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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带着桓琴听曲

    第七十七章:带着桓琴听曲

    “追啊!”王纳口气中带着埋怨,试图站起来,但因伤势过重,踉踉跄跄的又跌坐在地上。

    “岂有此理!枉你口口声声太原王氏,怎这么没有礼数?”

    不等凌牧云开口,桓琴先站在了凌牧云前面,气鼓鼓的说道:“若不是凌公子,你早已死在刘黎的术法之下,现在却以这般口气对救命恩人说话,何等随意?”

    桓琴说这话的时候,耳根发烧。

    凌牧云并不拘泥于小节,只觉得是王纳着急才脱口而出。

    只是,看桓琴的姿态,想必不是善于吵架之人,甚至,像这样掐着腰破口而出的时候,不足五指之数。

    “这……我……”被桓琴责备,王纳一时语塞,同样面红耳赤起来。

    “这什么这?理亏就该如大家一样,你王氏的诗书礼易,读狗肚子里去了!”桓琴不依不饶。

    “抱歉,确实因为急躁,请凌公子莫要介怀。”王纳讪讪的对着凌牧云拱手说完,又呲牙咧嘴地伸手去触碰伤口。

    桓琴见王纳道歉,不再言语,看向凌牧云。

    凌牧云咧着嘴笑了一下,上次见到如此悍妇,还是在定北城。

    同样赢了,只不过身边站的是瘸九。

    瘸九吵架,就不如桓琴文雅,什么难听说什么,最后把悍妇骂得关门大哭才堪堪罢休。

    “王公子伤势严重,是否需要就医?”凌牧云望着王纳的腿,说道。“倒是不用,如凌公子方便,能否带我回客栈,我王家术法,可自行调理。”

    凌牧云这么一说,倒让王纳生出几分愧疚。

    从开始见面,就没把凌牧云放在眼里,在与刘黎交战之时,便是听见了凌牧云是后秦护国军师,内心也不过是存了鄙夷。

    与凌氏一样,都是欺世盗名之辈。

    并不是他对凌氏有什么敌意。

    年前在建康,有个叫凌牧忠的凌氏族人,仗着手上有些小钱,在庆园春闹事。

    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凌天君之后,还是桓玄的兄弟,八拜之交。

    而他那点微末雷法,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若不是桓玄桓南郡巧然路过,怕是凌牧忠当场就要被打死,抛尸江边。

    更因此,王纳对于这西北凌氏,从起初的好奇,变成了鄙视。

    小族,总会往自己身上贴光,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的祖上曾经有多么辉煌。

    “那王兄怕是要忍耐一下了。”

    凌牧云走到王纳身边,趁着王纳不备,忽然一记雷法给他来了个“醍醐灌顶”。

    王纳瞬间晕厥过去。

    “省得一会背着他,还要喊痛。”

    嘴上虽然这么说,凌牧云依然将衣衫扯成布条,将王纳受伤最深的两处草草包扎一番,又背起他向城内走去。

    “桓姑娘,此间事了,我们便去襄阳,路上耽搁些时日,莫要见怪。”

    “怎会?但凭公子主意。”

    凌牧云走在前面,桓琴跟在后面,说些以后回家的事。不一时,用金牌过了大门,七转八转地回到了客栈。

    向店家要了温水,等了半个时辰,王纳才悠悠醒来。

    “这是哪里?”

    “客栈,你房间!”

    “抱歉,凌公子,不知为何凭空晕倒,给您添了些许麻烦。”王纳环顾四周,确定是自己房间,拱手想凌牧云见礼。

    “不碍事不碍事,王兄无恙,我大可放心。”

    凌牧云说完,眼神示意桓琴,告慰两句,便退出房去。

    “等王纳恢复伤势,我再来打探刘黎之事。”凌牧云说完,低着头附在桓琴耳边:“走。”

    “去哪?”桓琴诧异的问道。“听曲!刚见了勾栏,心痒!”凌牧云说完,抬腿便走。

    桓琴愣了一下,接着眼神里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哀伤。

    原是自己判断出了问题?这凌牧云暴露的本性,可自己又是什么?

    当所有的怨气袭来的那刻,凌牧云递来了一把梅子干:“喏!这可是好东西,我小的时候,见到梅子干,都要留口水。”

    桓琴泯然一笑,接过梅子干,放在口中,酸甜爽口。

    “不管谁来了,我也要做大。”

    她心中默默想着。

    在凌牧云的催促下,桓琴不情愿的到了勾栏。

    “原来,还有这般听曲。”人群攒动,凌牧云护着桓琴,找了靠前的座位,占了桌子,点了小吃。

    台上,歌舞相兼的小戏继承了乐本位的基本特质,与滑稽戏相得益彰。

    源于百戏,却从其中脱颖而出,直逗得凌牧云拍案叫绝,更让桓琴掩面而笑。

    “怎么样?这时候来颗梅子,是不是别有情调?”

    凌牧云说完,大大咧咧地从桓琴手中取了一枚,扔在口中,继续说道:“在定北城,有个忆石轩,听的曲子就抒情些,一提起这个,我忽然想到虞美人,还欠我一首西洲曲呢。”

    “虞美人?”

    桓琴从话中听出了重点。

    “那是,端得漂亮,我每月月俸,都去听了曲。”

    “有……与我如何?”桓琴的心思已不在台上表演。

    “不一样!”凌牧云摇了摇头,认真的思考一会,才继续说道:“反正不一样。”

    不一刻,小堂倌便拿了笸箩,挨个走到看官身边,说着些有钱捧个钱场、有人捧个人场之类的话。

    散客能给的赏钱向来有限,勾栏真正的大头,就在前面的几张桌子。

    除了小吃酒水要贵一些,这些人给的赏钱也不少。

    尤其是凌牧云,竟扔在笸箩里一锭金子,让小堂倌眼前一亮,止不住的大爷好、大爷妙的叫着。

    “哟!如此有钱,怎不去那楚馆?在这里装阔气。”

    隔壁桌的小生,体态羸弱却不缺英气,唇红齿白,胭脂抹了几厚,看起来一副公子哥模样,孰不知,说起话来,竟如此尖酸刻薄。

    “你在说我?”

    凌牧云一时摸不着头脑。

    勾栏之中,发生置气的事,并不鲜见。

    可多是谁扔的钱多钱少,哪见过看别人扔钱多而出言相讥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我等给些许茶钱,你倒好,给了金锭,怎么,显着你了?”

    “怎么?你给不起金玉之物?”

    桓琴不好争吵,可自从跟着凌牧云,无来由地想插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