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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究竟谁受了委屈?

    『俺们村口口相传的奇幻励志故事,如假不换。』

    大脑寄存处——

    大夏国,八十年代。

    六月。

    杏花村,田家。

    田家家主田老七,正在院子里编篮子,天空忽然乌云翻滚,气势磅礴,如同猛虎出林。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如银龙在云层中穿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田老七仰头看向天空,一会儿猛虎遮天,一会儿银龙破空,好似一出龙争虎斗的大戏。

    不禁自言自语,“这龙虎斗,跟我梦里的情景真像……”

    回想到昨天夜里的梦,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竟然梦见自己的二儿媳秀珍,生了一条大白蛇!

    大白蛇出世后,家里又来了只黑猫,黑猫异常凶恶,一张口就吞掉了大白蛇。

    看了看天,再想想自己做的梦,总觉得有什么关联。

    “爹,要下雨了,别编了,赶紧收拾收拾进屋吧!”二儿媳秀珍,挺着大肚子走到屋檐下。

    “诶!”田老七迅速回过神来。

    一看到二儿媳的肚子,就打心眼里高兴。

    老婆子说了,秀珍这肚子又大又圆,肯定是双胞胎。

    至于是男是女,老婆子说不准,但她有保男孩的偏方,即便儿媳妇怀的是女娃,喝了汤药也能变成男娃。

    田老七正幻想着自己抱一对大胖孙子的情景,老七婶端着一碗药汤来到秀珍身边。

    笑眯眯的哄道:“秀珍啊,已经不烫了,快喝吧,喝完这一碗,孩子百分百是男娃!”

    秀珍闻到这味道就想吐,皱眉道,“妈,我不想喝了,喝完这个药,我要反胃好几天……”

    老七婶沉下脸,“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为了这些偏方,妈把棺材本都搭进去了,你要是不喝,妈多寒心啊!”

    就在这时候,田老七的大儿媳素梅,端着一碗炖鸡蛋走进院里。

    眉开眼笑的道:“弟媳妇儿,嫂子给你炖了鸡蛋,你快趁热吃。”

    秀珍一脸欣喜,刚要伸手,被老七婶拦住了。

    没好气的责备素梅,“每次她喝汤药的时候,你就送个这玩意儿过来,安的什么心?存心不想让她生儿子吧!”

    素梅指着汤药碗,“你这些偏方都是害人的,喝到肚子里会让孩子变怪胎!我上过学堂,我知道,生男生女根本不是女人决定的,是由男人决定的……”

    “胡扯什么王八犊子?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老七婶怒指着素梅,“自己生不出儿子,还不让你弟媳妇儿生儿子,还诅咒弟媳妇生怪胎!我老田家怎么会有你这样心思恶毒的儿媳妇!”

    “我恶毒?我好心好意给弟媳妇送炖鸡蛋,你居然说我恶毒!行吧,从今往后我什么好吃的都不送了!你们就等着生怪胎吧!”

    素梅说罢,拿起勺子舀了勺炖鸡蛋,张开嘴巴就要自己吃。

    想到自己在炖鸡蛋里放了不可告人的药,一个激灵闭上嘴,将炖鸡蛋一勺一勺舀出来,喂给门口的大黄狗。

    老七婶气的七窍生烟,放下药碗,“啪”的一巴掌,扇到大儿媳脸上。

    “你这毒妇!张口怪胎,闭口怪胎!嘴里没一句好话!还浪费粮食拿炖鸡蛋喂牲畜!要浪费,去喂你家小黑去,别喂我家大黄!”

    “咣当——”

    素梅直接摔了碗,“我不喂了!不喂行了吧!你们家所有能喘气的,从人到狗,都没福气吃我炖的鸡蛋!”

    “哎呦喂,不得了了!”老七婶一屁股坐到地上,“大伙都来看看呀,这没良心的大儿媳不给我活路了,当我的面摔碗了!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田老七皱眉怒喝,“老大家的,你又是摔碗,又是喂狗,做这些给谁看呢?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

    左邻右舍很快闻声赶来,没多大功夫,田家院子里就站满了人。

    田老七的大儿子田好来和二儿子田好进,也相继从田里赶回来,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素梅和秀珍还没来得及开口,老七婶抢先哭诉。

    “我花光棺材本,千辛万苦求来偏方,只想给老田家添个孙子,我容易吗?这恶毒的大儿媳,不但不让二儿媳喝偏方,还诅咒她生怪胎!我气不过,教训她一下,她就把碗摔了,还当我的面拿炖鸡蛋喂狗,你们大伙都给评评理,到底谁对谁错!”

    围观的大爷大妈们议论纷纷。

    “长辈教训晚辈是应该的呀!素梅呀,你就算再有气,也不能向长辈摔碗呀!”

    “对呀,这炖鸡蛋多珍贵,怎么能拿来喂狗呢?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的确不像话,田好来,你好好教训你老婆!”

    田老七的大儿子田好来,半信半疑问素梅,“妈说的是真的?你真拿炖鸡蛋喂狗?还把碗摔了?”

    素梅道,“是你妈打我,我一时生气才那么做的!不过我没诅咒弟媳妇生怪胎,我只是告诉他们,这些偏方对人体有害,喝了之后会让孩子变成怪胎……”

    “啪!”

    田好来狠狠扇了素梅一耳光,怒道:“给我滚回家去!”

    “你也打我?”素梅捂着脸,泪眼汪汪,“我有什么错?我好心好意炖了一碗鸡蛋,给弟媳妇补身子,你们凭什么都打我?”

    田好来,“错就错在,你不该管这闲事!给我回去歇着!”

    素梅不甘心,走到秀珍面前。

    “弟媳妇,你也是上过学堂的,是明事理的!你说句公道话,今天这事究竟谁对谁错?你再想想你进门这一年,我对你究竟怎么样?是我对你好,还是婆婆对你好?你摸着良心,跟左邻右舍好好说说!”

    秀珍一脸歉意,“对不起嫂子,你受委屈了……”

    老七婶顿时怒从心起,“听你这话,我是大恶人了?”

    秀珍连忙摆手,“不是的,妈,您也受委屈了……”

    素梅不乐意了,“那到底谁受了委屈?谁对谁错?你倒是说个明白呀!”

    秀珍看了看婆婆,又看了看嫂子,叹了口气,道,“你们都受委屈了!你们都没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及时喝下汤药造成的错!”

    说着,秀珍拿起药汤碗,皱起眉头,一咕噜喝完。

    抹了抹嘴巴,“妈,您求的所有偏方,我全部喝完了,如果到时候还是生不出男孩,您可别怨我。不管怎么说,这孩子都是田家的骨肉,无论是男是女,都应该得到公平的对待!”

    “秀珍啊,你说什么浑话呢?”老七婶一肚子火,“妈这么实心实意的对你,你可别学你嫂子,把妈当仇人!”

    素梅咬着牙,“我没把你当仇人,是你嫌我生不出儿子,把我当仇人!”

    说罢,素梅就气呼呼的冲出院子。

    “你看看这贱货,没本事生儿子,还有理了!”老七婶指着素梅的背影,对大儿子说,“好来,回去给我好好教训她!”

    围观的大爷大妈:“对,好好教训她!”

    “那我回去了。”田好来板着脸离开。

    回到自己家后,立马露出讨好的笑脸。

    “老婆,别生气啊,那种情况下,我只能那么做了,老一辈都是要面子的人,你理解哈!”

    素梅冷笑,“他们要面子,我就不要面子吗?我好心好意炖鸡蛋给弟媳妇吃,没捞到一点好,硬生生挨了两巴掌!”

    “我知道,这两巴掌,我还给你,加倍还你!”田好来说着把脸送上前。

    “行,你说的!”素梅也不客气,左一耳光,右一耳光。

    打完四耳光,甩了甩手,阴阳怪气的道:“脸皮太厚了,打的我手疼。”

    田好来连忙握住素梅的手,“辛苦了老婆,我给你揉揉……”

    田老七院子里。

    众邻居安慰一番,各自散去。

    老七婶拍拍屁股,坐到板凳上,问二儿子,“好进,双胞胎的名字,你取好没?”

    田好进点点头,“取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小波和小涛,如果是女孩,就叫小丹和小双。”

    老七婶挥手,“别整那没用的女娃名,你老婆不可能生女娃,你就等着抱儿子吧!”

    “要真是双胞胎儿子就好了!”田好进乐呵呵的咧开嘴角,“对了妈,秀珍是不是该住院了?预产期是哪天来着?”

    老七婶,“不急,六月八号,后天!”

    话音刚落,一只野黑猫忽然冲进家门,硬生生扑在秀珍的肚子上。

    秀珍“啊”的一声惨叫,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