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都等不及。
宴恒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阴沉,浑身冒着森森寒气:“这件事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唐亦紧跟着起身。
何逸尘极力挽留:“吃个饭再走?”
宴恒怎么可能吃得下?
“不了,改天回请你。”
言罢,宴恒和唐亦大步离开。
何逸尘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把视频转发给了唐亦,并配文:
【唐亦!这是你欠我的!下回必须得把这顿饭请回来。】
过了一会儿,唐亦才回:
{今天的事谢谢你,等处理完邱耀阳,一定盛情款待。}
车内。
宴恒连着几通电话打了出去。
冤有头债有主,惹了邱耀阳的人是宴宏盛,邱耀阳无论怎样对待宴宏盛,宴恒都不会说半个不字,更不会插手。
但邱耀阳却把矛头对准了宴老,甚至以凌辱宴老为乐后,还录制视频,发了出去作为炫耀的谈资。
宴恒一想到宴老高贵了一生,在邱耀阳这个小人面前折了腰的画面,就控制不住地蹭蹭冒火。
既然邱耀阳非要作死,就休怪他不讲情面。
宴恒行事,向来雷厉风行。
当天晚上。
邱耀阳去酒吧厮混,喝得醉生梦死之际,被不知名的人带去了厕所套上麻袋就是一通打。
他录视频的那只手,直接被人一脚踩到骨折。
厕所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邱耀阳拼了命地嘶吼,挣扎,求饶。
但是没用。
他叫的越大声,揍他的人,下手越狠。
很快。
邱耀阳就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视频里的他有多得意,多猖狂,现在就有多凄惨,多狼狈。
待人群褪去,邱耀阳万分艰难地从麻袋里爬出来,鼻青脸肿地呻吟道:“来人啊~救命啊~快,快打120”
没有人理他。
按理说,酒吧的卫生间来来往往从不会少人。
可今天,就像是撞了邪一样。
他喉咙都喊破了,也没有任何人听见,连个上厕所的人都没有。
邱耀阳眼皮越来越沉,身上越来越疼。
他没挨过这种打,承受力更是没有。
呼救失败后,他不堪重负昏了过去。
整整一个晚上,厕所始终没有进过人。
邱耀阳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晚上,直至天光大亮,刺目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才被疼醒。
“有人吗?来人啊!求求了,救救我吧。”
还是没人
浑身的钝痛令邱耀阳明白,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万般无奈之下。
他只好艰难地摸出手机,自己拨通了120电话:“请尽快派人来救救我。”
邱耀阳被担架抬出去时。
工作人员一脸茫然:“那个厕所不是坏了吗?他怎么进去的?”
“不知道。”
“这是我们酒吧的常客吗?”
“看不出来,脸被打的亲妈都不认识,肯定是得罪了人,咱可别触霉头。”
邱耀阳被送到医院,直到下午才醒来。
他刚醒来,就开始怒不可遏地找真凶,查昨晚的事。
然而。
他查了一圈下来,也只能得出一个‘当晚监控故障,无法调取画面’的结论。
那头的人,甚至还反问他,有没有看清动手打他的人。
他当时已经喝大了,进入厕所后,更是直接被套了麻袋,他要是能看清动手打他的人,哪里还需要再查昨晚的事?
邱耀阳气炸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给我把昨晚的事查出来。”
恰在此时。
病房门被推开。
来人赫然是宴恒和唐亦。
进入病房后,宴恒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四周环境,最后才将视线定格在邱耀阳身上。
“宴总,你怎么来了?”
邱耀阳挂了电话。
宿醉+被打了一顿脑子还不清醒,短时间内,他还没那个精力和脑子把昨晚的事和宴恒串联起来。
宴恒大步上前:“听说你住院了,来看看你。”
他顺手抽走邱耀阳手里的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后,将手机放在一旁。
唐亦和他高度默契,他取手机时,唐亦顺手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喝杯水,润润喉。”
邱耀阳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半杯,狼狈的脸上盛着怒火:“真是见鬼!昨晚好端端的,被人打了一顿,我刚找人调查,竟然跟我说查不出来!”
“宴总,你听听,这多荒谬?”
“这事我恰好知道。”宴恒在邱耀阳面前落座,神色晦暗,叫人看不出情绪。
“你知道?怎么回事?宴总,你说。”
邱耀阳瞬间激动,他坐直了身子:“被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
“我找人打的。”
宴恒此言一出。
病房里倏地静了。
邱耀阳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许久,才艰难道:“你找人打的???”
“对。”
宴恒眼神愈发冷冽,他一字一顿:“我找人打的,怎么样,还满意吗?”
邱耀阳彻底反应过来了。
难怪宴恒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宴恒,你——”
不给邱耀阳说话的机会,宴恒继续道:“去向我爷爷道歉,否则,我完全无法保证,你会不会在哪一天,突然再次被人套上麻袋打一顿。”
邱耀阳的脸色比调色盘还要精彩,他指着宴恒,气得直哆嗦:“宴恒,你敢找人打我?我不会放过你,我现在就报警,让——”
说着,邱耀阳探身去拿手机。
唐亦忽然抬手,‘砰’的一声,手机被摔在了地上,她满脸无辜:“抱歉,不小心碰掉了你的手机。”
邱耀阳瞪大了眼,他咬牙切齿:“给我把手机捡起来。”
“捡不了,我命硬,学不来弯腰;你有手有脚,还会录视频,捡个手机怎么了?”
邱耀阳:????
他刚要有动作。
唐亦抬脚,‘砰’的一声,把手机踢了老远。
如果说。
邱耀阳刚才还有可能捡的起来手机,那么现在手上打着石膏,身上到处是伤,动一下就钻心疼的他,是万万不可能下地去捡手机的。
“宴恒,唐亦!你们欺人太甚!!”
宴恒眯了眯眸子:“欺人太甚吗?跟你比,还是差远了。”
“宴恒,你以为,你弄掉我的手机,我就没办法了吗?我告诉你!只要你弄不死我,我就一定会把你弄进去!你敢找人打我,就别想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