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恒和唐亦转头,就见穿着西装,意气风发的何逸尘,手持香槟,直奔唐亦而来。
近了。
何逸尘重重叹了口气:“唐大恩人,想见您一面,真是不容易。”
扳倒唐伟诚,顺利拿下唐氏集团后,何逸尘当即跻身商界新贵。
这段时间,公司风波不断,他为了坐稳位置,大部分时间,都忙得脚不沾地。
即便如此。
他也没忘记百忙之中抽空出来联系唐亦,以报恩情。
然而,想约到唐亦,比登天还难;他使尽浑身解数,也只能换来一句‘在忙,勿cue’
“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何逸尘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唐亦身上:“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于情于理,我不得好好谢谢你吗?”
“你倒好,怎么约都见不着人。”
宴恒不语,只是默默把手环在了唐亦腰间,以此来宣示主权。
何逸尘见状,眸光轻闪。
“怎么样?明天有空吗?”
唐亦刚要拒绝,就听何逸尘接着道:“谈谈报酬的事,也不能让你光办事不拿钱,万一以后你挟恩图报,想从我这儿捞波大的,我岂不是亏死?”
他说这个,唐亦可就来劲儿了。
“明天晚上七点到九点,我有时间。”
“好。”何逸尘点头:“我订好餐厅以后发你位置,明晚七点,不见不散。”
说着。
何逸尘举杯在唐亦端着的红酒杯上轻碰一下。
唐亦眯了眯眸子:“你最好不是在画饼。”
“怎么可能?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很认真。”
听到这儿,宴恒微微皱眉,他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何总。”
何逸尘面带笑意,望向宴恒:“宴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何逸尘满目推崇,对宴恒的态度亦十分友善:“等哪天有空,咱俩找个地方,好好聚聚;宴总您独具慧眼,我可得跟您好好取取经。”
“正巧,明晚就有时间。”宴恒看了唐亦一眼:“唐亦自己去我不放心,我会和她一块应邀。”
何逸尘嘴角的弧度僵了僵,但也只是一瞬,他欣然点头:“好啊!欢迎。”
在唐亦这儿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何逸尘心满意足:“那我不打扰二位,我先告辞。”
“好。”
临走前,何逸尘不放心地又叮嘱一句:“唐亦,约好了!明晚。”
待何逸尘离开。
唐亦不解道:“你明晚不是有个电话会议吗?”
“现在没有了。”宴恒睨着唐亦,佯装生气:“你休想背着我跟其他男人一起吃饭。”
唐亦一秒会意,接话道:“我哪有背着你?”
就在宴恒展露笑容之前,她又跟了句:“这不是当着你的面”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宴恒屈指在额头上敲了一下。
唐亦吃痛,捂着额头:“可恶!!”
“既然你明晚不想让我去,我不去也可以,没事,我反正也有电话会议要开,你不用在意我,正好我有工作,你自己去就行,不用管我,我没事!”
宴恒假装冷漠,一句话翻来覆去说了几遍,最后的‘我没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唐亦差点被他笑死,抓着他的手,唐亦满脸恳切:“怎么会呢?本来也要带你一起去的。”
“是吗?”
“当然!”
宴恒清了清嗓子:“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一块去。”
“谢谢宴总您罩着我,宴总您真好,有宴总您在,我就安心的很。”
唐亦语气十分夸张。
明明知道她就是顺口一说,但宴恒还是被哄成了胚胎,他险些笑出声,眼里充斥着满满的宠溺。
大庭广众之下。
宴恒毫不遮掩地展示着对唐亦的喜欢和重视。
无形中,给予了来往路过的圈内人一些不宣于口的警告。
众人再提起唐亦,明显多了几分忌惮。
隔着人群,二人的互动,裴书瑶看到了,何逸尘也看到了
“宴总,你怎么还在这儿?你爸跟人吵起来了,你快过去看看。”
宴恒脸色瞬变,把酒杯随手放下:“在哪?”
“那边。”
这场晚宴,汇集着京市至少三分之二有头有脸的人物。
宴宏盛刚刚回国,如果想有所发展,自然也要来这场晚宴上找找机会。
参加晚宴之前,宴恒就已知晓,宴宏盛也会来。
因此,一整个晚上,他都有刻意避开。
晚宴现场很大,这种情况下,遇不到的概率也很高。
但宴恒万万没想到,宴宏盛会跟人吵起来。
唐亦抓着宴恒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
与此同时。
宴宏盛已经跟那人吵到了白热化阶段。
男人看起来和宴宏盛年龄差不多,但大腹便便,颇有几分油腻之姿。
彼时。
他正手插着腰,满脸不屑地看着宴宏盛,话说得十分难听:“我要是你,才不会来这种场合丢人现眼,连你的亲生父亲,都看不起你的能力,难不成,你还指望在这种遍地精英的地方,找个瞎了眼的?”
“邱耀阳,你别太过分。”
“怎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还是说,你到现在还没有认清现实?”
被称邱耀阳的男人嗤笑一声,加大了嘲讽力度,他转向其他人:“瞧瞧,蠢成这样,还有脸混圈子,听说去国外拼了两年事业,一事无成,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宴宏盛,我要是你,绝不会把脸丢的到处都是。”
邱耀阳越说越来劲儿,他大笑出声。
无论是宴宏盛还是邱耀阳,都不是众人能得罪的起的对象。
闭口不言,绝对好过不明真相地掺和进去。
于是。
现场只有寥寥几语勉强劝了劝:“给主办方个面子,别在这儿吵起来,不好看。”
“是啊!先冷静一下,别吵。”
大部分的人,都十分知趣地保持中立不发表任何意见。
“宴宏盛,小时候你就争不过我,还以为你长大以后会出息些呢,没曾想,还不如小时候。”
邱耀阳好不容易才抓住机会,恨不得把宴宏盛往死里踩。
宴宏盛攥紧了拳头,莫大的屈辱充斥胸腔。
是了!
连他的亲生父亲都看不起他,事实如此,他哪里还有资格辩驳?
“不过说起来,你那个父亲,跟你蠢得不分上下,一大把的年纪还没活明白,优柔寡断,拎不清轻重;依我看,他就该马上死了,给你腾位置,我实在好奇,宴氏集团在你手里——”
闻言,宴宏盛眼中的颓然、自卑一扫而空,愤怒疯狂滋长,最后的理智完全崩坏,他一拳头狠狠砸了上去,怒吼一声:“你再乱说一句试试?你t怎么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