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革以前跟随着叛军打仗,从来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
第一天到了娘子关,当夜就命人走小路,绕过径县派出刺探情报的人。
“奇怪了,娘子关这些人要干啥?”
镇守径县的人是单宁,司徒铭送来情报后,让他看了良久不得其意。
“现在有消息通报过来,平阳县是一支非晋军在这里。”
“非晋军?能是何人?”
“族之人,受到恩典,寄在并州的古武。”
单宁还真不知道什么族,他是个行武之人,打仗冲锋还行。
司徒铭也知道单宁此人,多说无益,也只能提醒到这。
“继续盯着娘子关的人,只要出关,我们就做好准备。”
单宁看了看一旁的几位团长,继续说道:“卓不一不在了,马彪也调回了栾城,你们去一个团,带着定州军五千人过去。”
没有点兵点将,几个团长自然是知道这种事情靠自愿。
三团长殷锋的装备最差,他知道平山那边有装备,他也想这次去搞一些战备。
“都督,平山那边我去吧。”
单宁看了殷锋一眼,点头道:“你去和定州军新来的齐万山协调出五千人,和你一起赶往平山矿。”
“我明白了,一定不辱使命。”殷锋应声回道。
程子云见状朝着单宁抱拳道:“齐万山刚来,人手上有些生疏,要不从我的队伍里抽出五千人。”
“这,倒是不错的建议,程将军,你看派谁过去?”
程子云是程巨树的儿子,单宁也不敢摆架子,还是谨慎地询问道。
“我部下有个左将名唤周奇志,此人文武齐全,我认为不错。”
这句话说到单宁的心坎子上了,殷锋等人就是缺少动脑子的能力,如果这个周奇志去了,定能在作战上协助一二。
“殷锋,周奇志是左将,有事多听人家的。”
被都督这么一点拨,殷锋还能不知道,人家是偏将,职位和自己是一样的,但是手上的兵比自己多了两千,可不得听人家的吗?
程子云取出令牌:“将这个交给周奇志,他知道怎么做。”
殷锋接过令牌,朝着程子云行礼:“多谢程将军。”
在单宁等人的精心安排下,径县和平山矿两地组成了两个大阵,等着平阳县来犯之敌。
有了前面一战的经验,径县将斥候与暗哨放在十里路之外,时刻防范来袭。
“报,栾城以南出现了军队,着装很乱,拓跋鲜卑的,也有不规范的铠甲。”
一名书信兵,举头递上小纸条,并将信件内容宣读。
司徒铭上前接过纸条,朝着上面看了一看后,躬身又递给了单宁,说道:“情况有些不妙啊,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人。”
单宁看了看布防图,心中揣测道:“这些人不是北面的,很有可能是平阳县的,他们来这里为了什么事呢?”
大概单宁永远不知道石革前来栾城,是卢家的一个诡计,叫做祸水东引。
石革去了平阳县后,二十万白银不能兑现,但是整个城池抵押给了他,剩下的钱财卢植告知,由于栾城的赵生诓骗,导致钱财运不过来。
出兵前去栾城石革本有意愿,卢植先行发兵,这才打消了石革的忧虑,这才带着兵给卢植助力。
栾城出现大量的军队,虽然着装参差不齐,但巡逻兵还是发现了晋军的身影。
“这应该是卢家的晋军,鲜卑和奴隶兵都是卢家雇佣的。”
赵生不在栾城,赵勇生来到郡主府,将了解的情况分析给李淑雅听。
这时候的李淑雅已经身孕六个月,还不至于不能见客,听完赵勇生的话,喊来栾城知县李维广,和栾城县尉周通,与守在栾城的独立团等人商议联防的事宜。
“独立团现在满编,我建议在东南方组建防御阵地,抵御来犯之人。”
马彪起身,说出自己的想法。
“来了两支军队,其中晋军人数有五万人,驻守在蟠龙山。另外一支军队有六万人在侯爷村。”
赵勇生指着挂在墙上的地图,介绍道敌军兵力的分布。
栾城现在驻守的兵力并不多,在这之前也没有考虑会内战,所以在防御上,重兵都放在边境的州县。
除了定州军万余和新一团,就是刚招上来的一万新军。
地方的府兵和郡主府的亲军,加上工坊的安保人员,人数也不过二千人。
面对十一万的大军来犯,显然栾城的兵力明显不足。
“工坊当初有预备役,差不多也有万余。”
赵勇生知道此时只能将所有能战的人拉上,等着正定和径县的军队回防。
“不必慌张,飞鸽传书,我估计明天就有军队过来。”
李淑雅面对这么多敌军,心里一点也不慌张,对着郡主府议事堂来人说道。
“郡主,周县尉还有新军的马团长,我认为先将城外的百姓撤回栾城,我们在城外进行阻击,等候援军。”
李维广觉得在城外玉碎的打法不提倡,于是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百姓应该撤出,城外阻击也有必要。”
周通最近在县衙工作,和李知县走得近,两人在工作上也开始配合默契。
“打阻击太被动了,我认为还是主动进攻,驸马爷曾经给我们讲过,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我以为还是进攻,打一个埋伏。”
马彪对知县等人的建议不以为然,坚持自己主动出击的想法。
定州郡调来栾城的都督叫做牛闯,因为过来属于协防新军,平时存在感极低,看到大家意见不一,尤其是马彪对进攻的言论另有想法。
“各位,本都督有话想说。”牛闯是武将,说话毕竟简单,为了说话显得有些分量,他努力挖空思维组词。
“来人是晋军和奴隶兵以及鲜卑军,三个军队打法不一致,奴隶兵善于偷袭,晋军易守,鲜卑喜强攻。
如果我们兵力不能展开,和他们对垒定吃亏,若被敌偷袭,我部定然无法再组织有效的防御。”
牛闯约有四十岁,军中作战多年,虽然只是一个军中都将,但说出的敌我态势,大家还是相信不能攻击才是对的。
马彪听了牛闯的话,立马沉默下来,毕竟这里无论是都督,还是知县等职位,说话的分量都比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