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和黑瞎子将石雕上的雪扫掉,露出里面的盘崖石龙。
缓了缓的陈皮在华和尚的搀扶下走到石雕前摸了起来。
玉烟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和膝盖,最后干脆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了。
这个鬼地方,体力流失了可是个致命的事。
要不然她就能让黑瞎子和张起灵轮流抱着自己走了。
正好这个地方是一个背风坡,风雪没有那么大。
发现了这个封墓道的石雕之后也增长了几人的信心,准备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顺子的情况很差,不生火这一睡可就没了。
正当华和尚要把爬犁烧了的时候,胖子突然闻到了硫磺味。
紧接着,其他人也闻到了。
玉烟吸了吸鼻子里的鼻涕,她怎么闻不到?
转头看向黑瞎子和张起灵,看着两人都点了点头,玉烟伸手从黑瞎子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
黑瞎子口袋里原本没有纸巾的,只是玉烟想要掩饰一下自己的空间。
醒好鼻涕之后,玉烟才闻到硫磺的味道。
这个时候张起灵已经找到了硫磺味的来源了——石雕。
几人站到石雕前,尝试性地扛了两下,石雕纹丝不动。
吴邪看着石雕下沿的石头,灵机一动,拿着石工锤就开始敲。
“哗啦啦”
盘龙封石因为地底下支撑力的突然变化,开始顺着石坡滑动了。
一条岩缝从盘龙封石后面露了出来,一阵阵硫磺的味道伴随着热气从里面传出来。
岩峰不宽,但是玉烟还是能钻进去的。
里面缝隙很难走,底下的石块棱角分明,硫磺味也非常浓。
玉烟伸手摸了摸一边的石头,连石头都是烫的。
一声喟叹从玉烟口中传出,早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她年年冬天都来长白山也行啊。
热浪冲走了玉烟骨头缝里的寒气,让她至少每一步走路没有那么难受了。
走了几步,胖子用手电照了照一边的石块,有些好奇地说:“那是什么字?”
华和尚凑过去,将字一边抄在本子上,一边说:“是女真字。”
胖子探了探头,“写的什么?”
华和尚摆摆手,“我没那么厉害,要看看才知道。”
说完,华和尚也抄的差不多了。
玉烟在前面开头,一直往下面爬。
下了不到一百米,硫磺味越来越浓,岩石也开始呈现琉璃的光彩,应该已经走到了火山的熔岩口。
继续走已经很难了,因为前面的裂缝坍塌得只剩下极小的缝隙了。
以陈皮的体力是爬不过去的,商量了一下,让吴邪等人继续往前探索,玉烟则是陪着陈皮在这个地方休息。
胖子一听,有些不干,嘟囔着:“小姑你身手好,别浪费劳动力啊,团结起来干大事啊!”
玉烟有些好笑地指了指张起灵,“我都让他陪你们去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坐在玉烟身边的黑瞎子不干了,哼哼唧唧地过去,有些不爽地说:“你的意思是他比我厉害呗?”
玉烟赶紧给黑瞎子顺毛,“哪有,都很厉害啊,总得有人留下来照顾我们两个老弱病残吧?”
黑瞎子哼了一声,但上扬的嘴角已经告诉了玉烟危机解除。
等了一会儿,张起灵爬回来了,告诉玉烟再往下走一段之后就有一个半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可以休息。
听完这个消息之后,玉烟迫不及待地就拉着人下去了。
各自找了个地方坐好之后,华和尚就开始给顺子做一些急救的措施。
玉烟将脱下来的外套放在干燥的石头上烘干,一边啃着牛肉干开始欣赏石头上的壁画。
看了一圈之后玉烟就靠在黑瞎子身上昏昏欲睡了,这个洞里面温度高,浑身暖起来了之后就想犯困。
都快要眯着了,胖子突然大声“诶”了一声。
黑瞎子瞬间想杀人的眼神就丢了过去。
可惜胖子一心在壁画上,用手指不停地抠着壁画。
随着上面朱砂颜料的脱落,壁画慢慢露出了另一幅场景。
一个穿着不知道什么服饰的男人坐在飘在云层上的马车里,左右两边分别站着几个穿着蒙古服饰的女子。
显然,这是一幅叙事的画。
陈皮看了看,指挥着剩下的人将整面墙清理掉。
玉烟依旧靠在黑瞎子身上,摸出了烟管,倒上润肺的玫瑰露,吸了起来。
听着华和尚上的分析,他觉得那个肥胖的男人就是万奴王。
吐出一口白烟,玉烟歪了歪头,她怎么记得万奴王没那么胖啊,这壁画怎么瞎说比话呢?
在剩下的就是几人的其他分析和辩论了,玉烟没这个精力听,吃了点板蓝根就躺在黑瞎子怀里睡着了。
大概过了两三天,外边的风雪停了。
几人钻出缝隙之后看到了路上有不少新鲜的马蹄印子,心道大事不好,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于是立马开始赶路,两个小时之后在山坡上看到了阿宁的队伍。
很显然,她们也损失惨重。
看着阿宁观望的方向,吴邪也看到了在海底墓里的那座山。
于是吴邪连忙指着那山问顺子,“那里是什么山?怎么样才能过去?”
看着吴邪手指的方向,顺子脸色骤变,忙摇头。
“那是三圣雪山,只有一点在我们这边,其他都在朝鲜那边,我们过不去的。”
按照现在几人的物资储备,根本不能支持吴邪他们绕过边境,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走三圣山口直接过去。
但是人家守边境的哨兵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让他们过?
正一筹莫展之际,玉烟从口袋里拿出几颗从裂缝里捡来的石头往地上一丢。
看了看地上石头的分布,玉烟又用手指在空中划拉了两下。
然后手指着另一边一座稍微矮一点的山问:“那是什么山?”
顺子看了看,“那是小圣雪山,在我国境内。”
黑瞎子也看明白了玉烟什么意思,接着问:“从这走能不能到小圣山上去?”
顺子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能去,但是路不太好走。”
同样看明白了的陈皮一锤定音,直接说:“那就走。”
剩下的人都一脸迷茫,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