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年科举考试分卷取士的改革,便令今年秋闱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今苏禹和昌炎铭之间的对赌,令原本降温下去的话题,再次宣扬起来。

    据说都已经有人开设赌局,押注今年上京城秋闱,究竟是国子监学子上榜人数多,还是永兴坊区内的寒门学子更胜一筹。

    因为这件事牵扯北方各个阶级人的利益。

    所以无论是寒门庶民,文武百官还是皇亲贵胄,都对这件事非常重视。

    一时间国子监学子和永兴坊区学子,顿时被推上风口浪尖。

    仪鸾北司。

    前堂。

    景王和齐王两人坐在一起喝酒。

    “二哥。”

    齐王夹起一块酱牛肉送入嘴中,“你听说了没有,昨晚国子监祭酒昌炎铭去找老爷子告许闲的御状,说他蛊惑人心,拉拢秋闱考生,想要接管这些学子。老大不同意,还跟昌炎铭进行了对赌。”

    景王微微点头,应声道:“这么大的事情,我自然听说了,他们比试国子监学子和永兴坊区学子,谁考中举人的人数多,这不是闲的没事吗?永兴坊区那些穷书生能考过国子监学子?而且这也无聊了。”

    齐王眉头紧皱,沉吟道:“二哥,这事情哪里这么简单?难道你就只看到这么浅显的东西?”

    景王疑惑道:“不然,还有什么?”

    齐王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这说明老大和老爷子两人对昌炎铭不满,对国子监不满,想要通过这件事打压国子监,正北方的学术风气,扶持寒门学子,不然他们两人为何站在寒门学子一边?”

    景王闻言,点点头,应声道:“你说的没错,还真有点这个意思,这两年国子监这些名师大儒们,沽名钓誉,好大喜功,做事首先考虑自己的名声和影响。”

    齐王继续道:“还有便是,永兴坊区内的寒门学子若是真考过了国子监,那这对许闲声望的提高将会有极大的推力,许闲在寒门学子中的影响将更上一层楼,老大和老爷子这是要捧许闲!”

    听闻此话。

    景王放下酒盏,问道:“那你说老爷子和老大是什么意思?打压官宦子弟,扶持寒门子弟,打压名师大儒,扶持许闲?他们这是想改变朝廷格局啊!”

    “你以为呢!”

    齐王眉头紧皱,沉声道:“老大多精明,他脑子指不定怎么想的呢,今后这寒门子弟上位,哪能不对老大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景王疑惑道:“那老大不怕引起这些王权贵胄的不满?”

    齐王解释道:“自然不会,因为许闲提出分卷取士,那对北方权贵子弟而言是好事,但这次是谁挑的事?是昌炎铭挑的事,老大明面上是维护许闲,这人家有什么错?你总归不能认为老大是刻意维护寒门子弟吧?因为这比试又不是他提出来的,他是顺水推舟,顺势而为。”

    此话落地。

    景王眉头紧皱,沉声道:“这老大真他娘的精明!心眼子全都用在这上边了!里里外外他都是好人!他真是操纵着所有人啊!”

    说着,他不解道:“但老大就这么有信心自己能赢?”

    听着景王的话。

    齐王解释道:“即便老大输了,寒碜吗?他本来就处于劣势。”

    “嘿!”

    景王眉头紧皱,沉声道:“他里里外外一点亏都没吃,赢了是好人,输了也是国子监胜之不武!”

    说着,他低声道:“老二,那这么热闹的事情我们能不能掺和掺和,捞些好处呢?我们即便给老大捣捣乱,不让永兴坊区内的寒门学子赢也是好的啊,不然他们若是赢了,许闲这厮今后更不将我们放在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