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就是这些活不用你干的。”
“我是夫人买回来的人,是下人。”
花婶摆手:“那你也是妹子家的下人,不是我的下人,以后可别这样了,算了算了,我还说个什么劲儿。”
宋婶很是无措,搅着手不发一语。
见此,肖芙娘问她:“果子怎么样了?好点没?”
“果子好多了,刚刚还跟我一起扫地呢。”
花婶又说话了,“不是我说你,果子这么小的孩子,还生着病呢,你就舍得让她干活?”
她刚刚也是见过果子的,知道果子这孩子是生病了。
宋婶听了她的话却没这么拘谨了,“不是的花夫人,夫人说了,让果子适当运动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听到是肖芙娘说的,花婶这才不说了。
看着两人相互别别扭扭的,肖芙娘心里倒是挺乐呵,一个明明是不好意思接受别人的好意,偏要装作出凶巴巴的样子,一个是不好意思白在人家,想身体力行表达自己的善意。
总之,都是好人。
就在气氛凝滞的时候,花大力领着孩子们回来了,孩子们手里都拿着糖葫芦和糖人,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
见到花婶和肖芙娘回来了,孩子们齐齐喊了一声。
肖芙娘应了声,上去问孩子们玩够了没,孩子们都说够了,于是一行人就启程了。
临走前,花婶拉着花大力交代了好几句,让花千里一定要给花媛去信 又说如果有花媛那边的信务必给她送回去,这才上了车。
回到靠山村的时候,天都擦黑了,肖芙娘从买的东西里拿了一包东西递给王五斤,当作是今天送他们去县里的报酬。
王五斤推拒了一番,最后还是收下了。
等王五斤走了,孩子们才问肖芙娘,“娘,你给五斤叔的包里都有什么东西?”
雪茶抿唇:“肉,点心,还有铜钱。”
“啊?妹妹/二姐,你怎么知道的?”
“回来路上娘包的,你们那时候都睡着了。”
肖芙娘顾不上几个孩子的交谈,因为这会儿已经到了自家门口。
指挥着苟富贵把马车赶进院子后,她又指了指两间没人住的空屋子。
“咱家房间有多余的,你们就住这两间,宋婶,你和果子一间没问题吧?”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肖芙娘又道:“宋婶的厨艺很好是吧?以后家里做饭和搞卫生交给你了,富贵主要负责赶车和看门,等果子病好全,就跟在月见和雪茶身边。”
几人都跟着应是。
肖芙娘又指指马车上的各项被褥和生活用品,“还有这些,都是买给你们的,你们自己分吧。对了,今天宋婶先不用做饭,你先把你们自己的衣服做了吧,今天没买你们的成衣。”
她倒不是故意不买的,只是当时想着他们几个穿一样的衣服比较方便,而布庄里没有一样布料的男女同款。
苟富贵和宋婶都有点受宠若惊,“夫人,这,这都是买给我们的?”
本来他们见到肖芙娘一家人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觉得这家人估计就是小有资产,勉强用得起下人那种。
后来看和她相熟的花婶家是那个情况,又听她们家是在乡下,本就做了最坏打算,想着回来的话肯定是天天下地干活,没想到干的活跟在大户人家的差不多。
而且,待遇还这么好。
能自己/母女睡一间屋子,有崭新的被褥,还给他们买了新布料做新衣服。
这比一些小户人家的下人过得都要好,人家那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待遇。
“嗯,都是给你们的,富贵,一会把粮食都挪去厨房,一会记得喂马。”
“是,夫人。”
肖芙娘看了她一眼:“你就正常性子来就行,跟你之前说花婶的一样。”
这孩子看着沉默寡言,但看过他找宋婶的时候表现的肖芙娘知道,他的本心不是这样的。
苟富贵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是,夫人,我一定,一定改。”
这时候,怀夕眼巴巴跑了过来。
“娘,听说可以给富贵哥哥他们改名字,娘要改吗?”
宋婶和苟富贵一听,连忙跪下,连带着果子也被宋婶拉着跪下了。
“请夫人赐名。”
肖芙娘想了想,问苟富贵,“富贵,你想改名吗?”
苟富贵一脸茫然:“夫人,可以不改的吗?”
名字这种东西,都是主家说了算。
“不想改就不用改,不是大事儿。”
苟富贵立即说:“那夫人,我就不改了,我这名字是我爷爷给我取的,我上一任主家还说我名字吉利呢。”
“嗯,那就不改了。”
当然,肖芙娘也不是真的这么好说话,她就是觉得苟富贵这个名字有点意思。
到了宋婶这边,宋婶就一句全凭夫人做主,然后肖芙娘就做主说都不改了。
果子和富贵这名字都挺好的,至于宋婶,以后不论是她还是孩子们都叫她宋婶,也不用改。
给他们指了屋子之后,肖芙娘又进了药房配药。
药房里现在已经有一部分药材了,都是她前段时间和孩子们去山上采回来的。
拿好了果子需要的药材,肖芙娘叫来月见,让月见把药拿给宋婶。
今天的晚饭月见说了她要自己下厨,说是以后都是宋婶做饭了,她要抓紧机会练练手。
至于雪茶,听说宋婶要做衣服之后,抱着自己的针线篓子就去学习了。
怀夕跟着苟富贵去后院喂马去了肖芙娘看了看院子里各处的烟火,随即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屋,她脸色就凝重了些。
今天在县里,发生了很不同寻常的事情。
她要买小厮的时候,她所指出来的第一个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那人周身的气质,怎么说呢,像是上过沙场见过血的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厮这样简单。
况且除了那人,别人的水平看着都在苟富贵之下,肖芙娘不认为自己瞎猫碰上死耗子,好不容易来一个厉害的,让她给碰着了。
她更愿意相信,有人在设局。
况且,今天在县城内,她一直隐约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