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表哥身体巨震,口吐鲜血。
痛苦的扭曲身体,像是溺水之人最后的挣扎一样,画面看上去十分恐怖。
“嗯?”
柳康盛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抬手摁住他的额头,才刚触碰,便觉滚烫无比。
“怎么会这样?”
柳康盛神色讶然,忙向高原求救,“高院长,这种状况老夫没碰到过。”
“请高院长出手一试。”
高原又不是傻子。
毒是柳康盛提供的,让人放到表哥的早餐里面而已,而后故意让人引导着来到医馆。
他们要的,就是唐翦身败名裂,医馆无法立足。
前面进行的都很顺利,解药也成功喂下去了。
表哥的情况不但没有减弱,反而看起来更严重了,没有充足的把握,谁敢轻易出手?
“柳老,病是你看出来的,自然由你来医治,我就不插手了。”
高原心里门清,这种情况下,他别说治疗了,连具体病情都察觉不出。
在他心里,已然断定是因为毒素激发了其他并发症,导致解药没了作用。
这就是必死的下场啊。
此时出手,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果不其然。
听到高原的话,柳康盛顿时慌了,“高院长,您乃是阜城医疗界的荣誉会长,只要您出手,一定能清除病根。”
“高院长,您不能不管啊。”
狗急跳墙的柳康盛,竟然用言语逼迫高原出手。
两人推让之时。
陈会长趁机走到表哥身前,对其把脉问诊。
“脉象变了。”
陈会长勃然大怒,“柳康盛,你给患者吃的是什么药?”
“自然是……解药。”
柳康盛昂头力争。
门外有至少上百人围观,有一些好事之人,还拿出手机进行拍摄。
用不了多久。
这里发生的事情就会上传到网上,人尽皆知。
柳康盛还想在阜城立足,一旦承认解药无用,等于是砸了自家的招牌。
面对陈会长的质问。
他必须想方设法脱身,“老夫没想到还有其他并发症,可老夫用的药,并没有错。”
“你……哎。”
陈会长着实恼怒不已,那是活生生的一条性命,怎么能如此随意推卸责任呢?
“把你的药给我。”
陈会长伸手索要,“我现在必须了解你药里面的成分,看看是不是用错了药导致病情加重。”
唰唰唰。
众人的目光齐聚柳康盛身上。
用错药,那是庸医才能干出的事情。
这就等于说,柳康盛不懂装懂,导致病人病情加重?
围观之人看待柳康盛的目光都变了。
“你救我表哥,快啊,快救救我表哥。”
几个年轻人把柳康盛围住,不给他逃跑的机会,“我表哥一定不能出事,否则我跟你拼命。”
“滚开,滚开。”
柳康盛嫌弃的将人推开,“老夫没有用错药,况且,带来的解药就那一份,已经被你表哥吃了。”
解药是什么成分,柳康盛能不清楚吗?
真正起作用的是那颗提前喂下去的黑色药丸,另外的药,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补药罢了。
拿出来给陈会长看了,一定会着实解药无用。
届时,他柳康盛必然百口莫辩,被这些年轻人纠缠不休。
“这老家伙,不对劲啊。”
“急赤白咧,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到底用的是不是解药。”
“完了,年轻人好像快死了。”
病床上。
表哥已经口吐白沫,浑身痉挛,眼看就要断气了。
见状。
一直懒得理会的唐翦缓缓起身,“真特么的一地鸡毛。”
“唐小友,恐怕只有您出马,才能救他一命了。”
这么多医者里面,只有陈会长是真的为患者着想。
他双手拱起,弯腰鞠躬,“请唐小友出手,一切费用,我承担。”
有担当。
唐翦心里对陈会长的认可又多了几分,“就是有些迂腐。”
“罢了,老子今天便行行好,免费帮你治疗一次。”
“慢着。”
柳康盛连忙上前一步,挡住了唐翦的去路,“姓唐的,提前说好,要是病人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跟老夫没有任何关系。”
“你必须负全责。”
真烦啊。
唐翦眉毛轻挑,“你继续治?”
“我……”
一句话把柳康盛怼的没话说。
他要是有办法治疗,还能让人逼迫到这种程度吗?
“治不好就滚蛋。”
唐翦毫不客气的抬起手,宽厚的巴掌重重甩在柳康盛的脸上。
哎呦。
猝不及防的柳康盛没料到唐翦竟然动手这么果断,等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然重重砸在地上。
脸上出现清晰的五个手指印,伴随着嘴里的鲜血脱口而出。
啪嗒。
柳康盛望着掉在衣服上的两样东西,哭嚎着喊道:“我的牙……”
“这年轻人,卧槽,手劲好大。”
“一巴掌打掉了两颗门牙,太厉害了。”
“这老家伙医术不行,还想把责任全部推给医馆的医生,活该被打。”
老人被打,本该引起同情才是。
然而柳康盛瘫坐在地上,听到的却都是幸灾乐祸的声音。
望着唐翦走到病床前,柳康盛眼眸深沉,内心暗道:“竟然让老夫丢了这么大的人,唐翦,老夫不会罢休的。”
没人在意他的反应。
包括高原那群人在内,全都目光专注地盯着唐翦。
只见他拿出一根造型怪异,似龙非龙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刺入表哥的眉心。
刹那间。
剧烈颤抖的身躯逐渐缓和了下来,直到最后陷入沉睡之中。
表哥的脸色,也从原来的青紫色,逐渐恢复成正常的红润色。
哪怕不懂医术的人也能看出来,表哥已然性命无恙了。
啪啪。
唐翦收回银针,拍了拍手上沾着的血渍,眼神睥睨的看着高原等人,“一群废物,就这点本领也敢来医馆闹事?”
“趁老子今天心情好,全都滚蛋。”
作为仁心医院的院长,本身又是医疗协会的荣誉会长,高原在阜城的名声很大。
现场有不少人都认出了他那张脸。
被唐翦如此毫不留情的驱赶,高原面上挂不住,沉声问道:“早就听闻小友狂妄自大,目空一切。”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唐翦最讨厌这些虚头巴脑的场合,掏着耳朵反问,“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