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被他这相当专业的分析搞的有些不知所措,装了会儿鹌鹑,才开了个玩笑。

    “哥们儿挺专业啊。”

    季霄抬起的眼神意义不明。

    “道上混过?”

    男人愣了下,随后笑笑站起身来,不置可否。

    不过季霄却似乎并不准备放过他。

    绿色瞳孔闪了闪,季霄磨了下犬齿,颇有一副黑社会蛮不讲理的样子。

    “说的头头是道的,你这不给我们个合理的解释,让大家很难放心啊。”

    果然能登上这艘游轮的都是狠角色,男人并不上他的套。

    “这年头免不了要和警察打交道,再说懂得多点儿现在对各位来说不是好事儿吗?”

    他爽朗一笑,语期间带着点儿隐隐约约的敌意。

    “万一我只是喜欢看悬疑推理电影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

    季霄同样笑了笑,却突然话锋一转,针锋相对道。

    “不过好像打从一开始你就没自我介绍过吧?”

    季霄笑着,一双眸子绿的跟藏着蛇的潭水一样,深不见底。

    “想你也是忙忘了,要不就趁现在跟大家伙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司马戟。”

    这次男人没打磕绊,他直视着季霄,伸出手来。

    复姓?

    季霄眯起眼睛。

    怪名字。

    不过退一步讲他的名字也是假的,人家报什么名号都是人家的自由。

    季霄也假笑着伸出狼爪子。

    俩人一派祥和的握手。

    只不过两个人手背上都青筋毕露,大概不是想把对方握到骨折,就是直接掐死。

    这边的两人还在暗暗较劲儿,隔壁的东北大哥好像已经快吐了。

    伍天池看起来对着血腥的场面有些接受不良,一张脸愣是盯着煞白。

    他忍住喉咙里恶心的感觉,勉强挤进话局。

    “那什么,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看一下死的人是谁啊?”

    穆晖尽职尽责扮演狗腿子的角色,从床头抽屉里找出死者的证件。

    “死者名为梁商,在码头涉及一些金融贸易,此次到游轮上来,八成也是想借助塔罗谈点什么生意。”

    “资本家啊。”

    道士岩小峭意味不明的说。

    “那被人捅死就不奇怪了。”

    听到他的用词,吴骥挑了下眉毛,转过头去问。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人捅死的?”

    岩小峭听出来这话是在诈他,不过也只是笑了笑,没什么表示。

    “这不明摆着呢吗,被人从后心一发差点捅穿。”

    说着说着,他的眼珠就滴溜溜转到那蒙古男人腿上的长刀上,意有所指的道。

    “这位朋友,咱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随时随地带着都不太好吧。”

    蒙古男人顿了顿,他意识到眼前的道士正在和自己说话,但却实在没听懂对方在说些什么,于是只好低下头向助理求助。

    还没等小助理做完翻译,司马戟就又道。

    “话说死者这种一击毙命的伤口应该只有很锋利的凶器才能做到吧?比如……刀子什么的。”

    小助理的表情一下子呆住了。

    “那倒真不一定。”

    中介勉为其难的捂着鼻子,半是嫌弃将尸体翻过去。

    怕扯开尸体上的衣服,瞥了眼蒙古男人腿上的刀鞘。

    “这个伤口大小看起来不像刀伤,如果真是他那把刀刺进去,那我们看到的估计就会是劈成两半的残骸了。”

    这人说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内容却是对的。

    穆晖赞同的点点头,也凑上前研究起尸体。

    “一般来说使用匕首刀具攻击,正握,刀尖朝上砍击,反握,刀尖朝下刺击。”

    穆晖努力回想起警校课堂上教授的知识。

    “不过就反手刺胸腹,正手瞄准面部颈部的通常做法来讲,这个人背后挨的一击,怎么看也不像是刀具攻击。”

    两人一唱一和。

    这一长串话给人家小助理整的满头大汗,翻译语速都快赶上rap了。

    “……他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小助理气喘吁吁的停下口。

    蒙古男人抬起黑压压的眉眼,然后又开口说了一长串儿大家听不懂的鸟语。

    小助理:“………”

    小助理:“他的意思是说,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房间的房卡,而且如果是他想要打开这个房间的门的话,大概会直接举刀把门锁给砍了。”

    视线落在那把锋利的长刀上。

    岩小峭沉默两秒。

    “这个理由不太成立吧。”

    他抬手将房门关上,伸手摸了摸那个完好的门把手。

    “大家的房卡都是一间房一张,你没有的,我们也没有。”

    司马戟道,“但是这里的房间都只能用房卡开,没有房卡就不能打开,而房门上又没有破坏的痕迹。”

    他的话没说完,但其余人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

    吴骥目光落在严丝合缝的房间内,喃喃开口。

    “躺着不是谁手里捏着万能卡的话……”

    吴骥烦躁又无奈的闭上眼睛。

    “那这就是最让人头疼的密室杀人啊。”

    …………

    “你当初是怎么把你的养父母杀死的?”

    在餐厅溜达了一圈儿,连歧夜明人影都没看见的慕光二人走在长廊上。

    慕光问。

    “据我所知,他们当初是死在车里的吧?而且连保险公司都没查出车子有什么不对劲。”

    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青年难得带着探究的眼神落下来。

    “简直就是侦探小说里的密室杀人情节啊,你怎么做到的?”

    阿德里安冷着脸。

    “他们不是我杀的。”

    正午的阳光将波涛粼粼的海面照耀的金光璀璨,但身旁孩子的眼中却弥漫着死寂。

    阿德里安仰起脸来。

    “起码不是我亲自动的手。”

    慕光挑挑眉毛,正准备开口,却听不远处房门一响,里面传来一声惊呼。

    阿德里安:“………”

    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阿德里安本能的开口。

    “我……”

    “回房间去。”

    慕光将房卡丢到他怀里,快步走上前。

    阿德里安自然对这个家伙的专断独裁很不满意。

    “如果我说不呢?”

    青年一丁点都不在意,转过脸无所谓的朝他笑了笑。

    “那我们的交易就作废。”

    阿德里安气得要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