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丞宴穿着一身冲锋衣从木材厂后面走出来。

    肩膀处破开一道口子,边缘挂着血迹,手里拿着一只竹箭。

    他边走边脱下冲锋衣,露出里面的防弹衣。

    跟在后面的保镖追着他,想给他包扎伤口,他摆摆手,说了句:“不用。”

    钟萤推开车门,走向马车,仔细打量。

    不对,不一样。

    车身颜色更深,车内装饰也破破烂烂的,还充斥着一种怪怪的味道。

    但车门车窗上雕刻的花样,马车大小都跟她送去边城的那辆一模一样。

    “钟姐,这不能乱摸,这是刚出土的古董呀。”那纹身男客客气气的阻拦钟萤。

    钟萤瞪了他一眼:“什么古董?你蒙谁呢?想讹人你换个不懂的人讹吧。”

    她敲了敲车身:“听到了吗?不锈钢的!”

    “钟萤,它确实几天前刚挖出来的。”顾丞宴走过来。

    钟萤不耐烦的抱着胳膊:“呵呵,我早知道你叫我来没好事,顾总,缺钱也不能找熟人吧?再说这马车我也订过……”

    “我如果没猜错,这就是你定的那辆。”

    “不可能,我那辆马车已经烧了,你是知道的。”

    顾丞宴拿出手机,给她看一张图:“这是我最近找人做的马车复原。

    包括里面的装饰,也都按照布料的花纹和降解氧化程度进行复原了。”

    钟萤看着图片,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这和她看过,欧阳峥拍的那张金碧辉煌的马车内饰图一模一样。

    “你们在哪挖到的?”

    顾丞宴往木材堆后面一指:“那边。”

    “带我去看看。”钟萤抬步就往那边走,走得很急。

    是宋太妃的墓吗?

    还是欧阳峥?

    是凛王殿下?

    总不能……

    “钟萤,钟萤!”

    钟萤理都不理他,走到木材堆后面,看到挖出来的地道。

    顾丞宴拉住她的胳膊:“别急,你这样下去不行!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钟萤甩开他:“我没事。”

    顾丞宴按着她的头,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钟萤推开他,自己却踉跄着跌倒在地。

    “我说了,我没事!让我下去看看,顾丞宴,我得去看看。”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顾丞宴叉着腰,恼火又无语。

    他打了个响指,让保镖去准备衣服,又让另一名保镖开车去买退烧药和降温贴。

    然后他把钟萤抱起来。

    “你放开我!”钟萤推了他两下没推开,头晕的更厉害。

    “别乱动!不想要命了!”

    顾丞宴将她放到自己的豪车上,又从另一边上车。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能和大周国的什么人通灵?”

    钟萤抿着唇,看向车窗外:“不是。”

    “周崇安对嘛?”

    钟萤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你把马车送过去给他,他给了你那些大周国的古董是不是?”

    钟萤蹙了蹙眉:“不是,你很烦,能不能别问了!”

    “好,我最后问一句,你发烧是不是通灵的副作用?”

    钟萤摇摇头:“何延哥的弟弟牺牲了,我昨晚守夜着凉了。”

    顾丞宴半信半疑。

    保镖过来敲了敲车窗。

    顾丞宴打开车窗,拿过来一套防弹衣,一身冲锋衣。

    “这个你穿上,冲锋衣只有我的尺码,你凑活穿。”

    钟萤举着防弹衣,想起了顾丞宴拿着的竹箭:“下面有什么?”

    “很多,很复杂的机关,防不胜防,我们下去好几次,还没靠近墓门,已经受伤了五十几人,到现在没有破解的方法。”

    “机关?”

    昨夜月光之下,周凛说过周崇安是大周国第一机关师。

    不,不可能是他,谁死了会给自己的墓做机关啊?

    历史上明明还有他征战四国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