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梅嘴硬:“谁逼她了?明明是她自己说你给的太少,不够她吃香的喝辣的,她自己跟你要的,还怪到我们身上。”
“我是没有证据证明你们虐待她,但我一笔笔转账记录都留着呢,一开始一千一千的给,后来两千,我一个月才挣三千,给你们两千。
两千块钱给一个老太太吃喝还不够吗?
要是这两千块都给她买吃的了,她怎么可能越来越瘦?
你说她难伺候,难在哪了?
我奶奶遗物里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被褥更是好多年都没换过,又朝又硬,我给她买的衣服,被褥都去哪了?”
老钟也看着刘艳梅:“什么衣服被褥?”
刘艳梅一歪身子:“我哪知道,没见过,她就是在泼我脏水!”
“你不承认没关系,之前我怕证据不足说不清楚,奶奶也念在血浓于水,不让我跟你们算账,现在她人走了,我也找到能帮我说清楚的人了,那些钱都花哪去了,警察都能查到,我看你怎么狡辩!”
其实还有一点,钟萤没说。
奶奶瘫痪后,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这是我的报应,多少苦多少痛,都是我应该受的。
她当时不懂,以为奶奶心里还在意她唯一的儿子,不想撕破脸。
现在想来,她是因为害了周旻太子和大周国而愧疚,所以才死活都不让钟萤救她,反而觉得这样痛苦而死才是解脱。
刘艳梅一愣,又哭起来:“哎呦萤萤,你这么说就寒心了,你妈难产死,要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能有现在吗?我就算是花了你点钱,怎么了呢?养恩大过生恩,大家说是不是啊?”
围观群众们也不傻,听着苗头不对,谁都不敢附和了。
只有那个爱管闲事的大哥还硬要出头:“就是,养恩大过生恩,他们再不好,也是带大你的人,再怎么对老人照顾不周,也照顾了。
我老娘也常说我不孝顺,嫌我不给她肉吃,那她血脂高,脑溢血,大夫不让吃,不能吃,她人也瘦了,那能算我虐待她吗?”
钟萤嗤笑:“我9岁的时候她才进门,我是我奶奶带大的,她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是她亲生儿子,别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刘艳梅都气蒙了:“什么叫一把屎一把尿喂大,你才……”
钟萤打断她:“而且,诸位还不知道吧?昨天来闹事,撞伤病房里两位老人的男人,是她收了人家30万彩礼,给我找得‘丈夫’。
多仁义的后妈,在家里老人死后,知道不能从我这里要到钱之后,立刻把我‘嫁’了,榨取最后的价值。”
刘艳梅忙否认:“我们可没有,那是你自己按的手印!”
钟萤强调:“那是我给奶奶守孝,累的睡着之后,你按着我的手按得的手印。”
“胡说,就是你自己按的!”
“我傻吗?我22岁,在我奶奶刚死的第二天,就把自己嫁给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彩礼还给你们去还账?”
老钟又抄起鞋底子,对着钟萤:“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是你老子,你跟我算这么清楚?你的彩礼不给我花给谁花啊!”
警察来了,开始疏散围观群众。
钟萤回头一看,赵律师也来了,手里还举着小型的摄像机。
嗯,不错,够专业。
钟萤收起手机,扯着嗓子激怒老钟:“你都把我卖了,你还有脸说是我老子,天底下有你这样丧尽天良的老子吗?”
老钟果然没忍住,也不管刘艳梅怎么阻拦,当众就给了钟萤一巴掌,然后一拳一拳往她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