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螃蟹虽然比不上九十月份的大闸蟹,虽然小一些,但是更加鲜美些,一大盆的香辣蟹散发着香辣的香味,于晓静毫不客气的伸出手。

    半只螃蟹裹着淀粉煎熟,然后爆炒,倒入米酒,没有加一滴水,汤汁收浓,闻着香香辣辣的同时还有一股醇厚的酒香。

    大华朝的百姓们很少吃河鲜海鲜,因为不懂去腥,只有家里贫穷的人为了填饱肚子才会经常吃这类食物,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无论是江母于婶于叔还是于晓静于晓晨等人,根本不懂得螃蟹该怎么吃——做好送到嘴边的散发着热气与香味的美食,不懂得该怎么吃,那简直是让人抓狂。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江家人和于家人若是还不懂得怎么吃螃蟹,那江孜都要自责一句是自己没有培养好。

    眼下看于晓静的熟练动作就知道她没少霍霍螃蟹了。

    首先掰开螃蟹壳,让壳与蟹身分离,蟹壳上还有不少沾上的蟹肉与蟹黄,于晓静可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拿起一旁的筷子一点点扒拉下来放到碗里,她并没有立刻吃,好吃的得全部准备好了再一起享用。

    蟹身上的蟹腿全部拆下来放在一旁留待处理,螃蟹内里,两侧灰白的蟹腮是不能吃的,必须扔掉,还有螃蟹头部的蟹嘴、蟹心、蟹胃都要去掉,剩下的干干净净的。

    于晓静将收拾干净的蟹肉全都扒拉到一起,然后一次性吃进嘴里——蟹肉与蟹黄一点也不腥气,有着大闸蟹不能媲美的鲜嫩,香辣的调味料并没有遮掩反而更加突出了这种鲜嫩,酒香更是增添了不同的风味。

    蟹身吃完了,紧接着就是拆下来的蟹腿了。

    没有拆蟹的工具,也不需要拆蟹,于晓静捏起一根蟹腿,没有太用力,只是轻轻一咬,将蟹腿咬破,然后小心翼翼推出里面的蟹肉,堆放在碗里。

    当然,她不可能每次都能去除完整的蟹肉,但是差不多就行了,哪有那么多讲究呢?

    蟹腿里的蟹肉堆积是一层小山,于晓静并没有直接吃,而是拿起手表的小勺,从装着香辣蟹的大盆里舀了些香浓的汤汁,浇在蟹肉上,然后一口吃下。

    “真的是太好吃了!”于晓静不禁感慨,又伸出手拿起半只螃蟹。

    旁边的人都忙于吃蟹,多说半句闲话的也没有。

    因为螃蟹性寒,女孩子不宜太多,江母于婶只吃了一个就提醒江孜和欲望了,江孜吃了两个螃蟹便停下了,于晓静吃了两个半,恋恋不舍的转去吃炸小鱼儿炸虾,看着身侧的于晓晨和于晓毅,愤愤不满的念叨:“我为什么要做个女孩子,我就应该做个男孩子,就不需要顾虑这个顾虑那个了!”

    “炸虾好吃,你多吃些。”张宁宁好笑的摇摇头,给于晓静夹了一个炸虾,于晓静立刻仰头冲她笑得开心:“谢谢嫂子。”

    瞧,前一刻还气鼓鼓的,后一刻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果然是吃货,这个不能吃了,还有其他更多好吃的。

    接下来几天,江孜等着肖茹对完所有账目,把所有账款结算清楚,钱包再度鼓鼓的。

    江谌十七号回来的,说是出发前在家好好陪陪江母,江孜则回了趟常平镇。

    “阿茹,哥哥说出发的时间定下来了,是二十一号,还有三天,这一出去估计就得半个月一个月不能回来,你这几天不用跟着我了,好好陪林姨几天。”江孜是带着肖茹一起回来的,肖茹点点头,显得有些沉默,江孜只当她头一次出远门舍不得林荷,没太在意,扭头就去了傅家私塾。

    这个时间差不多是下午四点的样子,日头没那么晒了,傅怀瑾估摸着还在给孩子们上课,江孜也不着急,慢吞吞的一路闲逛着,买了两包咸水煮花生,又买了两根糖葫芦,一路吃着糖葫芦,一路来到私塾。

    江孜从前门过去,能听到朗朗读书声,其中就有江源的声音,她干脆就站在窗户边往里瞧——阳光浅浅斜射进屋里,正好落在一袭月色衣裳的傅怀瑾身上,他手中的书卷起,神情认真的听着孩子们的朗读,目光略略一转,与江孜对上,江孜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却立刻转移了目光。

    呀,不就是五六日没来镇上,这小气鬼就生气了。

    有时候真觉得傅怀瑾是个恋爱脑,粘人精。

    怎么就总想着和她待在一起?

    当然,她也不是不想和他呆一起。

    只是这不是她忙着赚钱,他忙着给学生上课,忙着复习功课。

    等到下课,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江孜早就站累了,去后院的时候正好傅老爷子没有上课,就拉着傅老爷子在院子里下五子棋——傅老爷子虽然见江孜与江源玩过,亲自上手还是第一回,可老爷子厉害着呢,这头一次玩,那可是十局能赢七局,把江孜都差点整自闭了。

    “傅爷爷,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找人玩了?”江孜捏着手上的白子,整个人的都郁闷了——往左上角放白子,是堵了已经连在一起的三颗黑子,可是中间已经四颗黑子了,根本没法堵了。

    傅老爷子摸了摸胡须,笑起来:“你呀,就是只顾着看自己的棋子,可不就给了我机会?你倒是多查看棋局,专心点。”

    “哎呀,傅爷爷,这下五子棋就是为了轻松娱乐,想那么多做什么?”江孜只有自己的歪理,正好被傅怀瑾和江源听见了,江源小朋歪着脑袋看江孜,问得认真:“阿姐,你都说了,你只是想轻松娱乐,那你又何必在意输赢呢?娱乐而已,玩得开心就好呀。”

    这话还真是难以反驳。

    可是江孜毕竟是跟于晓静待久了,那张嘴就来的本事学了不少,甚至还倒打一耙,委屈巴巴的。

    “轻松娱乐是没错,可是输多了,就不开心了。”

    “阿瑾,傅爷爷欺负我,你说你要不要给我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