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藤在怀疑胡为应该是死人后,就不肯到胡为民身上去,一直在我后背上爬着。
吞天藤看我们说了半天都没个办法,就凑到我耳边,悄悄给我出主意:
“把他在泡……水里……看……死不死。”
胡为民听见了吞天藤的话,狠狠瞪了一眼它:
“还泡?你们要是再泡我到水里,那我不死也得死了。”
三清符可以证明胡为民不是鬼,但是他肿 胀惨白的脸是怎么回事?
问胡为民,他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
“我确实在水里……也确实没死……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在大家都冥思苦想这个问题时,胡为民自己却“啊呀”一声:
“我想起来了,我是被羽洛公主控制在水墙里带过来的。我在那堵水墙里可以呼吸。然后羽洛公主把我和水墙一起放进了水里,所以我在水里也可以呼吸,”
胡为民说完又紧接了一句:
“所以我当然就没死啊。”
胡为民解释清楚了自己为什么活着,高兴的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但我又指着他肿 胀惨白的脸问道:
“可是你这被水泡囊的脸是怎么回事?你在水墙里可以呼吸,你的身体也没事,怎么偏偏就脸有问题?”
胡为民张口结舌,解释不了:
“这……这我……这我真的不知道了。”
胡为民见我看他的眼神还是充满警惕,很不高兴地问我:
“怎么回事?我活着你不高兴?”
我说:
“不是不高兴你活着,主要是天水桥下的水晶宫里还有一个你,你就算活着,我也不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胡为民还不知道以水幻形这件事,我大概给他说清楚后,胡为民也愣住了:
“我是被羽洛公主直接带到这里来的,怎么天水桥下还有一个我?”
我还是对胡为民有戒备心:
“这下知道我们为什么觉得你应该是死人了吧?我刚才在想,会不会你真的死了,所以羽洛公主才以水幻形出另一个你放在那里,准备以后拿出来欺骗我们。”
顿了一下,我又说到:
“或许现在的你也是以水幻形出来的,也说不定。”
胡为民已经解释不清楚自己的脸,如今又出来一个以水幻形的事,更加头疼起来。
就在胡为民记得抓耳挠腮时,旁边的曲如屏开口了:
“以水幻形出来的人,只能原地不动地保持一个姿势。我看胡公子能走能动,应该不是那东西。”
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胡为民刚才摔在地上,又自己爬起来,还转身朝我走过来几步……
看来他真的不是以水幻形出来的东西,是我冤枉他了。
想到这里,我终于给了胡为民一点好脸色:
“大哥,委屈你了。”
胡为民见我这样说话,还以为什么事都没有了,又想吵我靠近。
我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就往后退:
“大哥止步,你虽然不是鬼,也不是以水幻形出来的东西,可是你这脸还是虾仁,你还是和我保持距离吧。”
胡为民有点委屈,他使劲揉 搓自己的脸,说道:
“怪我看不见自己的脸,也不知道这脸会不会和上次的蓝靛纸一样,一直就让我这样?”
我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我没想到胡为民还记得蓝靛纸的事。
想当初那蓝靛纸,把胡为民整个人都染成了蓝色。关键那颜色还特别牢固,连潘神医都没有办法去掉它。
万幸胡为民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在外面洗刷着,那颜色也就慢慢淡下去了,不然真让人接受不了。
不过这胡为民也是倒霉,上次的蓝靛纸事件才过去不久,如今又来了这样一张脸。
说实话,现在这张又肿又白的脸,还不如上次的蓝靛纸脸。
蓝靛纸只是颜色有问题,但是胡为民现在的形象,会让人觉得他有问题。
胡为民也很恼火自己的脸,急着要找个铜镜看看自己:
“这里什么都没有,山桥,我们回去吧。”
我摇摇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下河的入口处。
曲如屏看着脏污不堪的地面,嫌弃地皱着眉头:
“要么换个地方休息,要么回去休息,为何非要坐在这里?”
我说:
“我不休息,也不回去。我就在这里守着羽洛公主,只要她再出来,我就杀了她。”
胡为民也过来和我坐在地上:
“照镜子也不能让这脸好起来,我也在这里等她。如果她不能让我恢复原来的样子,那我和山桥一起杀了她。”
曲如屏看着黑黝黝的入口摇了摇头:
“它不会出来,她被我的月光阵困住了身形。要不是我不善水,我就自己下水潭里去抓她上来了。”
我看着曲如屏:
“曲娘娘是不是忘了,你不能下水,但是我们的吞吞可以啊。它刚才在水里救我,救胡为民,还捞出来这么大的几条鱼,怎么可能抓不住一个被困在牢笼里的羽洛公主?”
我自己这么说着,自己先高兴起来。毕竟曲如屏已经把羽洛公主困住了,那只要吞天藤下去抓住她,我们就可以杀了她。
可是,曲如屏却摇头道:
“她不是被困在牢笼里,而是我的月光法阵。那法阵除了我之外,别人都碰不得。”
我才高兴起来的心,立马又沉了下去。
既然曲如屏这么说了,那就等于没戏了。本来吞天藤都昂起了脖子,这会也无精打采的低下了头。
不过我还是不准备走:
“曲娘娘,你困住了羽洛公主,应该也是想杀了她吧?要不我们一起守在这里,什么时候确定羽洛公主死了,什么时候再离开。”
我以为曲如屏会同意我说的,没想到她又开始摇头:
“我受了伤,要回去养一段时间。这地方你们也不用守着,我会在这里结法印封住这里。就算羽洛公主从水潭里出来,第一,她逃不脱我的月光法阵,第二,她离不开这条地下河。”
曲如屏说着就掐诀结法印,然后也不再多和我们说话,自己化作一股青烟离去。
胡为民不忿:
“我还要羽洛公主给我看脸,现在倒好,只能顶着这张脸回去了。”
我安慰胡为民:
“回去找潘神医给你看,一样的。”
胡为民刚才是不忿,这下是伤心:
“潘神医人都疯癫了,他就是敢给我开药,我也不敢吃啊。”
我知道胡为民害怕什么,他是因为上次给我乱用坠龙草,看到我脚腕子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肉芽子,心里有了阴影了。
可是,除了潘神医,我还真不知道再找谁给胡为民看脸。
吞天藤问我们要不要回去,还帖心地对胡为民说
“可以不走……飞……飞的快……没人看你……脸。”
胡为民被吞天藤安慰的更难受起来:
“总不能一直跟着你飞吧?绣月都还身成人了,我倒要像个鬼一样得躲着人。”
我看胡为民是真的伤心了,只能说:
“要不回去找曲如屏,给她说一声。不管哪天抓住了羽洛公主,先让她把你的脸弄好了再说。”
胡为民也知道眼前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现在,曲如屏走了,羽洛公主被困了,我和胡为民留在这里也没用了。
我们准备回去,让吞天藤带着我们飞回去。
临走前,吞天藤看着地上的大黑鱼直说可惜:
“带回去吃……很多时间……多好。”
我说:
“你可以带回去吃,不过这些黑鱼能长这么大,肯定不是一般的鱼,说不定吃过人的。”
我这边话音刚落,吞天藤“呕”的一声,已经带着我和胡为民飞走了。
胡为民在呼呼的风声中说吞天藤:
“人吃人可怕,你又不是人。再说了,那些黑鱼吃了人,早就把他们消化了,说不定这样的鱼肉更好吃。”
吞天藤没有说话,只是“呕”个不停,胡为民哈哈大笑。
回到被羽洛公主祸害的京城,四处去看,还是一副凄凉残破的景象。
不过怀平王已经从国库里拨了银子,要京城里所有的大小官员和老百姓们,一起重建京城。
趁着这个机会,我和胡为民也拿出所有的家当,准备把平王府也重建起来,将来就做我和胡为民的家。
出门在外这么多年,我和胡为民也没有一个真正能让自己落脚的地方。如今怀平王做了皇上,天下安稳,我和胡为民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做的事,就先给自己安个家吧。
唯一可惜的是,我要做这么大一件事,胡为民却死活不肯帮我。他躲在潘神医的府上,也幸亏潘神医平日里不准下人随便出来,倒给了胡为民很多方便。
那段时间我一直忙着建房子的事,虽然回来后有绣月帮我。但绣月毕竟是女儿家,除了端茶倒水一些杂事,她也做不了别的。
所以,真的是累死我,所有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我 操心。
大概三个多月后,平王府的地基上总算是又起了一座庭院。虽然比不得当初的平王府气派,但是住几个人绝对够了。
这天晚上,我刚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绣月却在院子里喊我。
我实在疲乏的不想动,就让她进来说话。
可是绣月一句话就让我跳了起来。
“南大哥,如今我已经是真正的人身,我想和胡大哥把亲事办了。”
“哐”的一声,我已经推开 房门站在了绣月面前: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