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盐看出月初拒绝的意思,目光一暗,有些委屈的托脸叹息:“bb区别对待。”
说话间,张海盐还斜着眼睛朝月初看来,本就漂亮的眉眼间带了似喜似嗔的情绪,张海盐想诱惑人是很容易的。
要他一本正经的把天生的邪魅压下去,反而费力,要不是活了这么多年,身上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沧桑,身上的妖气根本就压不住。
月初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概是双方对彼此的定位不同。
哪怕有默契的不揭开所谓情人的身份,但是对彼此的期许还是不同的。
月初在心底算了一下,幸好这次讹了那两个外星系统一大笔,否则就这些回礼,都能把月初回穷。
“我给bb戴上?”
张海盐见月初不说话,拎着项链站了起来,多层的流苏一下就把月初的锁骨盖住了大半。
看到白皙的肌肤上闪烁着宝石的光芒,而不是月初本身的细腻的肌肤,张海盐才得意的勾勾嘴角。
“呦,让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宝石架子啊。”
黑眼镜终于把手指上的脂粉抹平了,慢悠悠踱步进来,见到月初在镜子前面欣赏自己,没忍住作怪的心情调侃了一句。
“黑瞎子!”
月初有些不高兴的往黑眼镜这边冲来,这次是连鞋子也顾不上脱了,就算黑眼镜裤子上留了褶皱痕迹,那也是他该得的。
“不气不气,是我说错话了,不是宝石架子,是天仙下凡。”
黑眼镜装作害怕的往边上避了避,依旧免不了被月初的巴掌狠狠地拍了几下肩膀。
张海盐有些无语的看着黑眼镜逗月初,这家伙实在不讲武德,刚才自己可没故意阻止他对月初献媚。
等出了门,小哥和无邪已经等在了走廊上。
上次分房间的时候,张海盐和黑眼镜靠着又争又抢的手段,抢到了和月初同住一个套间的机会,这个套间的最后一个房间又被他们故作大方的分给了偶尔过来歇脚的谢雨臣。
至于张海虾、无邪和小哥,则被排挤到了另一个套间里。
见月初出来,无邪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摸清了月初性格的张麒麟就率先张口道:“很漂亮。”
无邪有些奇怪的往边上看了一眼,没想到小哥竟然张嘴了?这是脑子变好之后、底气也足了?
从这三天张麒麟偶尔和他们的交谈中,无邪敏锐的察觉到小哥之前那种“想不起来”的状态似乎变少了。
加上两天前月初突然递给自己的蓝药,无邪万分怀疑小哥的失忆症是不是变好了,总觉得小哥似乎主动了许多。
无邪推了推眼镜,眼神清楚的瞥到月初左手腕上的素银链子时,脸上的笑容才完全绽放出来:
“虽然之前的月初也很漂亮,但是今天的月初,和之前清水去芙蓉、天然不雕饰的样子不同,更多了几分精致高雅的美丽,果然每一面都很漂亮。”
虽然小词一套套的,但是配上无邪真诚的大眼睛就很有说服力,不像是装的。
一开门就得到了两次夸赞的月初没忍住笑了笑,甚至是有些羞涩的往黑眼镜身后侧了侧身子:“其实,也就还好啦。”
话是这么说的,但笑容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张海盐先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下一秒又跟着月初笑了出来,没办法,她的笑容太感染人了。
“月初,我扶着你走呀。”
酒店的电梯能直通地下停车场,但是从电梯出来之后有几个不高的台阶。
其实月初是不需要这种帮忙的,走得慢只是对高跟鞋的,并不是月初掌控不了,只是看见无邪期盼的狗狗眼,月初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说起来,无邪最近蛮可怜的。
发现黑点扩大、蓝条下降之后,月初观察犹豫了一天,发现情况在休息后依旧没有好转,还是决定出手干预一下。
结果就知道了无邪开始读取费洛蒙的消息。
费洛蒙在盗笔世界里是一种神秘的信息素,它由动物分泌,可以被同物种的其他个体通过嗅觉器官察觉,进而对后者的行为、情绪、心理或生理机制产生影响,具有通讯和储存功能。
无邪读取了黑毛蛇分泌的费洛蒙,从而获取了存储在其中的无三省记忆,就像是观看蛇眼摄像头记录下来的影片一样。
只是这种直接在大脑成像的技术,有极大的副作用,视角的变幻可能让人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是蛇,巨大的信息量会对大脑造成极大的刺激。
大脑在处理费洛蒙信息的时候,也可能受到损害造成人体功能上的缺陷,过多的记忆也可能让大脑超载,造成回忆的碎片化和遗忘。
而无邪为了试图了解许多年前的真相,除了无三省留给他的那只费洛蒙之外,他还冒险了读取了其他的费洛蒙。
所以月初之前见到无邪的时候,才会觉得他的气质似乎不怎么对,那种沉浸式的观看学习,给无邪填塞了过多逼真的人生体验。
这和别人口述教给他的知识还不怎么相同,性格的转变和对幻觉和现实间的模糊,会让无邪极快的成长。
人总是要成长的,月初的成长已经完成了,王胖子也不要求月初往哪个方向成长,只要能保护好自己就行。
但无邪的成长,却还不够让人满意,所以他的亲朋好友,在他这棵基本已经长成了的树上面修剪枝丫,将他的枝干重新扭曲成需要的形状。
甚至之前因为担心无邪给她老哥拖后腿,月初也是站在暗处放任他成长、漠视他经历痛苦的一员。
虽然月初的愧疚需要自由心证,但是在无邪把心捧出来任由月初处置之后,这个人在月初的视角里确实是不同的。
所以月初在明知道无邪死不了的情况下,对他伸出了能缓解他痛苦的援手,这一次不是为了施恩,只是单纯的希望他减少些痛苦。
所以无邪在张海虾之后送出的素银手链,却戴在了月初的手腕上,而那串光明正大的谢礼反而只能被月初缠在发梢。
无邪的拇指在这份只有他和月初知道的礼物上面停顿了一下,等到平地后又自然的放开了手,就像他那天克制的拥抱一样。
要是细究似乎暗潮汹涌,但是表面上却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