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杨少峰胡乱琢磨时,朱皇帝却忽然开口说道:“把你驸马府的亲卫给咱几个。”

    嗯?

    杨少峰有点儿懵,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好家伙,本官还在头疼黑苦窑吃人的事儿,你个老登竟然惦记上了本官的驸马府亲卫?

    宋黑厮和时迁就是以你个老登为原型的吧!

    瞧着杨少峰一脸懵逼的模样,朱皇帝却轻哼一声道:“你不给也行,不过咱再给你调拨一些人手,让他们跟着你驸马府的亲卫学习一段时间。”

    瞧瞧人家驸马府亲卫办事的利落劲。

    再瞧瞧检校那些废物办事的拉胯劲。

    朱皇帝恨不得直接将驸马府亲卫全部调入检校,再把检校的那些废物都塞进驸马府去训练。

    只是一想到某个狗东西那不肯吃亏的性子,朱皇帝又不得不遗憾作罢,转而采取把人塞进驸马府训练的方式来曲线迂回。

    “当然,咱也不让你白白受累。”

    朱皇帝冷眼瞧着霍凌岳等人:“你不是说登州大学那里还缺少劳工么?”

    “这次案子里的犯官、犯人及其相关亲眷,全部都送去登州府。”

    杨少峰正想点头答应,朱皇帝却又继续说道:“包括这次回京路上,没途再有类似又或者其他案子,犯官、犯人及其亲眷也都送去登州。”

    卧槽!

    老登这回可太大方了!

    左手往本官的驸马府亲卫里塞人,右手往登州的劳工营里送劳工。

    如此大方的老丈人,真可谓是凤阳呼保义,淮右及时雨。

    杨少峰当即便恭恭敬敬的向着朱皇帝拱手拜道:“小婿多谢岳父大人。”

    好不容易收到某个狗东西的感谢,朱皇帝当即便捋着胡须笑了笑。

    只是转念一想,朱皇帝又赶忙补充了一句:“那些送到你驸马府训练的人手,你得给咱还回来。”

    杨少峰不以为然的点头应下。

    到了本官驸马府人,你个老登还想再要回去?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儿!

    瘫在地上的霍凌岳已经彻底凌乱了。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

    就因为他杨癫疯是你女婿,所以你就这么惯着他,就连训练几个士卒还要跟他讨价还价?

    就因为本官随便纳了个妾,指使人弄了几个黑煤窑赚钱,你就要把本官发配到登州府去做苦工?

    姓朱的,我上早八!

    莱州知府霍凌岳在心里疯狂咆哮,掖县知县庞振也同样在心里暗暗叫苦。

    霍凌岳好歹还纳了个妾,也捞到了钱财,本官呢?

    本官自从上任掖县知县以来,除了满肚子的委屈,剩下的可什么都没捞到!

    你朱皇帝还要把本官发配到登州府去做苦工?

    我呸!

    那地方是人待的嘛!

    江湖上谁不知道,登州府每一丈路面下都埋着一个劳工的尸体,这话还是从登州府最先传出来的!

    瞧着霍凌岳和庞振两人的脸色反复变幻不定,杨少峰顿时来了兴趣。

    “霍知府,庞知县,你们两个好像有话要说?”

    “是不服本官的审问判决,还是觉得陛下对你们太过苛刻?”

    “没事儿,尽管放心大胆的说。”

    “反正都要去登州做苦役了,也没必要在心里憋着不是?”

    正所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反正都要被发配登州去做苦役,就连家里的亲眷也难逃一劫,眼看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何不痛痛快快的骂老登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