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才多大,人有桌腿高吗你?还嫁不出去。”我听着小皖的话,被气笑了。

    “反正就是赖上你了,你别想丢下我。”小皖一边说,一边紧紧抱住我的胳膊。

    “爸妈知道你的事?”我开口问了一件我好奇了很久的事情,虽然基本上已经猜到老爷子是知情的,但是小皖跟爸妈有没有聊过这个话题,我就不得而知了。

    小皖窝在我的怀中,抬头看着我,没有说话,但是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你真跟爸妈说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惊讶道。合着从头到尾,就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也不算说,就是就是”小皖犹犹豫豫、欲言又止,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是什么?”我开口继续问道。

    “就是你刚开始上大学的时候,我我成绩下滑地厉害,然后我就被老师逮到了。”小皖嗫嚅道。

    “你怎么被逮到了?”小皖说得太小声,以至于她就躺在我旁边,我还没有听清这丫头刚刚说了什么。

    “我,写了封信”

    “信?”我有些奇怪,“什么信?”

    “就是就是写我想你,然后念不下去书,想去厦门找你。”小皖把脑袋藏在我怀里,不好意思道。

    “情书?”我一下子反应过来。

    “不算情书好不好!”小皖立马反驳道,“我又没写名字。”

    都这种时候了,还在意这个?

    “后来呢?”我继续问道。

    “后来老师说我早恋,找我谈话,还把爸叫到了学校。”

    “爸也看了你的信?”

    小皖点点头,然后又补充道:“但是先声明,我的确没有写名字,老师也不知道我说得是谁!”

    有区别?你的信没有写名字,但是爸看到你在信里写的内容,写到厦门找我,这不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再后来呢?”

    “爸他的反应很奇怪,没有太惊讶,就是那天放学,单独带我在外面吃饭,然后跟我聊了很多。”

    我的心一阵突突地跳动,等着小皖说后面的事。

    “爸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告诉他,就是看到你的时候会开心,你走之后心里会难过,然后会每天想你。”小皖红着脸道。

    很难想象,一个十来岁刚刚上高中的小女孩,敢在爸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爸也没有责怪我,他告诉我这样的感情,对一个十多岁的懵懂女孩来说,是很正常的,其他男女也都会有,让我不要把老师的责怪放在心上。”

    我没有说话,老爸确实是会说出这样的话,对于我跟小皖,他一向是以宽容、慈爱的态度对待我们,只是在小皖身上更加明显。

    “然后呢?”

    “然后,爸答应我,在妈跟前替我保守秘密,条件就是,我要认真学习。他说,青涩的喜欢不是犯错,我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彻底荒废了学业,然后,他还问了我一个问题。”

    小皖看着我的眼睛,“爸问我,想不想到厦门,跟你念同一所大学,可以一直在你身边。”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老爹知道小皖喜欢我,所以小皖在考上厦大后,才毫无阻力地就过来了南方。

    “爸说,让我好好念书,如果高考我可以考上厦大,而且那个时候我还喜欢你的话,就让我来厦门。”

    果然,是老爹的默许。

    “所以说,你之所以可以考上厦大,就是为了到我跟前?”

    “哪有。”刚刚已经承认了的小皖又有些害羞,毕竟是女孩子,矜持还是有的。“我本来成绩就很好。”

    一时间,我思绪有些杂乱,如果不是苏晴先出现,有了老爸的故意撮合,或者,现在我跟小皖就是正常的一对。

    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青青石径,

    垣上青苔。

    如果是那样,按常理来说,我跟小皖,就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

    如此一来,我才知道了苏晴出现后,这丫头的不甘与慌张,就好似原本命中注定是你的一样东西,却偏偏阴差阳错落在别人手心。

    对于爸妈而言,恐怕也是乐得见到小皖成他们的儿媳妇,本来就是当女儿养大的,一旦我跟她在一起,亲上加亲,也不会有任何家庭的矛盾之类。

    小皖突然撑起身子看着我,问道:“如果没有其他人,爸妈让你娶我的话,你娶不娶?”

    听着小皖的问题,看着她满是期望的眼神,我很想回答说娶,但是又怕给她误导,于是故意躺下点,开口道:“好困,我准备睡了,你把灯关一下。”

    见我又想蒙混过关,小皖不乐意了,立马凑近后两只手放在我眼睛上,撑开我的眼皮。

    “回答,不然你就这样睁眼睡一晚上。”

    “行,那我试试。”我就这样睁着眼睛,没过一会儿,就感觉撑不住了。

    “你怎么流眼泪了?”小皖明知故问。

    “你再这么撑着,我不光流眼泪,我还瞎给你看。”

    “瞎?好像也挺好的,你要是瞎了,苏晴肯定看不上你。我就不一样,我不嫌弃,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小皖振振有词道。

    我:“”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么歹毒的话来的?”我无语道。

    “啊?我刚刚说话了吗?哎呀,不小心说出来了。”

    “果然最毒妇人心。”我念叨了句。

    小皖听完这句,松开了手放了我一马,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这个眼神,几个意思?”我试探问道。

    “你刚刚说,最毒妇人心。”小皖道。

    “对啊。”

    小皖把脸探到我跟前,在我耳边,很是小声地说了一句话,说完后,很是娇羞地伸手关了灯,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这丫头,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我没好气道。

    “略略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小皖耍无赖道。

    这丫头,刚刚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苏晴才是妇人,我不是!起码现在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