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
“夏溶柳,怎么能去皇宫那种地方呢?那种如同龙潭虎穴的地方,简直是有去无回啊。”
他紧握着双拳骨关节,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一双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目光犀利深沉。
屋子中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人感觉都要窒息了。
“你也不要太伤心,夏溶柳之前还飞鸽传书回来过,应该在皇宫里生活的还不错。”
夏志远强颜欢笑的说着,努力的想要安抚着他的情绪。
虽然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毕竟女儿是心头肉,一下子走进了那红墙之中,可能这辈子再能见面的次数,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了。
作为老父亲,谁又愿意把女儿送到那种地方,可是毕竟是皇上下达的指令,哪有臣子说一个不字的机会呢?
夏湛心心如刀割,恨不得现在就飞进皇宫,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如此的思念夏溶柳。
此时那清丽脱俗的容貌,一颦一笑都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
“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或许很多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毕竟现在可是皇上身边最宠的妃嫔呢。”
夏志远言语中带着些许的苦涩,滚烫的热泪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夏湛心失落的离开了房间,外面寒风瑟瑟,大雨倾盆,淅沥沥的雨无情的拍打在他的身上。
他一个人屹立在寒风中,不躲不避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不知走了多久便看到外面灯火通明烛火微微摇曳,他漫不经心的走了进去。
“哎哟,这位客官,外面风大雨大,赶紧进来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店小二立刻笑脸相迎,弓背哈腰的阿谀奉承着。
夏湛心莫言的走到一处简单的几点了,几个小菜跟大口大口的喝起闷酒,当辛辣的酒水透过喉咙流到身体里的那一刻,仿佛才能找到一丝丝解脱的感觉。
他大口大口的喝着闷酒,压抑了许久的感情似乎只能靠着酒水来掩饰和发泄。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就进入到了一种微醺的状态,他的眼前开始出现了那轻盈的身段,和那俏丽的面容。
夏溶柳在他的面前或是浅笑然然,或是缓缓走来,那如同铜铃般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不断的回荡。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那张绝世容颜,可最终还是摸了个空,他唇角微微上扬一抹苦涩浮现面庞。
他在此时才发现夏溶柳在他的心里早就是一个不一样的位置了,只是这段感情埋没的时间很久,也压抑了很长时间,被忽略了罢了。
次日清晨一缕金色的阳光顺着窗子照耀了进来。
夏湛心从浑浑噩噩中醒了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一股浓烈的恶心感,更是在胸口处不断沸腾。
他紧紧的锁着眉头,表情轻微扭曲一时痛苦难当。
“哎哟,你快躺下来,好好的休息休息。”
“昨天晚上喝的伶仃大,醉的还是店小二,把你送回来的。”
“我知道你这孩子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可是你也要明白皇上下来的命令,谁敢不从。”
“那毕竟是我的宝贝女儿,是我心尖上的肉,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难道不比你难受吗?”
她潸然泪下,一滴滴滚烫的热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滑下了那俏丽的面容。
她抽泣着,心里犹如千刀万剐一般,对女儿的思念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她的内心。
就连一向重男轻女的夏老娘,这段时间以来也是夜不能寐,茶不思饭不想的,一家人无时无刻不沉浸在一种失去女儿的悲痛之中。
夏湛心看着那哭如泪人的模样心里是不是滋味。
他冷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是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我没事……只是一时之间心情不好,您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她赶忙拂去眼角的泪花露出了一抹牵强的笑。
“罢了罢了!一时之间啊,我太伤感了,让你这孩子看笑话了,或许是我们太过于悲观了……夏溶柳去皇宫也可能是享受荣华富贵呢。”
“我去出去给你准备一些其他的吃的,你好好的休息休息。”
语音未落她缓缓地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夏湛心望着这空荡荡的房子,突然间觉得心里也空落落的,夏溶柳,不在身边,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光彩……
趁着皎洁的月色,他简单的收拾了行囊,骑着雪白的高头大马扬长而去……
他一路狂奔,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大漠深处,艳阳高照,火辣辣的太阳照在他的身上,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他望着四周的狂杀,一时之间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眼前的视野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
冷冷的寒风拍打在身上,夹杂着厚重的沙砾落在身上,都感受到了一种刺骨的疼痛……
他策马扬鞭身影最终埋没到了漫天的黄沙之中消失不见……
“娘娘您就开门吧……”
“这是太后娘娘给您送来的点心,难道都不尝一尝吗?”
屋外的小丫头苦苦的敲打着房门在一旁苦苦的哀求,声线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杨宛清恰巧经过把眼前的这一切尽收眼底。
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响,房门悄无声息的推开了。
“溶柳……我来看你了,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天都没有吃东西,再这样下去可怎么行啊。”
杨宛清笑脸盈盈的走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一只雪白的泼斯猫。
她轻轻地抬起眼眸,凝视着眼前的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仿佛有千言万语,粉嘟嘟的薄唇微微蠕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
“把门关上……”
她神色凝重,直到那朱红色的木门被关上,脸上的表情在缓和些许。
“溶柳……你这是怎么了?我刚刚听小丫鬟说好像皇后娘娘送来的东西好几天你都没有吃了,皇后娘娘召见你,你也说生病不出来见人。”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身体不舒服?”
杨宛清一脸关切地追问着,屋子里的气氛刹那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