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察觉到对方的蓄势待发,朝着某人的脸轻轻吐出一口软乎乎的气:“我说,是我热衷救死扶伤,不想囿于一方小小天地间,大王以为如何?”
“极好,令本王无法反驳。”
这次语言上的友好交流到此为止,接下来是有实无名的年轻狗男女不知廉耻的身体交流。
尊贵如秦王,或许对男女间的情愫不够敏感,但不意味着他会对一些关键之事漠不关心。
完事后的床榻总是凌乱地打断他的思绪,他盯着一处狼藉,眼神停顿在屏风后穿衣的女子身影上。
年轻曼妙,灵动袅娜,不似大多数姬妾那么木讷逢迎,她总显得很有自己的节奏。
不过一穿上那几件没有腰身曲线可言的外衣外裳,她眨眼间恢复成了记忆里的随军医师。
这两次的缠绵亲热,他俩唯有在床榻上赤诚相见,一结束便各自归位,不动声色地抹去两人间的纠缠牵绊。
“大王,我先告退了。”
明洛在穿衣时不断思考着避子汤的药材,她很想给自己喝最好的,但最要紧的两味军中似乎没有。
“你……若是有喜,何如?”秦王有话就问,从不内耗。
明洛这点上格外钦佩秦王的直接,她没打算瞒他,所以贝齿分明地粲然笑道:“大王莫要担忧。”
就算没有外力干预,她也不容易怀孕。
何况她那么努力地想方设法不怀孕。
“我应该不会有喜。”
她着实不想卖惨。
用词上平淡了些。
秦王这次没回应,而是琢磨了会她的话语,好端端的娘子,什么叫应该不会有喜?
明洛静静等了片刻功夫,觉得大概等不到秦王的回话,再度给他行了礼,一身坦然地走了。
就这样水灵灵地走出了秦王凝思的视野。
所以……
她是不会怀孕?
徒留秦王陷入一种对她悲悯的情绪里,明洛本人则发愁着避子汤的成分和效果。
说来她的月事自从打胎后便算不得好,和秦王所言不全是胡说八道,她第一次切身认知到了套套的可贵。
“医师。”
这次不只是汪巧月给她留着灯,而是所有医工巴望着她走进来,以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看向她。
“怎么了?”
明洛应付人事的能耐日渐增长。
这些等着她来嗷嗷待哺的医工一看她这焊在脸上的笑意,不约而同地没了开口的勇气。
她环视了圈,正正停在满脸不安的平娃身上。
“你说说看。”
平娃早早组织好语言,但不知为何,他看着此时的明洛觉得自家医师眼神相当渗人。
“是长孙参军组织的。”
“嗯。”
明洛拿不准平娃要说多少废话才有重点,拉过小板凳自顾自地坐下来,眼神飘忽到了药柜上。
拣药煎药要将近半个时辰。
别耽误她避子才是。
“几乎每个医务营的医师都参加了,好些人还向奴打听,说是为什么不见宋医师。”
平娃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明洛。
“嗯。”她依旧轻轻颔首。
“之后长孙参军问我等,可有人自愿随大王中军往东边去。”平娃当时听得认真。
自愿?
明洛则怀疑起了平娃的听力。
长孙无忌,能这么好说话?
军中啥时候这么有温情了?还自愿去?真当人人是她,心里有数有底气,所以愿意去吗?
“无人敢举手,所以后来长孙参军说是以年轻体力好优先,有人提出质疑,问宋医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