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秦王的脸没有什么刀削斧凿的天神般俊美,也没有凌厉的下颚线,高贵的脸部五官。
而是她该不该继续捯饬对方?
万一把沉睡的大王吵醒了,算不算有罪?
明洛一面使着吃奶的劲儿给他绞干头发,一面用脚把一个炭盆勾过来,没有吹风机的情况下,拧干加热气烘干,是最快的。
别因为洗了个头把身强力壮的秦王洗病了才是。
有亲卫轻手轻脚进来点烛,同时还有房杜二人进来汇报军务,不过明洛眼看着秦王没醒。
做了个睡觉觉的姿势。
她不晓得秦王是累得没边了呢,还是寻常小憩。
房杜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彼此眼中窥见几分惊疑,大王虽然不拘小节,性情也热烈奔放,但不意味着大王能随时随地在一个外人前呼呼大睡,他们进来时看得清楚。
大王睡得很沉。
属于相当安心的那种。
莫非这宋明洛不是外人……?
帐内几人打了数个回合的哑语,房杜二人最先败下阵来,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眼神示意亲卫,免得有不测之事发生。
明洛傻眼看着房杜两人如蒙大赦地告退,恨不得赶紧上去拉扯住两人,你们俩咋就走了?
她莫非要一直守着秦王不成?
天雷滚滚的明洛来不及反应,便有亲卫指着秦王腿上的伤处轻声问:“大王这边的伤势,还未处理吗?”
处理你个锤子。
明洛好想爆粗。
她深呼吸了几口,用最后一点力气弄干了李二的脑袋,又给他梳顺头发,披散在身后。
她气鼓鼓地吃了亲卫拿来的伙食,瞟着秦王那份的相对丰盛和热气腾腾,恶向胆边生。
“可得有劳医师了。”
亲卫没想得怎么龌龊,他就是单纯感谢明洛的存在解救了他们给大王更衣洗头的困境。
这种事他们毛手毛脚地当然做不好,让宋医师做最妥当了,人心细手轻,一点不粗鲁。
“怎么,这些我都能吃了?”宋明洛压着声道,言行举止没敢张扬,生怕吵醒熟睡的老虎。
睡了也好。
睡着了看着和善许多。
“行行,医师你多吃些,给大王捯饬好。”亲卫笑得那叫一个腼腆谄媚,殷勤道。
明洛嘴角抽了抽。
她没客气地喝了点鸭汤,吃饱喝足后果真有劲多了,她理了理思路,开始对秦王‘上下其手’。
难为秦王被她摆布着,一会被剪开了裤腿上了药,一会被扒拉开了衣裳外敷清洗。
顺带着明洛也在亲卫的帮忙下给秦王换了身中衣,前前后后忙活大半个时辰总算把秦王收拾成了个干净宝宝。
这时夜色很深了。
明洛挂心着自家医务营的那些活宝,以及在生死线徘徊的重伤兵们,几次转身想走。
奈何亲卫虎视眈眈地瞧着,她不想落个怠慢主帅的罪名,耐着性子等秦王醒转好告辞。
可惜烛火一滴滴地落,结成一簇簇如珊瑚泪般的烛花淌在烛台上,也让明洛愈发心急。
算了。
不等了。
她再三确认了秦王的无虞,准备干脆利落地离开。
就在这时,或许是她身形的走动带来一点细微的声响和风,李二好巧不巧地醒了。
有点迷糊的李二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从头到脚都似乎卸下了一层分量,好似生锈的身体被打磨地掉落了铁锈。
他看向明洛,抬手摸了摸脑袋,头发依旧没完全干,但显然被呵护地相当好,一点没头晕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