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夫人知道费列的言下之意。
费列跟了她将近三十年了。
从她嫁人,再到她成为了莫莉夫人,只有他是真正了解家族的兴衰和血统的高贵的。
“你知道去年我为什么带着安德烈去了三次医院吗?”
费列愣了一下。
他说:“不是因为少爷生病了么?”
那段时间安德烈被莫莉夫人带着去了医院三次。
每次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发虚。
莫莉夫人说:“我去带他取精了。”
费列没有反应过来,一下瞪圆了眼睛。
莫莉夫人说:“三次,我分别找了三个不同的适龄女孩,身体健康的,进行人工受孕。”
她甚至提前联系过,卵子也是经过最优筛选的。
所以,一旦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那必然是精子的问题。
“这三个姑娘,都受孕成功了,但是,一个在一个月后胎停,另外两个,在五个月的时候,做了更进一步的检查,和安德烈一样。”
一模一样。
是能检查出来的。
就和她当年怀孕的时候一样。
那时,她甚至觉得是假的。
她不信检查结果,她固执的要生下安德烈。
结果在她的脸上,给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然后,她就叫这两人引产了。
给了这两人一大笔钱,送她们出了国。
费列听到现在,已经明白了。
遗传。
如果少爷想要有自己的孩子,要么就是和他自己一样,要么就要做另外一个选择。
“安德烈喜欢吕轻歌,也依赖她,”莫莉夫人说,“她聪明,有脑子,有主心骨,即便是在我死后,也会陪着安德烈把家族继续下去。”
费列说:“但是孩子是她和徐璟的……”
她和徐璟,都是对莫莉夫人有仇的。
又怎么可能乖乖的听从摆布。
莫莉夫人:“时间是抚平一切的良药,现阶段,只要她能好好地养胎,一切都可以顺着她来。”
她又朝着那边望了一眼,叫费列发动车子。
“多给她身边派两个保镖,如果她一有什么异动,不要惊动少爷,直接把人给送到我这里来。”
“是。”
费列说:“在外面的人给我回报,徐璟那边撒网找了很多调查员,陆夙州也找关系找动了警署。”
外面一片兵荒马乱。
而城堡内,却是风平浪静。
莫莉夫人:“让他们去慌去找吧,也该乱一阵子了。”
……
在一个月后。
blood里,在有一个人在拳击台上打拳的时候,竟然倒地死亡了。
口鼻流血,死相很惨。
如果是往常,这也不过就是拳场自己私下拖下去给处理了。
而这一次,在现场有一名是便服的警员。
警员当即就亮出了证件,阻止了拳场的人把人给带下去处理,而是报了警。
警方过来将尸体给带走,进行了尸检。
在尸检过程中,发现了违禁du品。
这样一来,直接就将blood给封了。
涉嫌贩卖和下毒。
而主管blood的吉尔希卡,被抓了起来。
吉尔希卡:“我们绝对是干净的,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
警员:“你可以请律师为你辩驳,但是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
吉尔希卡憋的一张脸都涨的青紫了。
“这是陷害!”
这在当地引起了轰动。
尤其是上流圈子。
blood本身已经成为了上流圈子用来消遣娱乐的固定场所。
现在一朝倒塌,很多人都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费列来到警署来见了吉尔希卡。
吉尔希卡:“费列叔叔!我真的没有碰那种东西!”
莫莉夫人在接触这一行的时候,就已经对那种东西明令禁止过。
可以在情事上有一些调剂,但是那种东西是红线,绝对不能碰的。
费列:“慌什么,夫人并没有说是你的错,这是你着了人的道了。”
吉尔希卡:“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你不需要认罪,”费列说,“但是要麻烦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
吉尔希卡对这一段时间很是担忧。
“是多长时间?一年半年我都能等,但是……莫莉夫人不会放弃我吧?我是功臣啊!吕轻恪当初都是我……”
费列的眼神一凛,吉尔希卡立即就闭了嘴。
费列说:“夫人不会放弃你,等这事的风头一过,就会把你给捞出来的,你也要知道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从警署出来后,费列给莫莉夫人打了一个电话。
“吉尔希卡这边已经办妥了。”
……
城堡中。
击剑场内。
安德烈正在进行一场击剑的对决。
莫莉夫人和吕轻歌两人坐在台下的圆桌旁。
她接通电话。
“嗯……好,我知道了……求一趟华国吧。”
坐在一旁的吕轻歌忽然一顿。
她看向莫莉夫人。
莫莉夫人:“你亲自去一趟吧,这两天城堡暂时不会有事,等你回来,这边再办不迟。”
挂断电话后,莫莉夫人仍然在看着台中的激烈对决。
吕轻歌:“你答应过我,不会动我的父母。”
吕轻歌和莫莉夫人达成的第一个交易,就是保护她的父母。
她现在远在国,虽然她之前拜托过宋韫。
可她现在失联这么长时间,外面是什么样的情况,她丝毫不知,只能竭尽自己所能去保护自己的父母。
莫莉夫人说:“我既答应了不动你的家人,就不会动他们。”
“那我哥哥呢?”
“你哥哥也不是死于我的手,”莫莉夫人说,“你也呆过职场,你见过董事长会对每一个旗下的公司员工低至保洁员上心吗?”
莫莉夫人:“我叫费列去一趟华国,是私事,见一个认识了很久以前的老朋友了。”
吕轻歌脑子转的很快。
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到了。
“你在徐璟身边安插了人。”
莫莉夫人点了点头:“这你都想到了,看来当律师,还真的是能培养人的逻辑思维能力,你很强大。”
“是谁?”吕轻歌握紧了手掌心。
指甲在手掌心里印下了痕迹。
莫莉夫人望着她,嘴角带着笑。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吕轻歌:“就算你说了,反正我现在在这个城堡里,没人来,我又出不去,难道夫人你对自己还这么没有信心吗?”
莫莉夫人笑了。
“你不用对我用激将法,没什么用。”
她一顿,“不过,你倒是说错了一点,这个城堡并不固若金汤,说不定马上就要有人能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