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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惊

    “亏得小姐您还去给那平乐郡主送药,她竟然在您背后说您的坏话!”

    自从昨夜归来以后,小燕就不听的围绕在萧安然耳朵边上一遍又一遍的嘀咕着。

    萧安然无奈的放在茶杯,招了招手示意她在一旁坐下:“昨夜要不是冯姑娘在,你那般出言不逊可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小燕瘪了瘪嘴,昨天说的那些话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萧安然见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又不愿吓坏了她安抚道:“好了,大不了日后离她们远一些就是了。”

    “当真?”小燕一脸怀疑的看着她。

    “当真!”萧安然诚恳的点头:“左右那位郡主殿下与我也没什么关系,只要她不找我麻烦,我自然是不愿去招惹她的。”

    “那就好了。”小燕赞同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平乐郡主到底是哪里看您不顺眼,总是来找您的麻烦。”

    “上次,您还记得二小姐那次吗?竟然,竟然拿出那种药!简直是疯了!”

    那件事情仿佛已经成为过去,可是仔细算来也没过多久时间,说来还多亏了她们的一场算计将她和冯汀凑到了一起,不然岂不是浪费了一个如此优秀的人物?

    若是冯汀的才华被湮没而默默无闻,萧安然自觉一定会心痛的。

    这大概就是一种名为惺惺相惜的情感吧?

    拜萧安然送来的好酒所赐,冯汀一觉睡到了晌午,睁开眼时头脑仍旧有些混沌,看着面前熟悉的人面恍惚了许久后才轻轻换起:“千川?”

    “我怎么了?”扶着昏沉的脑袋,冯汀靠在床榻上满目茫然。

    屋子里阳光充足,甚至有些刺眼,她伸手挡住阳光后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昨夜竟然是穿着外衣入睡的吗?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千川送上来手帕和热水给她洗漱,水的清凉终于为头脑带来一丝清醒,冯汀皱了皱眉头抵住隐隐跳动的眉角,宿醉的后遗症彻底袭来,脑袋里刀劈斧砍一般仿佛要撕裂开来。

    “您昨晚自己躲在屋子里喝酒,今早奴婢进来的时候您就那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千川将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又将大夫的话复述给她听:“大夫说了您的身子本就不好,更加不能醉酒!”

    “您日后可万万不能饮酒了!尤其是像昨夜那般!您就那么睡着,幸好屋子里温度还算适宜,万一,万一您着了凉,只怕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您的身子您自己得多注意这些才是啊!”

    “我知道了。”冯汀捏了捏眉心轻轻点头,晃动的头颅加剧了头痛的作用,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眼睛看着一个地方甚至无法思考。

    自从她及笄以来从未有过这般孩童心性不负责任的行为了。

    昨夜竟然醉倒了?冯汀隐隐想起了些什么。

    昨夜她确实是打开了那坛酒,本也是因为那酒是萧安然送来,她若是不尝尝岂不是不给她面子?

    可是她记得昨晚自己就喝了几口而已啊?那酒微微带着果香和清甜她不自觉的贪杯几口也正常,可是就那么点儿酒量不至于让自己醉倒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啊!

    幸好!幸好昨夜散的早,若是自己在宴会上醉成那样失了礼数,只怕自己也无言面对爹娘和祖父了。

    揉了揉眉心,冯汀长长松了口气,接过千川送来的醒酒汤毫不犹豫的一饮而见,擦拭过嘴角后,突然看到房门处摆放着一个架子,架子后隐隐露出一抹朱红。

    那是昨日平乐郡主送给自己的生辰礼?怎么被放在了那里?

    冯汀抬手指了指问道:“千川,那是昨日郡主送的吗?”

    千川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点头应道:“是,小姐,是平乐郡主送给您的那幅百寿图。”

    冯汀嘴角微微翘起又很快落下,犹豫了片刻后开口吩咐道:“我昨夜答应了她要挂在屋子正中,找人来挂上吧。”

    “那您屋子里那两幅对联怎么办?”千川问道:“那可是……”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千川立马捂住了嘴巴,可是话音还是落到了冯汀耳中。

    冯汀面色瞬间暗淡下来,漆黑的瞳孔微微颤抖着,良久才开口说道:“取下来送入库房吧。”

    只是那语调中颤抖着隐藏的哽咽还是被千川察觉到了。

    应了一声,千川退下走出屋子后立马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这张破嘴!”

    暗骂了一声,脚下忙不迭的去找了丫鬟来将两幅字给取下来。

    犹不放心,千川愣是亲自看着她们将字幅取下来仔细放好后才点头离开回道冯汀身边。

    冯汀已经起身来到桌子旁,只是面上的神情却已经沉重。

    千川站在一旁犹豫了良久,良久都不曾开口。

    冯汀忽然起身越过她朝门外走去。

    千川惊了一下急忙跟了上去:“小姐!小姐!”

    冯汀恍若未闻一般直直的朝前面走去,一把推开了书房的大门就走了进去。

    千川刚想跟着进去,房门就在自己面前阖上,“啪”一声仿佛锤在她心上。

    “闯祸了……”千川咽了口唾沫,来不及叫门转身朝主屋跑去。

    屋子里冯汀默默的看着四周,书架后有一处空墙,若仔细看去还能看出上面的一点痕迹,那里曾经摆放着两幅字,正事本来放在她屋子正中的那两幅。

    只是时间久远,远到墙上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可是钉子深深嵌入墙体的痕迹却不是岁月能够抹去的。

    拉过椅子,冯汀一跃而上,将书架正上方的琴盒取了下来。

    木制的盒子沉重极了,冯汀撑着自己纤细的双臂晃晃悠悠的将琴盒放下来,伸手想要拂去琴盒上的拂尘却发现盒子上面异常的干净。

    书房的打扫素来是千川负责,可是自己从来不让她触碰这些东西。

    有人动了她的琴!有人看见了这柄琴!

    “千川!”冯汀顾不得许多直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推开房门,屋外却不见千川的身影。

    “千川!”冯汀双眸泛起异常的猩红,眸子里盈满了名为恐惧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