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知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情绪激动的她在说完这句话后全身颤抖。
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不仅冷血还无耻!
她真恨自己当初眼瞎,怎么就义无反顾的爱上了这么个男人。
他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爱!
叶溪知越想越悲凉,悲从心中来,化作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泪珠,鼻尖红红的,衬得她肌肤更加瓷白,惹人怜爱。
肖维熠不喜欢看别人哭哭啼啼的,尤其是不喜欢看叶溪知哭。
每次她在他面前落泪的时候,他都会莫名的心烦。
每次看到她那无辜可怜的样子时,就感觉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
可明明当年才他是那个被迫踏进这桩婚姻,被迫娶她的受害者。
“叶溪知,不是你哭,你喊的多大声你就有理,你什么时候给我打过电话?”
肖维熠眉头紧锁,声音依旧是冷冷淡淡的,看叶溪知落泪的样子他看得很心烦,下意识抬手想要去给她擦眼泪。
就在他刚刚抬起手来的时候,原本垂眸的叶溪知忽地抬眼,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他的眼睛。
当原本含在眼眶里的眼里刷地一下流下来的瞬间,叶溪知看他的眼神也随之变了。
她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连我给我丈夫打过电话这件事都要证明。”
从包里拿出手机,叶溪知点开了与肖维熠的对话框,找到了那天的通话记录。
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但这并不难找。
毕竟他们俩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
叶溪知将手机举到了肖维熠的眼前,“看得清楚吗?”
肖维熠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清楚的显示着“通话时长23秒”。
日期就是苏芷晗下飞机脚踝受伤,他陪着去医院检查的那天。
叶溪知又翻出了那天的打电话的记录,显示那天叶溪知给肖维熠打了六通电话,均未接听。
而这些记录,不论是未接电话还是视频通话,他的手机上都没有记录。
肖维熠清晰的记得,那天带着苏芷晗去医院检查之后,他们从医院要离开的时候,在医院的大厅里见到了叶溪知。
当时叶溪知看到了他和苏芷晗,他也同样看到了她。
她那时的脸色的确不好,他只当时她见到他和苏芷晗在一起不高兴导致的。
甚至两天后她回家取换洗衣物的时候,他还用这件事刺激过她。
“你母亲现在……”
“不劳肖总费心了。”叶溪知收回了手机,“宋医生医术很好,对病人尽职尽责,我母亲她现在很好。”
叶溪知说完,便与肖维熠错身,向门口走去。
“不想让你母亲转院了?”肖维熠转过身去,对着叶溪知的背影问道。
“不了,我母亲说,人各有命,不强求。”
叶溪知的脚步没有停下来,甚至连迟疑都没有,坚定的离开了包间。
看着叶溪知离开的背影,肖维熠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拿出手机,先是看了眼未接来电,又点开和叶溪知的微信对话框,完全没有任何记录。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记录全部被苏芷晗删掉了。
之后肖维熠给韩楚打电话。
“你亲自去医院,了解下叶溪知母亲的病情,还有那个宋铭卓和叶溪知的关系。”
之前叶溪知求他给她妈妈转院去仁泰医院的时候,他让韩楚派人去医院调查过叶溪知母亲的病情,毕竟不是什么人,都个头疼脑热的小病就能去仁泰医院住院的。
当时调查结果就是,叶溪知的母亲就是心脏有些小毛病,医生让回家静养,而叶溪知和她母亲则坚持要在住院。
看到这个调查结果,肖维熠瞬间恼火。
他知道叶溪知是个为达目的什么手段都能用的人,却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拿自己亲生母亲的身体状况来博取他的关注。
甚至每次见他,都会求他帮忙把她妈妈转院去仁泰医院。
仁泰医院里住的都是大人物,他若随随便便放叶溪知这样的人进去,指不定她能干出什么事来。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所以肖维熠始终不同意给她母亲转院。
求了他两个多月的叶溪知突然就不再提转院的事了,之后便提出了离婚。
起初肖维熠认为叶溪知这样做不过是欲擒故纵,想要博取关注。
但如果,刚刚她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提离婚,可能也是真的。
肖维熠开车回来公司,眼前堆着一些需要他审批的文件,他却无心看。
直到下午韩楚从医院回来跟他汇报情况。
“查清楚了?”
韩楚敲门刚进去,肖维熠便开口问道。
“查清楚了。”
韩楚快步走到肖维熠办公桌前,非常认真的将他复印的叶溪知母亲的病例递给了肖维熠,“熠爷,夫人母亲的真的很严重,住院两个多月已经下过五次病危通知书了,就在前几天还因为心衰险些没有抢救回来。”
“而且医生多次建议夫人,让她把她母亲转院到仁泰医院,说或许还能多活些时日。”
肖维熠眸光冰冷深沉,他边听韩楚的汇报,边翻看着叶溪知母亲的病例复印件,看似平静,其实暗藏汹涌。
“上次你是派谁去调查叶溪知母亲住院这件事的?”
肖维熠放下病例,抬头看向韩楚。
犀利阴鸷的眼神让韩楚脊背发寒,“是秘书部的吴美美。”
“开了。”
肖维熠不假思索的下了命令,“现在!”
“是,我现在立马通知人事部!”
韩楚连忙拿起手机,走到一旁,给人事部总监打电话,将肖维熠的命令交代了下去。
“熠爷,已经交代人事部了,他们现在就回给吴美美结算工资。”
韩楚打完电话,再次回到了办公桌的对面。
“叶溪知和宋铭卓的关系查了吗?”肖维熠问。
“查了。就是普通的医生和患者关系,除了正常接触,没有其他特别的往来。”
韩楚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有些为难,“但……”
“但什么?!”肖维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