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们听不懂许知行说的是什么意思。
院子外那些镇里的居民也听不懂。
但他听出来一点,许先生说当官很好。
有这一点,就够了。
许知行也不急着一下子给他们灌输太多,来日方长,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龙泉镇知行学堂就这么顺利开学了。
学堂里一共六名学生。
除了宇文清之外,另外五人都是龙泉镇的本土孩子。
宇文清其实识字,上过学。
但他依然还是耐心的跟着其他孩子一起,重新开始学蒙学。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
当然,《三字经》一些这个世界没有的典故许知行映照着这个世界的历史将其修改了。保留了其中那些珍贵的道理。
龙泉镇也因此多了道别致的风景,每天早上,只要不下雨,镇子里的居民都能看到许先生带着几个学生在龙泉河岸边一边跑步,一边富有节奏的读着一些奇怪的音节。
这道风景沿着时光一从未停歇。
雨水、春分、清明、谷雨。
转眼,便已立夏。
厚厚的棉衣也已经换成了粗麻单衣。
学堂许先生依旧还是那个样子,温和,儒雅。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落人间,龙泉河边一块大石头上,许知行缓缓睁开双眼。
仔细看,他的瞳孔四周有一抹莹白光芒闪过,一瞬而逝。
许知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竟持续半分钟之久。
平静的河面上,都泛起了一层涟漪。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眼中难得带着一抹惊喜。
“还真被我练出了浩然真气”
他轻轻抬手,指尖有一道莹白气机萦绕。
许知行屈指一弹,那一道气机一瞬而过,落在了河面上。
河水中竟像是丢入了一颗炮仗,炸起一道一米多高的水柱。
许知行不由得笑了笑。
“炸鱼都不够。”
不过这一道真气威力虽然不大,但却让他的身体明显变得更加轻盈有力了些。
这段日子他除了教学之外,便是研读系统传授给他的至圣儒学。
通过读书,了解其中真意,再配合特有的养气之法。
经过三个月的时间,总算是被他练出了第一缕浩然真气。
带来的好处,果然令许知行意外惊喜。
自己修炼成功了,他才有把握去教给学生们。
当然了,那些孩子现在连字都认不全,一篇三字经都背不下来,就算传授给他们,也没有任何好处。
只有宇文清,已经具备了学习至圣儒学的能力。
这孩子天资聪颖,心性沉稳,可以说是天生学习儒学的读书种子。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系统才会奖励至圣儒学给许知行,为的就是能够让他因材施教。
没一会儿,许知行听到身后微弱的脚步声。
他转头望去,神情不禁一愣。
来的人是宇文清,但此时宇文清明明距离他至少有一二十米远,照理说他不可能听得到这么远的声音。
许知行细细感知,发现不仅是脚步声,四周各种虫鸣鸟叫,似乎也比以前变得清晰了许多。
“看来我的五感也因此提升了。”
许知行明白,应该是浩然真气的效果。
仅仅练出一缕真气,竟然就有这般效果,若日后真气壮大了,岂不是真的能做到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
“先生,早啊。”
宇文清走到许知行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候。
许知行起身还礼,笑道:
“小清,等师弟师妹们过来,你带着他们跑步读书吧。”
宇文清一愣,随后点头道:
“是,先生。”
说完,许知行便走回了学堂中。
留下宇文清在那发呆。
不知为何,少年总觉得今天的先生,好像有些不一样。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了。
今天还是先生第一次让他带着师弟师妹们跑步读书,宇文清不由得有些忐忑。
他挥了挥拳头,给自己鼓劲道:
“你可以的,不能辜负先生的信任。”
此时,回到学堂的许知行在做另一件事。
他根据记忆,抄录了一份《大学》。
这是至圣儒学中的开篇典籍,许知行便是依靠《大学》配合养气之法练出了第一缕浩然真气。
这个世界也有儒学,但与许知行所知的儒学以及系统传授的至圣儒学有不小的差别。
《大学》这一篇典籍更是不存在。
抄录好这一本《大学》篇后,宇文清也带着几个学弟学妹完成了晨跑,回到了学堂里。
休息一段时间后,便开始了这一天的课程。
完成一天课业后,宇文清并没有像其他学生一样马上回家。
他还要完成整个学堂的清扫,才能回家。
虽然学堂里并不脏乱,但宇文清打扫起来依然是一丝不苟,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打扫干净后,宇文清走到许知行面前,躬身道:
“先生,弟子先回去了,明天再见。”
许知行招了招手道:
“先不急,你过来。”
宇文清有些疑惑,走到许知行面前,问道:
“先生有何吩咐?”
许知行拿出那本手抄的《大学》篇,递给他,说道:
“这本书是为师专门为你抄录的,你拿回去有时间好好研读,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宇文清一怔,随后眼中闪过浓烈的惊喜。
他双手捧过书册,如获至宝一般。
“多谢先生传授。”
许知行微笑道:
“另外,还有些不宜记录于书本上的东西,我也一并传给你,你仔细听着”
紧接着,许知行便将至圣儒学中的养气之法传授给了宇文清,并现场为他解惑。
一师一徒,一教一学,忘乎所以。
直到夜空已经点缀上点点星辰,宇文清才从学堂离开。
出身见识皆不同于寻常百姓的宇文清,已经意识到今天许知行传授给他的东西绝非寻常。
回到家里,父亲随意问了句。
“今天怎么这么晚?”
向来董礼守礼的宇文清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给父亲见礼,反而一脸凝重的转身关上了门。
随后走到父亲面前,拿出了那本许知行送给他的手抄《大学》篇。
病痨中年微微皱眉。
“这是?”
宇文清呼出口气,回道:
“这是今天先生传给我的一本书,和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病痨中年眼神一顿,随后目光立即从那本书上挪开,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