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已经到了第三题,场中的气氛更加热烈。
文宴进行到中场休息时分,沈建义与苏家主起身朝弘渊帝行礼。
皇帝目光扫过两人,不禁感慨道:“素闻文宴乃文人才子向往之地,今日一见,果然人才济济。两位家族为朝廷培养了如此多的栋梁之才,朕心甚慰。”
沈建义与苏家主连忙谦逊道:“在下等不敢当圣上如此褒奖,教书育人是在下等为师者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说罢,两人又朝皇帝与在座学子鞠躬,退下准备后面的策论题。
学子们虽身处皇帝面前,却并无拘谨之态。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热烈讨论着方才的诗文。
众人桌上的茶水渐少,小厮有序的上来悄无声息的为众人续上茶水。
一个小厮走到皇上三丈距离处,公公上前就要接过茶水,小厮面无表情地将茶盘递给弘渊帝身边的公公,却在转身的瞬间,从袖中抽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直直朝皇帝刺去!
“小心!”有人惊呼。
皇上身边的侍卫也拔刀上前,可拦不住匕首的速度。
千钧一发之际,太子莫河眼疾手快,手上的玉石掷出。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匕首应声落地。
“护驾!”侍卫们如潮水般涌上,瞬间将那名刺客制服。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学子们全部聚集在一团往有躲避的假山石旁而去。
“诸位莫慌。”弘渊帝沉稳的声音响起,“朕无恙,诸位安心。”
说完,冷冷地看着被制服的刺客,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来人,将此人押下去严加审问。朕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
听闻动静,沈建义与苏家主匆匆赶来,只见满场狼藉,众人惊魂未定。两人快步来到弘渊帝面前,深深一揖:
“是在下等失职,未能察觉刺客混入,险些酿成大祸,请陛下降罪!”
弘渊帝面色平静,挥了挥手:“无妨,此乃意外。今日文宴精彩纷呈,朕已尽兴,就不多留了。诸位爱卿若有兴致,可继续观赏。”
说罢,他转向莫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多亏太子临危不乱,朕才得以无恙。”
莫河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弘渊帝唤来皇后,众人恭送二人离开。
刚到门口,人群中突然窜出十余个蒙面黑衣人,将皇帝团团围住。
“护驾!”沈建义厉声喝道,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侍卫们如潮水般涌上,与黑衣人激烈搏斗。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莫河眼疾手快,一把将沈建义拉到了自己身后,同时抽出腰间佩剑,挡下一记致命攻击。
“小心!”他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转眼间,地上已躺满尸体。剩余黑衣人被制服,跪倒在地。
弘渊帝面色阴沉,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来人,将这些乱臣贼子押下去严审!朕倒要看看,是谁胆敢如此大逆不道!”
沈建义和苏家主脸色都很不好看,跪地请罪:“今日让皇上几次遇险,是我等失策,还请陛下惩罚!”
弘渊帝摆摆手:“此事非你们之过。太子。朕命你彻查此案,务必揪出幕后黑手!”
“遵旨!”莫河领命,随即恭敬道:“皇上,此处不知还有没有人潜藏,还是早些回宫才安全。”
弘渊帝点头应允,随即登上轿辇离去。
莫河则是带着这些刺客往大理寺的方向而去。
望江楼上,文宴仍在继续,但气氛已不复先前的热闹。
众人窃窃私语,猜测方才发生了何事。沈玉华端坐原处,面色如常,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红绡匆匆赶来,俯身在沈玉华耳边低语:“老夫人,刚才皇上遇刺,幸无大碍。是两拨人马,现已回宫。”
沈玉华微微颔首,眼中寒光一闪:“知道了。”
她转向身旁的恩阳长公主,声音平缓,缓和着众人心中的疑虑:“刚听闻皇上遇刺,幸好无恙。现在已经回宫了,大家也无需担心,安心看文宴吧。”
恩阳长公主淡淡的点了点头:“多谢老夫人告知。皇弟平安就好。”
沈玉华仔细观察着长公主的反应,没有看出异样。
沈玉华心中思索着自己是不是猜错了,继续道:“我们继续看吧,下面就是策论了。”
恩阳长公主笑了笑,也朝下面看去,没过多久,就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老夫人,本宫身体不适,今日就先告辞了。”
沈玉华起身相送:“长公主保重。”
目送恩阳长公主离去,沈玉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轻唤红绡:“跟上去,看看她去了哪里。”
红绡会意,悄然消失在人群中。
沈玉华重新落座,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再次朝着文宴看去。
下午的文宴很是顺利,沈玉华过了午后,就没了精神,叮嘱了霍莹华几句就回叶府了,睡了一觉。
夕阳西斜,华灯初上。沈玉华从榻上起身,只觉神清气爽。
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目光落在窗外那抹残阳上,若有所思。
“老夫人醒了。”红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恭敬地行了一礼。
沈玉华微微颔首:“说说吧,有什么发现?”
红绡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道:“长公主离开望江楼后,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城南一家名为"醉月楼"的茶馆。属下暗中观察了许久,并未发现她与任何人接触。约莫一个时辰后,长公主便独自离开了。”
沈玉华眉头微蹙:“就这样?”
红绡点头:“是的。属下一路跟随,确认长公主已安全回到公主府。”
沈玉华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奇怪……”她站起身,在房间里缓缓踱步,“难道是我猜错了?”
红绡小心翼翼地道:“老夫人,会不会是我们多心了?”
沈玉华冷笑一声:“京城的人,可不要轻看了。”她转向窗外,目光变得深邃,“红绡,让人盯着恩阳长公主,我相信我的感觉。”
“是。”红绡应声,正欲离去,却又被沈玉华唤住。
“对了,太子那边可有消息?”
红绡回道:“刚才得到消息,太子已经审问出结果。那些刺客声称是为四皇子报仇而来。”
沈玉华冷哼一声:“胡乱攀咬罢了,四皇子之事早已尘埃落定,如今突然蹦出这么一群"忠义之士",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