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不知我掌门师兄如何了?他的案子,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吴白暗自松了口气。

    他立马把银子还了,一本正经道。

    “少弄这些虚的!若是真的清白无辜,官府很快就会放人!”

    副掌门一听这话,也放心了。

    他派弟子将两人送出山门,再应付其他门派的众人,也有底气了。

    山门外。

    吴白和隐六骑上马,扬鞭而去。

    他们前脚刚走没多久,云山派大弟子就回来了。

    后者下马后,听说方才还有官差来过,还进了师父的房间,一拍大腿,懊恼又气愤。

    “坏了!”

    “师兄,怎么了?”守门弟子不明所以。

    “快追!那些是假官差!”

    “什么?假的?”守门弟子大惊失色。

    官差是假的,那掌门呢?掌门岂不是危险了!

    他们赶紧将此事禀告给副掌门。

    副掌门正在向各派人士保证。

    “掌门师兄很快就会回来,届时比武大会照常……”

    “副掌门!”弟子匆匆跑来。

    副掌门得知事情前后,差点从凳子掉下来。

    “竟有此事!”

    假的?

    那些官差居然是假的!

    他立马召集精锐弟子,让他们去追。

    然而,吴白和隐六驾着马,早已跑出很远。

    ……

    烈无辛严刑审问下,还真问出了一桩事。

    邱鹤承认,师父严青松,确实是被他所害。

    严长老得知这事后,冲进屋内。

    尽管邱鹤已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严长老仍觉得难消心头之恨。

    他掐住邱鹤的脖子,怒吼着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父亲!那也是你师父,是待你如亲生儿子的师父啊!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邱鹤的牙齿被拔掉好几颗,说话时,嘴里直冒血。

    他气息微弱地笑。

    “因为……他蠢!

    “他本来只是生了场病,可以治好的。

    “但他发现药人和掳人的事,他要去报官。

    “他还要收回给我的掌门之位……那我,我只能解决他……”

    严长老痛恨不已,额头上青筋直冒。

    “你这个畜生!”

    不多时。

    严长老出了屋,手上沾满鲜血。

    院子里的几人一齐朝他看过来,包括凤九颜和萧煜。

    严长老脸上又哭又笑,眼中闪烁着泪花。

    他好似失了智,喃喃自语。

    “哈哈!我杀了他……我杀了那个畜生了!”

    凤九颜主动上前,眼神里有几分感同身受。

    “前辈,您父亲的事,晚辈深表遗憾。

    “虽大仇得报,但害死您父亲的元凶并未落网。”

    严长老顿时回过神来。

    “元凶?害死我父亲的,难道不是邱鹤吗?”

    凤九颜正色道。

    “邱鹤只是那些人手里的一把刀。甚至,若非那些人以利诱之,邱鹤顶多走走暗镖,不会犯下这样大的事。”

    严长老顿感醍醐灌顶。

    他不住点头。

    “对,你说的没错,邱鹤他本来不是这样的人,他是被那些人逼的!

    “还有我父亲,他也是因为发现药人的事,才会惨遭灭口。

    “告诉我,那些人,到底是谁!”

    是他们毁了云山派!

    他们才是最该死的!

    他望向萧煜。

    “皇上!那些人如此猖狂,您不能不管啊!”

    萧煜眼神晦暗。

    他猜到凤九颜想干什么。

    眼下线索太少,只有利用云山派,将敌人引出来。

    凤九颜沉了沉眸,对严长老晓以利弊。

    “皇上若是不管此事,就不会微服私访,就不会险些被邱鹤的人刺杀。

    “想查明真相,揪出背后的元凶,眼下,需要我们一同应对。只是不知,前辈,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严长老猜到她想说什么,“只要能查出真相,我配合朝廷!”

    邱鹤虽死,云山派中,还有不少邱鹤的同党。

    他若是不彻底铲除那些人,如何对得起父亲的在天之灵?

    凤九颜朝他点头。

    “前辈大义。那么接下来,就请您假扮成邱鹤,重新回到云山派。”

    严长老倏然一愣。

    “假扮邱鹤?”

    凤九颜接着道。

    “我会为您易容,想必,以您和邱鹤从小的交情,一定能模仿他的言行举止。”

    “即便能易容,声音呢?”东方势提出质疑。

    严长老也疑惑地望着凤九颜。

    凤九颜拔剑,“那就要委屈前辈了。”

    ……

    云山派弟子一路追查。

    夜幕降临之际,他们终于找到掌门。

    院子里躺着好几具尸体,其中一具无头尸,穿着严长老的衣裳!

    掌门就躺在当中,伤势十分严重。

    大弟子赶紧冲上前。

    “师父!师父您怎么样了!”

    他并不知道,眼前的师父,是严长老假扮。

    他只看见,师父喉咙上有道伤,两只手腕也在流血,这定是被人挑断手筋了!

    大弟子冲着其他师弟大喊。

    “快来抬师父!”

    其他人围过来问:“师兄,师父伤哪儿了?”

    “师父的喉咙被伤,说不出话,手筋也断了!立刻去找大夫!”

    两条街以外。

    江临的别院内。

    凤九颜和萧煜待在一间屋内,看着那些从邱鹤屋里找到的密信。

    果然如邱鹤所说,这些信都不是手写,很难查出蛛丝马迹来。

    萧煜还是有些担心,在她身边坐下。

    “云山派那些人,真的不会发现异常么。”

    凤九颜头也不抬地说。

    “那些伤,我下手有分寸。再者,那附近的几家医馆,吴白已经打点过。尸体是从乱坟岗选的,云山派弟子救人心切,不会细看,更不会把尸体搬回去细查。”

    萧煜仍然忧心忡忡。

    九颜安排这些事,似乎都是临时起意,很多细节,他都不清楚,难免担忧会有纰漏。

    凤九颜觉察到他的情绪,放下手里的密信,抬头看着他。

    “放心。不会有问题。我派吴白盯着那边,只要云山派弟子一到,吴白就假装发现尸体的打更人,大声呼喊引来巡逻官差。

    “云山派弟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务之急定是将‘邱鹤’抬回去,顾不得其他,所以,就算他们反应过来,想要查那些尸体,尸体也都被处理干净了。”

    她一下说这么多,萧煜才安心。

    “你安排得周全,是我多虑了。”

    他总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都是她一个人在安排。

    凤九颜那清冷的眼眸中,拂过一抹柔光。

    紧接着,她拿出一支锦盒,递给他。

    “生辰礼。”

    萧煜自个儿都忘了,今日还是他的生辰。

    更没想到,九颜会备下这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