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澹台衍只一抬手,元湛就猝不及防地被那强大内力掀飞。

    后者反应及时,调整内力稳住自己,却还是没能站稳。

    元湛趔趄着后退了几步,后背砸在后方牢房的牢门上。

    再一抬头,只见澹台衍已经破开牢门的锁,朝他补步逼近……

    元湛手覆着胸口,眼睛眯起,眼睑微微发颤。

    此人的功力,竟如此高深吗!

    几息间,澹台衍已经走到他面前,一只手抬起,落在他肩上。

    元湛以为,他会对自己动手,却见他只是掸去自己肩上的灰尘。

    好似还是他记忆中那个温和待人的师父。

    澹台衍随即又替他理平袖子上的褶皱,师徒情深一般,所说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知道我为何要见你吗?

    “就是因为知道你不安分。

    “元湛啊,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怎么敢违抗我,对我不敬。

    “不要以为我在天牢,就阻止不了你惹是生非。

    “你若敢在南齐闹事,为师我……会亲手拧下你的脑袋。”

    元湛嘴角紧抿,几乎成一道直线。

    面对澹台衍的警告,他隐忍不发。

    ……

    天牢外。

    使臣李凌出于担心,一直在外等着。

    直到看见元湛出来,他才松了一口气。

    “元将军,你没事吧?齐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这天牢可不是寻常地方。

    元湛脸色难看,异常冰冷。

    他一句话都没说,径直推开李凌往前走。

    李凌看了看元湛的背影,又瞧了眼那庄严的天牢大门,内心隐隐不安。

    南齐,不宜久留。

    天牢内。

    澹台衍破开牢门后,又安安分分地回到牢房里,并将锁重新缠上。

    他做得云淡风轻,仿佛无事发生。

    冷白的脸上,不起一丝波澜。

    皇宫。

    隐卫将探听到的内容如数禀告。

    但因着距离有限,元湛和澹台衍压低声音说的那些话,他没听全,只依稀听到,澹台衍在告诫元湛,不要在南齐惹是生非。

    萧煜没有多想,眼下政务颇多,他忙得脚不沾地。

    不过,有件事,他颇为不解。

    澹台衍能破开天牢的牢门,也就是说,牢房困不住他,那他为何甘愿成为南齐的阶下囚?

    ……

    江临收到凤九颜的信后,没几天就跑来皇城了。

    凤九颜在宫外与他见面,毫不留情地问。

    “听说,北境和东境被破后,你江家的产业都在往东边移?”

    江临仍然穿着那身显眼的红衣,赔着笑,给她倒酒。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那不是我的主意,是族人们自发的。我想拦,没拦住啊。

    “我江临,誓死守卫南齐!”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显得大义凛然。

    商人重利,凤九颜晓得他是个什么德行。

    江临也没想到,在那种局势下,南齐还能力挽狂澜,转败为胜。

    他都后悔死了,就怕被凤九颜知道他出逃的事儿,结果还是被她揪出来了。

    他笑得有几分谄媚。

    “皇后娘娘,您就别跟我计较了。

    “我保证,江家转出的那些产业,一个月内,统统转回来!

    “江家还会献出近三个月的盈利,充入国库!您可满意?”

    凤九颜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都竖起。

    “五个月。”

    江临:!

    “苏幻!你抢劫啊!”

    五个月?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亏她说得出口!

    这次南齐向诸国索赔的事儿,他也听说了。

    没想到这就轮到他江家了。

    凤九颜手势一变。

    “六个月。”

    她清楚得很,这几个月,江家发的是战争财。

    江临赶忙认栽,一咬牙道:“成!六个月就六个月!绝对不能再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