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太冷厉,令孙德芳本能地一颤。

    他继而解释。

    “是真的!

    “那些南疆女子不知怎的,总是冷不防地出现,抱着我们的士兵就胡乱动手动脚。

    “我们只能把她们送进军妓营。”

    有一士兵着急道。

    “可是,一到第二天,她们就死了……皇上,皇后娘娘,我们着实冤枉!

    “明明是她们勾引的我们。

    “当初朝廷的钦差来调查此事,我们也是这般说,但没人信,我们实在百口莫辩了!”

    “皇上,我们虽是卑贱之人,可为了南齐与南疆两国盟约,我们愿意受死!但我们不愿死得不明不白、死得冤枉!”

    凤九颜冷声问了句。

    “她们可是中了媚药?”

    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们的怪异行为。

    但,为何会那么多人中媚药?

    孙德芳回:“末将也怀疑过,但让军医诊断,什么都查不出。”

    ……

    南疆人之死,至今是个疑团。

    萧煜身为皇帝,不能为着此案久留,打算另派官员来调查。

    正如其中一个士兵所说,可以为南齐而死,但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明日就要启程回皇城,凤九颜心事重重。

    晚间,她待在帐篷内绘图,许久都没法动笔。

    萧煜见状,强行将她带出去放松心境。

    两人走到死亡谷,凤九颜又想起南疆女子之死。

    “如果不是媚药,又会是什么?”

    萧煜刚要说什么,暗处突然飞来数十根银针,速度极快。

    千钧一发之际,萧煜将她扯到怀中护着。

    但凤九颜立马挣脱他,追了出去。

    她看见那射针之人穿着黑袍,与莲霜描述的那个、以及自己当年见到的那个,很像……

    凤九颜顾不上萧煜,一直追着那人到死亡谷外。

    她追上了他,一个用力,扯下他宽大的黑袍。

    可惜那人戴着面具,看不清是谁。

    他趔趄后退了几步。

    接下去的过招中,凤九颜捕捉到他的六指。

    是他!那天水之毒的主人!

    她眼中升腾起浓浓杀气,出招更加迅猛。

    突然,那人开口。

    “该叫你皇后,还是孟少将军?若非段淮煦用自己的命,换你五年寿命,今晚你也得死!”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凤九颜倏然一愣。

    他知道段淮煦不奇怪,可他居然认得她……

    那人趁机后撤,飞到高地。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笑。

    “看来,你并不知道段淮煦是怎么死的。”

    凤九颜微微红了眼。

    “说清楚……”

    话音刚落,突然一道身影冲来,抱住她转了一圈。

    她一回头,对上萧煜担心的目光。

    “你分心了。”萧煜冷声道。

    她这才看见,除了那个黑袍,后面还埋伏着一个人,那人同样戴着面具,但看起来更加年轻。

    他轻盈地落在树梢上,手持弓箭。

    月光下,他白衣翩翩,唇角勾起,好似在看一场好戏。

    他还要射出第二箭时,那黑袍厉声喝止了他。

    “撤!”

    眨眼间,两人就消失于夜色中。

    凤九颜还想追,却看到萧煜的胳膊被箭擦伤。

    这一刻,在追查仇人和皇帝之间,她艰难地选择了后者。

    “先回营帐。”凤九颜果断道。

    萧煜的神色讳莫如深,推开了她。

    “你分心了。”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话。

    在他的记忆里,她做事专注,在面对敌人时,更是冷静得好似一个木头,几乎没有过分心的时候。

    可方才,那黑袍只提了一句段淮煦,她就乱了心。

    否则,以她的本事,那背后一箭,她肯定能躲开,轮不到他出手相救。

    他心里压抑着一团火。

    想要把段淮煦从她心里剥除,想要她不再会因为段淮煦有任何的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