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突然跑进内殿,气喘吁吁道。

    “娘娘!不好了!慈宁宫那边……长公主她,她闹起来了……”

    凤九颜的眉心倏然拧起。

    “什么事。”

    “都说是因为孟少将军的死,公主伤心欲绝,言行举止失常,太后便让太医给公主诊治。公主不愿,就被绑了起来。”

    凤九颜一听便知,这件事有误会。

    长公主已经知晓乔墨的真正身份,如何为因她伤心失常?

    太后是长公主的生母,做事定有分寸。

    这件事,轮不上她这个皇后插手。

    ……

    慈宁宫。

    长公主已经没再闹了。

    她仿佛认命似的,任由那太医给自己诊治,脸上没有半点情绪。

    太后在一旁瞧着,更加担心。

    “棋儿,母后知道,孟乔墨死了,你心里不好受。可你还有母后啊。”

    宁妃也跟着劝说:“是啊表姐,只要将那郁气排解出来,你就没事了。我们不会害你的。”

    长公主哼笑了声,万般无语。

    她本来就没事,她好得很!

    一刻钟后,太医起身回话。

    “启禀太后,娘娘,经微臣诊治,公主只是肝火稍旺于常人,并无其他异常。”

    这话一出,太后的神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宁妃道:“姑母,既然太医都说表姐无碍,想来真是我们想岔了……”

    “太后,娘娘,有些病症,太医也未必能查明。”桂嬷嬷这话意味深长。

    她稍做停顿,旋即又补充了句,“不如,请高僧入宫,做场法事?”

    长公主想一掌拍死这老东西!

    做法事?

    当她中邪了不成!

    好在,太后并未采纳这提议。

    她眼神复杂地望着长公主,让众人退下。

    屋里只有母女二人后,太后压着声儿道。

    “你若不是病了,怎会给皇后绣香囊?这香囊,乃是女子送给男子的定情物,你自个儿不清楚吗!”

    有些话,太后说不出口,她板着脸,“哀家问你,大夏宫里头那些传闻,是真的吗!”

    大夏蛮族,民风极乱,男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数不胜数,宫里的妃嫔们也时常互相抚慰,早前她便有所耳闻,但她相信自己的女儿,绝不会做出这等事。

    可先前见棋儿绣得那么兴致盎然,像极了少女怀春时的模样。

    最令太后心慌的,是她那个眼神。

    又想起,那皇后善马术,在马上英气非凡……

    太后绝不容许大夏的恶习带入南齐!

    长公主大为愕然。

    “母后!难道您以为我……

    “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送她香囊,是觉得她好,想与她做好姐妹,之前都是我误会了她。是你们太狭隘!”

    太后半信半疑。

    “是母后误解了吗……”

    长公主想到什么,眼神一沉。

    “无妨,母后这么做,正合我意。就当是我失常了吧。”

    ……

    御书房里,萧煜墨黑的眸子深邃凛然。

    “长公主神志失常?”

    昨日见她时,她可好得很。

    莫不是为了逃避选夫,故意装病?

    刘士良回:“皇上,慈宁宫那边是这么说的。”

    不多时,静妃前来求见。

    她站在御书房外,只见刘士良出来了。

    “娘娘,皇上正忙,您有什么事,同奴才说也是一样的。”

    静妃温柔娴静,说话不紧不慢。

    “明天是堂姐的忌日,本宫想请求皇上,允许本宫一同去祭拜。劳烦公公了。”

    婢女秋红颇有眼力见的,给刘士良塞了一片金叶子。

    刘士良可不敢收,连忙推拒了。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把话带到。”

    殿内。

    萧煜听完刘士良的禀告,面上拂过一抹沉重。

    “荣妃的忌日么。”

    近来事情颇多,他差点忘了。

    静妃有这份心,倒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