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明白过来,这是让她伺候。
她头一回做这种事情。
只想着惩治乔墨在即,不好节外生枝,便顺着他的意了。
好在那龙袍不难穿。
她的动作简单干脆,三下五除二便完成了。
萧煜还算满意。
他低眸看她,眼神极淡。
这才像一个为人妻的样子。
萧煜走后,凤九颜本想再睡会儿,却看到枕边放着的那支凤凰簪。
她瞧着实在碍眼,遂将其放进妆奁内,打算寻个合适的时机归还。
按照她的计划,等处置了乔墨,她就会离开皇宫。
原想着,萧煜不会承认她这替嫁的皇后。
可现在看来,他似乎对她这个不争圣宠、安分守己的皇后很满意。
满意到,他可以不治她欺君之罪。
那么,她想离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思及此,凤九颜的眼底闪烁着几分沉重。
……
万寿宫。
“皇上昨晚歇在了永和宫?”长公主冷着脸问。
婢女点头,“是。”
长公主将手中的擦手布一扔,溅起盆里的水。
一想到皇上正在被一个假皇后所骗,她便急不可耐地想要拆穿真相。
但她现在掌握的证据还不足,得等等。
午后,乔墨来到万寿宫,关心地问起。
“公主,那件事,您可寻找新线索了?”
长公主冷笑。
“我已打探到当年那产婆的下落,现在只差把人找来。放心吧,这次万无一失。”
乔墨的眼中暗藏杀意。
很快,师姐替嫁的秘密就守不住了。
师姐啊,你就好好享受这最后几天吧……
金乌西斜,御书房内,帝王还在忙于政务。
陈吉上前禀告。
“皇上,属下已亲自看查过那些尸体,也找了仵作验尸,证明他们确实在死前中了毒针,那毒针不致命,但能叫人迅速陷入昏迷。”
萧煜手中的动作停下,将笔放于笔枕上,眼神晦暗不明。
“难怪会全军覆没。”
他语气平淡,却叫人感到阵阵寒意。
永和宫。
入夜后,皇帝又来了。
凤九颜恭敬相迎。
萧煜直接问:“凌燕儿在何处。”
凤九颜抬眸看向他。
“皇上,您要见她?”
萧煜径自做到那主位上,姿态随和。
“首先,朕判她流放,你将人掳走,便是违背朕的旨意。
“其次,她既是重要人证,朕自然要求证一番。”
凤九颜十分坦诚。
“臣妾会安排您与她相见。”
萧煜眼神沉沉地审视着她。
“朕何时说要亲自去见她?让陈吉去一趟即可。”
凤九颜垂首而立,“是。”
“你那贴身婢女探亲已久,也该回来了。”萧煜忽而话锋一转。
说话间,视线一直在她身上,似要看清她每个神情变化。
凤九颜镇定回。
“臣妾不知莲霜近况如何,便无法确定其归期。”
事实上,她已不打算让莲霜回宫。
萧煜冷笑了声,仿佛将她的小心思看透。
他端起手边的茶盏,漫不经心地开口。
“将她支走,是怕替嫁一事连累了她么。”
他猜对了一半。
凤九颜顺势而为,轻轻点头。
“是。但也恰逢她父亲病重,所以……”
“朕不喜欢女子心眼太多。下不为例。”萧煜打断她的话,言语间掺杂着警告。
凤九颜仍旧称是,看着恭敬顺从。
转瞬间,萧煜的语气缓和下来,较为随和地问她。
“晚膳吃了么。”
凤九颜简单回,“吃过了。”
“朕今夜留宿。”
这话如同平地炸雷,凤九颜倏然一愣。
她旋即道。
“皇上,臣妾身子不便。”
萧煜抬眼看向她,眉峰皱起,“有何不便?”
“癸水。臣妾癸水至。”凤九颜眼眸清冷,毫无说谎的痕迹。
乔墨不日就要被治罪,她不想多生事端,惹恼萧煜,可也不想做她不愿做的事。
因此,她造假了。
癸水这东西,提前几日也属正常。
哪知,萧煜打量了她一眼后,淡然道。
“无妨。永和宫的床榻深得朕心,仅此而已。”
就好像他对她没有所图,让她别多想。
凤九颜昨晚就睡得很不安宁,尽管萧煜没有对他动手动脚。
今晚她特意多拿了床被褥出来,两人各自盖一条被子。
这一夜倒也相安无事。
或许皇帝真的只是喜欢她这床榻。
第二日,天还未亮,凤九颜照旧伺候萧煜更衣。
她的动作十分娴熟,像是做惯这种事的。
萧煜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这么快,倒像是着急让他走。
“皇上,可以了。”凤九颜为他系好腰带,便要退后。
突然,他一只手伸来,搂住她的腰。
她眉心一拧,忍着不适,没有动。
“朕不会保证,同在一张床上,还能做个心怀不乱的君子。
“至多七日。朕向来没什么耐心。”
萧煜虽不至于检查她是否真的来癸水,却能看出她对自己的抗拒。
她既是他的皇后,就该尽皇后的本分。
闻言,凤九颜眼神微变。
“是。”
……
凌燕儿一直被关在密室内。
里面格外阴暗。
她无法向任何人求救。
这日子不比待在暗娼馆强多少。
吴白会定期给她送些吃食。
今日,石门一打开,她却看到了陈吉。
凌燕儿难以置信,立马冲着他大喊。
“陈吉,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