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听完,稍显意外。
“竟是从六婶家中挖的地道吗!”
凤九颜点头。
“她定然还会回来处理这密道。”
“你说的不错。我这就安排人蹲守。”
……
皇城。
时值十月下旬。
凤晏尘与周家小姐大婚在即。
凤府张罗着举办婚事,按理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凤父却郁郁寡欢。
凤夫人同样愁眉苦脸。
凤父先前给北境去了信,至今没有对方的消息。
他心怀盛怒,无处发泄。
孟渠那老匹夫,不知给他的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个女子,就该学着做贤妻、做良母。
哪有像男子一般打打杀杀的!
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胡乱教养!
第二日,早朝过后。
凤父又被单独留下。
尊位上的帝王冷冷地瞧着他,状若无意地问。
“凤家要办喜事了?”
凤父胆战心惊,“是,是的,皇上。”
萧煜又问。
“兄长娶妻,皇后还待在祖庙,合宜么?”
凤父听出,皇上这是在催促他交人了。
他“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似孱弱的老人。
“皇上!微臣实在不知啊!”
萧煜随手翻开一本奏折。
“看在先帝的份上,朕对你们凤家已经足够仁慈。
“一个月的期限至,朕就拿凤家满门,为皇后陪葬……”
凤父吓得一哆嗦。
“皇上,万万不可啊!”
萧煜蓦然起身,居高临下,更具睥睨天下的威严。
“朕没有什么做不出的。”
凤父汗涔涔,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那汗珠顺着他的脸庞流下,滴在地上,强撑着。
这下完了。
他一定要找到那丫头,绑也要绑回来!
……
十一月初,梁国使臣来齐,正式呈上降书,宣告对南齐俯首称臣,成为南齐的藩国。
初六日,凤府大喜。
凤家大公子、皇后的兄长娶妻,锣鼓喧天,唢呐声高扬。
凤晏尘身着喜袍,与那新娘站在一块儿,宛若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上首位,凤父愁容不散。
众人都调侃:“凤大人,这娶媳妇儿又不是嫁女儿,怎么笑不出来啊!”
凤父心里苦。
他们哪里知道,再找不到皇后,凤家的日子要到头了。
娶媳妇儿有何用,还不是多一条刀下亡魂。
十一月初七,是慕容杰被处刑的日子。
芳菲殿,慕容婵跪在蒲团上,念着往生咒。
她能为兄长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说到底,都是他自作自受。
可她也曾后悔过。
如果中秋宴那晚,她没有算计皇后,是不是,皇后也不会反击,害了兄长?
……
北境。
关于孟渠受贿一案,钦差收到新线索,可以证明其清白。
但,出乎凤九颜和孟夫人的意料,为孟将军平反的,是乔墨。
乔墨找到了那些赃物的源头,证明它们来自于一伙盗墓贼。
他们为了藏匿这些非常所得,将其运至将军府。
本以为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没成想官兵居然敢搜将军府。
孟渠无罪被放出,钦差也将案件真相陈情,告知远在皇城的圣上。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而孟少将军救父一事,成为军营中的美谈。
将军府解封。
孟将军回来那天,孟夫人和乔墨在府门前相迎。
“父亲!”乔墨激动地唤道,比孟夫人跑得还快。
孟夫人视线晦暗地瞧着她的背影,沉默良久。
夜间。
孟夫人与凤九颜见了一面。
她颇为不解。
“乔墨到底想做什么?”
设下这么大一个局,对她有何益处?
凤九颜倏然道。
“或许,她知道您在查龙虎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