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地方的人,只有她和师娘。

    就连师父都不知道。

    毕竟,师父一直不同意她和那人在一起。

    两个时辰后。

    马车停在一处宅子外面。

    宋黎看着门匾,“‘逍遥居’。看来这屋主人潇洒自在,是性情中人。”

    凤九颜没有透露自己就是屋主。

    “你们先在此住下。我和吴白出去办些事。”

    “苏兄弟,万事小心。”宋黎叮嘱道。

    ……

    入了夜,北大营内万籁俱寂。

    将军府被查封,乔墨这些日子一直睡在军营。

    她所住的,便是凤九颜原先的帐篷。

    夜风阵阵,帐帘忽然被吹开。

    乔墨猛地一个起身,警惕地看去。

    只见,一片黑灯瞎火中,似有个人站在帐篷外,直勾勾地盯着她似的,叫人胆寒。

    分不清是男是女,也看不清长相,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你……是谁?”乔墨拿起枕边的长剑。

    等她再定睛一看,那人已经不见了。

    好似一切都是她的幻影。

    此时。

    另一处帐篷内。

    “你怎会回来?”孟夫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难以置信。

    凤九颜已经摘下面具,脸色平静,但透着关切。

    “师父他……”

    “嘘!”孟夫人立马示意她噤声,而后警惕地看向帐篷外,担怕隔墙有耳。

    随即,孟夫人匆匆道。

    “这里不便。明日午时,我们在六婶那儿见面再说。”

    凤九颜点头。

    “好。”

    六婶住在将军府隔壁,是战士遗孀,常受孟夫人照拂。

    翌日。

    到了约定时间,孟夫人出现了。

    “师娘。”凤九颜起身唤道,对她行了一礼。

    孟夫人赶紧扶起她。

    “怎么突然回来了?”

    “此事说来话长。师娘,还请先与我说说师父的事,您可有法子救他?”

    孟夫人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罪证确凿,只怕是很难。”

    “可有怀疑?”

    孟夫人骤然抬眼望着她,欲言又止。

    然而,凤九颜先说了。

    “是乔墨吗?”

    闻言,孟夫人眼神微变。

    “你怎么也会怀疑她?”孟夫人有些许诧异。

    凤九颜最信任的,莫过于师娘。

    她将薇蔷的事一一告知,并说明了,她怀疑乔墨的理由。

    孟夫人听完,不由得点头。

    “你这样想,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乔墨一开始就是冲着孟少将军这个位置,那她就需要将你支走,对薇蔷下手,逼你回去。

    “若真是她所为,那可是残忍至极!”

    孟夫人怎么都没想到,薇蔷的事,也有乔墨的手笔。

    这丫头,从何时起,竟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凤九颜心绪复杂。

    “我也不想疑心她,可桩桩件件,她都颇有嫌疑。”

    孟夫人认同。

    “还有一事,我本打算等查出结果,再告知你。

    “眼下倒不如直接跟你说了。

    “我怀疑,龙虎军覆灭一事,也少不得乔墨从中作梗。前段日子,我一直在暗中查这件事,可惜至今没有任何线索。”

    凤九颜劝慰道。

    “她若做过,定会留下痕迹。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师父的案子。”

    孟夫人点头。

    “是啊。思来想去,能在将军府里动手脚的,也只有乔墨。但她是如何做到,将那么大几箱东西运进府里的,尚且不知。”

    话音刚落,屋外响起六婶的声音。

    “少将军,您怎的过来了?”

    是乔墨来了!

    孟夫人当即让凤九颜藏好。

    随后她走了出去。

    院子里,乔墨帮六婶扶住了快要倒的瓜棚架。

    瞧见孟夫人,她颇为惊讶似的。

    “母亲,我说您去哪儿了呢,原是来了六婶这儿。”

    乔墨笑容依旧,仿佛没什么心思。

    六婶只以为孟夫人是来见老友的,便帮忙守着秘密。

    “少将军,夫人待我好,来瞧瞧我,早知您今日也来,不如一道呢,人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