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过一会儿,头便不疼了。但这心口没来由的发闷,甚是难受。

    戏班子的表演,她也没心思看。

    宫人们倒是瞧得十分过瘾。

    主子得宠,下人也过得舒坦。

    永和宫,孙嬷嬷又开始抱怨。

    “凌霄殿的人在看戏班表演,我们倒在这儿拔草干粗活儿,说出去,谁信我们是皇后娘娘宫中伺候的?”

    不止永和宫,各宫从主子到奴才,都羡慕着凌霄殿。

    宁妃在贤妃这儿小坐,戏言。

    “贤妃姐姐,同人不同命,我也倒罢了,姐姐和贵妃一样,都是与那荣妃有几分相似的,怎么就不见皇上对你上这等心思呢?”

    贤妃不以为意。

    “皇上宠爱谁,全凭皇上喜欢。”

    宁妃哼笑了声。

    “也是。就像那皇后,皇上不喜欢,哪怕是宠幸了一回,还是照样瞧不上眼。若非看在先帝份上,怕是早就想把人丢进冷宫了。”

    贤妃没有接话,眼见乌云滚滚,心绪不宁。

    ……

    晚间,刘士良来到凌霄殿传话。

    “贵妃娘娘,皇上召您去御书房。”

    春禾笑着道。

    “娘娘,皇上定是想您了!召您过去红袖添香呢!”

    贵妃不胜自喜,挑了支白玉镶金的簪子,又用脂粉厚涂,遮盖脸上的伤疤。

    她收拾好,便坐着软轿去了御书房。

    哪知,一到里头,却看到皇后也在。

    她心里头十分不爽利。

    皇上召她伴驾,还召皇后来作甚?

    仗着皇上的宠爱,贵妃没有向皇后行礼,直奔案桌后的男人。

    “皇上……”

    萧煜眼神凉薄地落在她身上。

    “跪下!”

    贵妃被吓得一颤,旋即乖乖下跪。

    “皇上,臣妾做错什么了?”她不解。

    凤九颜目光冰冷,语气沉甸甸的,宛若坠着石头。

    “贵妃,皇上已经查明,陆辛是奉了你的命令,将凤鸣轩任命为通事。

    “还有,你与那梁国使臣勾结,以他日能够透露北营孟少将军的行踪为诱饵,让梁国使臣借着比试的由头,对我凤家两位公子行残虐暴行!

    “你可认罪!”

    贵妃的心猝然沉到谷底。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宠爱自己的男人。

    “皇上,皇后在说些什么啊?臣妾根本没做过这些事,陆辛是谁?还有那位孟少将军,他在北大营,臣妾如何会知晓他的行踪?这实在太荒谬了!”

    萧煜没有任何回应,仿佛一个局外人,凉凉地瞧着她。

    凤九颜的语调平静无波,但每个字都像一锤子,重重地敲打在贵妃心口。

    “凌燕儿,你且看看,身后是谁。”

    贵妃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熟面孔。

    是太监小路子。

    小路子先前被砍断一条胳膊,此刻两条胳膊都没了,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贵妃身体僵硬,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

    指使陆辛,以及联络梁国使臣这件事,她特意派了小路子去做……

    凤九颜见贵妃这副模样,心中冷然。

    她也会害怕?

    也是,连别国使臣都敢勾结,她是真不怕死啊!

    萧煜眼神冷冽,周身散发着凛然气息。

    “你做任何事,朕都能容你。

    “但唯独,勾结外臣,你这是通敌叛国!”

    孟行舟是南齐的名将,战功赫赫,追随他的人不少。

    可以说,如果没有孟行舟,哪怕南齐能战胜梁国,也要多耗费好几年。

    贵妃竟然拿他作为交换,若是被北大营那些将士知晓,势必会引起哗变。

    萧煜看向贵妃的眼神,早已不复往日的温情。只有失望与冷漠。

    贵妃摇头,甩出几滴泪。

    “不,不是这样的……皇上,您听臣妾解释,臣妾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