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一头雾水：“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呢？”
孟漓川没有理会，而是直接喊来了家里的阿姨：“带夫人去休息。”
孟夫人左看右看，知道眼前的儿子翅膀硬了，已经不是她能做主的了，于是便只说道：“你们俩有什么好好说。”
孟夫人刚走，孟漓川上前一步，逼近梁纭身前：“是你以我的名义给呦呦换了主治医生？”
梁纭定了定神：“这么快就知道了。”
邱闻动作快，孟漓川开车来的路上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孟总，我查过了，沈医生的儿子的确是在孟氏的分公司工作，需要我这边做什么吗？”
孟漓川车速飙到一百，语调极其平静：“让沈听文重新答应给呦呦手术。”
邱闻立即道：“是。”
既然已经知道了缘由，那么梁纭能做到的事情，由孟漓川亲自出面，只会解决地更简单。
只是南奚心里已经有了芥蒂，这是谁都不能轻易根除的。
孟漓川对梁纭说：“别做梦了，我不会让你看到任何希望的，从今天开始，离开孟氏。”
梁纭失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应该知道，我来孟氏没有那么简单，我是带着和梁家的合作来的，你要赶我走，你知道会损失多少吗？”
孟漓川依旧只是一个字：“滚。”
梁纭红着眼点头：“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
梁纭哭着从孟家跑了出去，惊动了一直盯着这边的孟夫人，她重新回到花园里，找到失声站在那里的孟漓川。
本来即将出口的责骂，在看见孟漓川怔忪神情时，孟夫人也不忍开口了。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孟夫人心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小纭哭得那么伤心，回头梁家要是来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交代。”
孟漓川说：“有什么可交代的。”
孟夫人白他一眼：“你爷爷都放出话了，小纭将来要嫁进孟家，准儿媳被气跑，你可真行！”
“她不是。”孟漓川说，“我不会娶她。”
这下孟夫人是真生气了：“你再胡说试试！不娶她，你还想娶谁？家世般配，相貌又好，还是名牌大学毕业，整个申城到哪里找第二个这样的出来？我跟你说，这件事，没得商量！”
见孟漓川不说话，孟夫人心里敲起了鼓：“你不会是为了外面的女人吧？”
“那个女人是谁？”孟夫人冷声质问，“竟是些会勾人的小妖精，你要是为了她敢耽误婚事，我也不可能再像原来一样睁只眼闭只眼，管她是何方妖孽，我让她再也踏足不了申城这片土地！”
孟夫人不是说说而已。
在孟漓川的父亲还活着时，外面就养了不少女人，孟夫人都知道，但她始终不多干涉。
因为孟夫人明白，只要她还是合法妻子，只要她还有孟漓川，外面那些下不了蛋的女人都成不了气候。
唯独有个女人很聪明，偷偷怀上了孩子，仗着孟漓川父亲的宠爱，还敢挺着肚子上门挑衅。
孟夫人当时没有发作，大家闺秀的仪态保持得很好，就算是孟漓川父亲都挑不出任何错处。
只是没多久，那个女人就莫名其妙流产了，紧接着就被撵出了申城，疯疯癫癫的住在外地的精神病院。
这么多年，孟夫人的手段还在，孟漓川一直都看得清清楚楚。
“妈，”孟漓川叫了她一声，“无论如何，梁纭不可能。”
说完，也不管孟夫人被气得血压飙升，孟漓川头也不回地走了。
—
医院里，南奚还在带呦呦做进一步的术前检查。
黄医生将呦呦的手术定在了三天后。
如果顺利的话，再修养一段时间，刚好进入初冬时节。
南奚想好了，到时候就离开申城，去一座温暖的南方小城，和呦呦定居在那里。
唐栩陪着母女两人，临到手术前一天，还在不懈努力。
“我再去劝劝老师吧。”唐栩说。
南奚拦住他：“不用了，沈医生也是迫不得已，我不能那么自私。”
走廊尽头，刚动完手术的刘文秀被推着回来。
沈听文下了手术台去查房，进病房里待了许久，许诗晴送他出来。
“谢谢沈医生，我妈手术这么成功，多亏有了您。”
沈听文面色疲惫：“行了，就这样吧。”
一转身，看见了不远处的南奚和唐栩。
沈听文脚步顿了顿，没有过去，径直进了电梯。
许诗晴送走沈听文，走到南奚那边，对她说：“嫂子，妈的手术刚结束，很成功，你要去看看吗？”
南奚收回凉薄的目光：“成功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没什么好看的，如果失败了我倒是一定会去吊唁。”
许诗晴没想到南奚这么伶牙俐齿：“你！”
唐栩挡在南奚身前：“还请回吧，一般病人手术刚结束时，麻药还没过，需要家属盯着，不然会有风险。”
许诗晴哼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朝唐栩看了一眼，唐栩微微颔首。
“好运传给你，希望呦呦的手术也能顺利，”许诗晴笑着说，“毕竟是我亲侄女，我还是很想她能好好的。”
等许诗晴走后，南奚便回了病房，一身的疲惫。
唐栩：“我去看看老师。”
南奚也没力气再拦他，便随他去了。
唐栩找到沈听文时，邱闻前脚刚从他的办公室离开。
“老师，那是孟漓川身边的人？”唐栩问。
沈听文点了点头：“是啊，孟漓川亲自帮我处理了沈垣的事，让我不要有后顾之忧，给呦呦手术。”
唐栩蹙眉：“您的身体还撑得住吗？”
沈听文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手颤巍巍地伸向抽屉。
唐栩会意，赶忙拉卡抽屉，里面是沈听文常吃的药。
唐栩倒出药丸，倒了杯水，拍着沈听文的背帮他把药丸顺下去。
沈听文喘了口气：“撑不住也得撑，一个是我早就答应过的，再一个，呦呦那孩子情况特殊，亲自上手总归是放心些。”
“对了，”沈听文说，“你最近不是总跟南奚待在一起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唐栩一愣：“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