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艘游轮起火的时候,没人知道,孟漓川是第一个冲进火场的人。
后来所有人都说是许砚舍命救了未婚妻。
孟漓川只信了一半,他相信许砚会救南奚,甚至为此丢掉性命。
因为许砚就是那样好的一个人,连孟漓川都觉得他很好,所以才把他当最好的兄弟。
可孟漓川不信南奚答应了求婚,他清楚地知道,南奚有多爱他。
但是南奚在医院醒来后,默认了一切发生,没有摘下右手无名指上那枚钻戒,还承担起许砚的义务,照顾他的母亲和妹妹。
最好的朋友去世,最爱的恋人和他陌路。
那段时间孟漓川浑浑噩噩过了很久,每天不停喝酒,喝多了从楼上跳下去,可三楼摔不死人。
他摔瘸了腿,打上石膏躺在病床上,哪也去不了。
不断有人来安慰他,他们都说:“许砚去世,我们都很难过,你是他最好的兄弟,自然更难想开,但是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南奚也才刚失去未婚夫,你们俩真是同病相怜。”
来人也不知道说错了哪句话,被孟漓川大吼:“滚!你们都给我滚!”
孟夫人那段时间也吓坏了,找了全申城的名医来给他治病,不出意外全被孟漓川赶走了。
“南奚呢?”孟漓川问。
他不吃不喝很久了,说话都很虚弱。
孟夫人连忙说:“许砚刚下葬没多久,南奚在处理他生前留下的事务,许砚妈妈都哭昏好几回了,也是离不开南奚。”
听到这话,挣扎了许久的孟漓川终于偃旗息鼓了。
天知道,他每个晚上做梦都是去把南奚抢回来。
可是一到白天,就会有人无数次提醒他,南奚已经是许砚的未婚妻了,许家根本离不开她。
于是孟漓川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国。
一走就是六年。
这六年里,孟漓川不知道订过多少次回申城的机票,想把南奚从许家带走,藏起来,这是他的女人,不是谁的未婚妻。
只是他从没有一次登过机。
在国外接受了六年的心理治疗,天才医生乔伊都束手无策了。
治不好便也治不好,孟漓川从不在乎,他回国,便是为了南奚而来。
明明想好的,要报复这个女人,让南奚也体会到他这些年的痛苦,可他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心软,给她机会。
白皓宇一早就联系过孟漓川,指名道姓要南奚。
孟漓川知道白皓宇的特殊癖好,所以压根没有搭理,他的确想要白皓宇的技术,但他自然有办法让白皓宇答应合作。
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当他在监控里看见白皓宇把昏迷不清的南奚带走时,那一瞬间他对白皓宇的杀意是实质的。
此刻南奚还把他当成了唐栩那个家伙,孟漓川不管不顾,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强迫她抬起头,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凶猛又突然,南奚却觉得犹如甘霖,她仰起头,哪怕难受,也想再要更多。
细碎的呻吟声从她齿缝间溢出,暧昧地缠绕在浴室里。
孟漓川喘着粗气,从她唇瓣离开,偏头避开南奚追过来的唇,声音极哑:“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南奚舔了舔嘴唇,不知想到什么,呢喃道:“你是孟漓川。”
孟漓川冰冷的眼神刹那间柔和下来。
孟漓川起身,按住在浴缸里扭动的南奚,给邱闻打电话:“乔伊什么时候到?”
“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
申城到苏城的距离并不远,即使如此,开车过来也需要一段时间。
南奚脸色比方才更红,抓起孟漓川的手掌就要了下去。
孟漓川额头太阳穴突突直跳,对邱闻说:“让她尽快!”
挂了电话,孟漓川再次打开花洒,用冷水往南奚身上浇。
不一会儿,浴缸里就积满了冷水。
南奚感觉自己身处冰火两重天,内心的火热一直找不到出口纾解,烧得她难受,而外面却又是冰凉的,冷得她牙关颤栗。
恍惚间,南奚忽然感觉到水面剧烈波动,有人环着她的腰肢让她往后靠,后面是一堵坚实的胸膛。
南奚脑海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知道这胸膛让她很舒服,她像条滑溜的小鱼一样,灵活转过身,抱着面前的腰,将脸贴在胸膛上,同时双臂还在不断收紧,恨不能把自己揉进对方的身体里。
孟漓川的额头爆出青筋,用极大的忍耐力才压住窜在小腹的热意。
怀中的身躯还不知道他忍得有多艰难,不停地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孟漓川只好按住南奚作乱的手,低沉威胁道:“再动,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这下,南奚才逐渐安分下来,平稳却又灼热的呼吸继续炙烤着他的胸膛。
一个多小时后,乔伊才姗姗来迟。
孟漓川把人从水里抱起来,交给乔伊,自己去了套房里的另一间卧室换衣服。
等他换好再来时,乔伊也给南奚换好了睡衣,又喂下了药。
药起效很快,南奚脸上地红潮慢慢褪去,躺在床上睡着了。
乔伊打趣道:“你明明在这,你直接处理不是更快,干嘛还打电话让我从几百公里外过来?”
孟漓川看也没看乔伊,抬手摸了摸南奚额头的温度,察觉没那么烫才收回手。
“我对神志不清的女人没兴趣。”孟漓川说。
乔伊耸耸肩:“行吧,不过你忍得也很辛苦吧,用不用我也给你开点降火的药?”
孟漓川扫她一眼:“你可以走了。”
乔伊跺脚,气乎乎地收拾医药箱:“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孟漓川没理她,乔伊便背起医药箱打算离开。
临走前,乔伊嘱咐道:“她的身体很虚弱,就算是现在恢复神智了,也经受不起你的禽兽行为。”
触及孟漓川想吃人的目光,乔伊终于满意地走了。
乔伊刚走没多久,房间门再次被敲响。
孟漓川以为是乔伊有什么东西落在这了,开门时的动作非常不耐。
门外的梁纭对上孟漓川显而易见的烦躁,吓了一跳。
可随即,梁纭便注意到孟漓川换了衣服。
她眼神下意识往里面看,发现了同样穿着睡衣正在床上睡觉的南奚。
梁纭脸色一白,问孟漓川:“南奚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