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奚,你平时多在公司盯着点儿,看看有没有什么女人去找他,要是有,你立刻通知我。”
孟夫人拉着南奚的手,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南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孟夫人没察觉到南奚的停顿,叹了口气:“梁纭那小姑娘真挺好的,喜欢漓川,而且也是把你当亲姐姐看了,所以他们俩,还得多靠你了。”
唇上的痛感还没有完全过去。
南奚想起在洗手间发生的事,一声简单的“好”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半晌,南奚终于点了点头。
孟夫人笑着说:“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南奚心里只觉得讽刺。
事到如今,她对不起的人已经太多了。
从孟家离开,南奚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站了许久,想了想,还是回家了。
回的是许家。
自从孟漓川帮着还清那三百万后,刘文秀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了。
想来有孟漓川的警告,刘文秀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南奚回许家,是来取自己的行李。
她考虑过了,马上呦呦做完手术,医院就不好再住下去了,香洲别墅那里肯定是不能再去,还要照顾呦呦,她还是在外面租个房子比较方便。
除了刘文秀,许诗晴也在家。
身为许砚的亲妹妹,许诗晴今年才刚刚大学毕业。
学艺术的女生看起来总有种独特的文艺气质,许诗晴也不例外。
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垂在身后,身上的白裙衬得她整个人愈发清纯高贵。
虽然许家家境一般,但是许砚在世时,就对许诗晴很好,几乎是为这个妹妹付出了所有资源。
因此,南奚对许诗晴也很好,并没有让她因为哥哥去世,就感到生活水准降低。
“嫂子,你回来了。”
许诗晴一直叫南奚嫂子,对她也很是敬重,却并不亲昵。
南奚点点头:“嗯,我回来取几件东西就走。”
许诗晴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那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
南奚走进自己房间,站在门口看见里面的景象时,她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原本整洁的房间,到处都是被翻动的痕迹。
尤其是南奚的书桌,几乎是被翻了个底朝天。
南奚闭了闭眼,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许诗晴看到这一幕,立刻对南奚说:“对不起嫂子,我不知道你的房间成了这样,你没回来门就一直是关着的,我没有进去看……”
南奚打断她:“说这些都没用了,算了吧。”
南奚在房间里大致看了看,基本上所有值钱的首饰都不见了,就连文件都全被翻了一遍。
好在她上次回来后留了个心眼,将重要的资料全带回了公司,留在家里的都是没什么价值的废纸。
看来刘文秀也是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些纸虽然乱,但是一张都没丢。
许诗晴跑到另一间卧室门口,敲门大喊:“妈!妈!你出来一下!”
一直敲了好几分钟,里面才传来不耐烦的回音:“你干嘛呢,大白天的叫什么?”
门开了,刘文秀一头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睡衣松垮泛黄。
许诗晴焦急道:“嫂子的房间被人翻得乱七八糟,是不是你干的,你拿了嫂子什么东西,赶紧还回来!”
刘文秀一听南奚的名字:“你嫂子回来了?”
她走到南奚卧室门口,斜倚着门框,满不在乎地说:“这个月的生活费怎么还没给我?”
南奚简直不可置信,刘文秀居然还有脸找她要生活费。
“阿姨,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吧,你那三百万的赌债是怎么还上的?”
许诗晴一听:“妈,你什么时候欠了那么多钱!”
刘文秀把许诗晴往她房间里推,门一关把人推进去:“你少来插嘴。”
“南奚,那天在林家少爷那个酒店里,”刘文秀提起一个多月前,“我没看错的话,救你的人是孟漓川吧?”
南奚蹙眉,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反问道:“你没晕?”
刘文秀理直气壮地说:“我要是不装晕,等着被他们打死吗?”
南奚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林硕打死?”
刘文秀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错。
“你怎么可能会死,你有孟漓川护着,我一个老太婆可没人会管我。”
南奚简直气笑了:“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是因为我挨了那顿打。”
刘文秀很不适应南奚的尖锐。
以前的南奚向来逆来顺受,从不会跟她顶嘴。
“你挨打又怎么样,”刘文秀说,“你可别忘了,我儿子可是为了你,连命都丢了!”
南奚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要说她最对不起的人是谁,那第一个一定是许砚。
她永远欠许砚一条命。
见南奚不说话了,刘文秀冷笑一声:“再说了,你真以为给点钱,你就能对我儿子问心无愧了吗?”
“那天在成晋酒店,你晕倒在雨里,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孟漓川说你是他的人,让林硕从今以后不要再动你。”
南奚猛地一僵:“什么?”
刘文秀:“你别装了!原来你早就背着我偷偷和孟漓川搞在一起了,孟漓川是谁?那可是我们许砚最好的兄弟,你和孟漓川在一起,考虑过许砚的感受吗!你真对得起他吗!”
南奚眼神恍惚,刘文秀一看她这副样子,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但同时,刘文秀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无论许砚有没有和南奚结婚,她都是许家的人,她欠许家的还没还清,怎么能再找下家?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孟漓川。
刘文秀指着南奚的鼻子大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多月没回来,应该都是和孟漓川待在一起吧?亏孟家还那么信任你,要是让孟家人知道,你——”
刘文秀话没说完,但是看南奚摇摇欲坠的身形,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这样吧,”刘文秀冷哼一声,“只要你照旧每个月给我两万块钱,我就不把这件事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