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观完全被摧毁了。
老陈家的秘辛,简直骇人听闻。爷爷为了长生,找个女人和自己儿子婚配,生下的孙子是为了补充长生的能量。
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并没有夺取孙子身上的能量。
为了找到失败的原因,他把儿子的能量给了孙子,就为了做实验。
结果,孙子尸解成功,褪下一层肉壳。
“所以,”我看着陈文博说:“你现在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陈文博点点头:“我已经不是陈文博了。而且我和爷爷达成协议,他帮我尸解成功,我要帮他。”
“你爷爷在哪?附身?在你小叔身上?”我问。
陈文博没说话,站起来,慢慢走向水泥墙壁。我跟在他的身后,知道他要带我去密室。
陈文博不知道触摸了什么机关,水泥墙上出现了一道门,开启了一道缝隙。
他朝里做了个手势。
我犹豫了一下,这里诡异莫名,陈文博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他了,里面会不会是陷阱?
“夏哥,你放心吧。”陈文博说:“就算找蜕蜕,我们也不会找你。因为阮先生教给我爷爷的尸解之法并不全,寻蜕蜕只能在直系亲属里找。你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没有用的。”
“好吧。”我深吸一口气。
就算他有猫腻我也不怕,我身后还藏着双口女,她就是吸尸气玩尸体的妖怪。
怕个嘚儿。
我推门而入,一进去就闻到刺鼻的味道,正是尸毒。这里的味道已经浓厚到,似乎成了某种实质。极为刺鼻。
我正要打手电,身后传来陈文博的声音:“哥,我来照明,你往前走就行。”
他提着那盏昏昏暗暗的马灯,在后面照亮。
我喉头动了动,捏紧手里的胶皮棒。不管陈文博怎么诡异,他也是个肉人吧,他总没有成仙吧?
关键时候,为了自保,就是神仙也得抽!
我越往前走,里面越黑,心噔噔跳。我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冒险,到底是图什么。
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其实我骨子里还是喜欢这个的。不停的冒险,还能挣钱,结交社会上各路牛鬼蛇神。
就像现在,搁在几天前,打死我也不信,自己会出现在一个荒郊野外老宅的地下室里,前面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这时,身后的陈文博忽然道:“夏哥,我给你的药好用吧。”
“哦,解尸毒的?”我说。
“是。”陈文博说:“走在这里,空气里全是尸毒,你居然到现在都没事。”
我笑了笑,没说话,能感觉到寄生在身后的双口女,在飞快的吸食尸毒,达到一种极嗨的状态。
这时,黑暗里我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很难形容,像是无数个女孩在阴森的角落里说着悄悄话。
我停住脚步。
陈文博在后面提着灯过来,昏黄的光线照在他白皙的脸上,这一瞬间,他的眼神犹如鬼魅。
“夏哥,你不是想看密室里有什么吗?你看吧。”
他提着灯,又向前走了两步,慢慢举高,顿时光线洒落在这间阴森的秘密房间里。
眼前是无数只蚕蛹,恐怕数以亿计,它们在偌大的房间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些蚕蛹每一只都是活的,不停蠕动,一层压着一层。
就在蚕蛹之下,露出一个人来,正是陈雨来。
他的干尸似乎比刚才我见到的,更“干”了。身体像是在沙漠里风化了几百年的样子。
“你爸爸……”
“陈雨来。”陈文博重复一遍:“我说了这么多了,你应该知道,他不是我爸爸。”
“好吧。这些蚕蛹是怎么回事?陈雨来又怎么样了?”
“这些蚕蛹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陈文博说:“不过有人需要它。这些蚕蛹是做封魂阵最好的原材料。我爷爷想要再次尸解成功,必须要用这些蚕蛹做交易,交给一个人,让他帮忙再次尸解。”
我喉头动了动:“你爷爷还要尸解?”
“是啊。”陈文博笑了:“第一次没有成功,当然要第二次了。”
“对了,说了半天,你爷爷在哪呢?”我四下看了看,忽然想到他爷爷是灵魂状态见不着。
“我爷爷在这里。”
陈文博把马灯递给我,然后走进蚕蛹堆了。这些蚕蛹爬过来,和他的肌肤贴紧,极为亲密。陈文博就像是走进了自己的家。
我提着马灯,手心都是汗,此时此景,诡异到让我几乎昏厥。
陈文博蹲下来,把蚕蛹拨弄开,露出了下面的一样东西。
奇怪,那是什么?我要他找爷爷,他找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正疑惑间,陈文博抱着那东西出来了。
那是个巨大的茧。
大概有一个婴儿的襁褓那么大,周身雪白,是半透明状的,里面有个黑东西在蛹动。
我头皮都炸了,“什么玩意儿?”
“我爷爷啊。”陈文博把那东西递过来。
我像是火燎了一样:“去!别闹,这是你爷爷?”
陈文博笑了笑,从地上捡起一个蚕蛹,那是活的,在他手里蛹动。
他使劲儿一搓,蚕蛹当时爆汁,喷出一股粉尘,紧接着从里面落出一样东西,被陈文博接住。
我用马灯照了照,那是人的微型残肢,一条胳膊,就像是用某种细细韧韧的金属做成的,很有些质感。
我身上发冷,几乎要吐了,看着他。
他说道:“哥,你还记得这个。蚕蛹的身体里孕育着人的肢体。我们刚开始都做错了一件事,不应该把它弄死,而是让蚕蛹吐丝。它们的丝会吐出茧,里面便孕育出一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