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能有什么打算,上个厕所而已。

    “拉倒吧。”夏娇道:“我告诉你,这是咱们俩的事,你可别甩下我。”

    很多会员坐电梯下楼去了。认识我们的,在招呼我们一起走。

    我和夏娇找了理由留下来,藏在走廊一个杂货间里。

    等了没十分钟,走廊脚步声响,似乎有什么人来。我们顺着门缝看出去,原来是警察来了。

    会议室里传来说话声,工作人员们在讲述刚才那个女人的暴行,这件事处理很快,警察把闹事的女人带走,又叫走了国学会一个负责人,去协同办理。

    一切安静下来,会场门关上。走廊空无一人。

    我和夏娇从杂货间出来,来到会议室门前,门关的死死的,侧耳听,什么都听不着。

    我记得这个会议室有两个侧门,我们从走廊插过去,来到侧门前。

    走廊很黑,没有光线,周围黑不隆冬的。我轻轻用手推了推门,竟然没锁,慢慢开启了一条缝隙。

    我深吸口气,蹲在地上,顺着门缝往里看,工作人员都集中在大门处,三三两两说着话,没人注意到这里。

    我低声告诉夏娇,在这里等着,我去后台看看。

    “不行,我也去。”夏娇有点不高兴:“上次在秦岭的山里,我就是在外面等你,太焦虑了,我受不了。”

    “两个人目标太大,再等会儿吧。”我说道。

    我们两人在侧门这里等待,能有半个多小时,工作人员打开大门,三三两两出去了。

    他们都走光了,会议室空无一人。

    我又是焦躁又是紧张,牙床子都在发痒,等了一会儿,确实没动静了。

    我小心翼翼推开侧门,夏娇在后面跟着,进到了会议室。

    我回身把门关上,然后拉着她藏在第一排桌子下面,又等了片刻,确实确定没人,我这才舒了一口气。

    我指指后台的角门,夏娇点点头。

    我们两人猫着腰,一路小跑来到角门处,门虚掩着,能听到里面有说话声。

    说话声停下来,随即是脚步声,有人往外走。

    给我吓得,拉着夏娇赶紧藏在讲台桌子侧面。

    刚藏好,那人推门出来。我们和他就隔着这么一道桌子,都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那人愤愤不平自言自语:“不让报警?难道就让那个女人白白跑掉吗?泼了我一身水,还没吃过这么大亏呢。”

    说话的人是大师雷焰麒,好像后台还有人数落了他一顿,指责他不应该报警。

    雷焰麒非常不高兴,自言自语骂了一会儿,噔噔噔往外走。

    我和夏娇随着他往外走,变化藏身的位置,从桌子侧面藏在后面。

    雷焰麒推大门也出去了。

    这一下,会议室彻底安静下来,静的让人不舒服。

    我抹了一下脸,从桌子后面出来,来到后台正要推门。夏娇忽然道:“哥,里面应该还有一个人!”

    “不管了,一会儿人都走了,会议室到点关门,咱们什么都发现不了。有人就有人吧,被发现了随便编个理由。”

    我推门进去,夏娇紧紧跟在后面。

    后台一进去是个挺大的房间,里面一排桌子,上面堆着化妆品的瓶子。桌子上摆着一排镜子,应该是化妆室。

    很静,没有人。

    我一回头看到夏娇在发信息,问你给谁发呢?

    “给我师父啊。”她说道:“把这里的情况跟她说一下。”

    我在化妆间来回走了两圈,确实没有人。

    房间最后面,看到有一块巨大的黑色布帘,后面似乎另有空间。

    我赶紧招手让夏娇过来,指着布帘示意。

    她做了个口型,意思是,进去吗?

    我站在布帘前有点犹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心跳很快,在观想之境里,我已经察觉到食尸鬼就在附近。

    食尸鬼这个怪物,在目前我所见到的妖怪里,应该是最危险的。

    我吸了一口气,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是画册第四页的翻印,上面有封印食尸鬼的咒语。

    只要见到它,我赶紧念动咒语,还可以把它抓到。

    我把帘子小心翼翼掀开,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会遇到什么想象不到的东西。

    没想到的是,里面这个隔间空空的,只是四面墙上都挂着化妆镜,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天花板只亮着一盏小黄灯,光线昏暗,影子影影绰绰照出周围的形象,气氛稍有些压抑。

    就在这时,后台的门响动,有人要进来。

    我们两人大惊失色,我赶紧拉着夏娇进到帘布后面这个小空间里。

    这里空空荡荡,除了墙上的镜子,再没有其他遮挡物,外面的人进来,必然会发现我们。

    我和她蹲在黑色帘布后面,大气不敢喘一下,静静听着外面动静。

    进来的这个人,听脚步声应该是雷大师,显得非常焦躁,走来走去的。

    “失误了失误了,”他喃喃自语:“确实不应该报警,今天就应该把那些怀孕的女人都叫进来。算错日子了。那女的真烦人,如果没有她,事情都办完了。什么东西!我让她把牢底坐穿!”

    他发了一阵牢骚,脚步声再响起,竟然冲着我们藏身的地方来了。

    夏娇脸色变了,紧紧拉着我,焦急地说:“哥,怎么办?”

    我没说话,盯着眼前的黑帘布,这时候只能赌一把了,赌雷大师别进来。

    脚步声渐渐近了。

    到了帘布外面。

    我们只有一帘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