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警察局，许明思作为许聪的女儿，自然是有资格了解这个案子的。
只是警察那边，不太配合。
“拘留所那边的牢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你们在外面等消息吧。”
明明之前都能进去，突然就不让进去了？
虞遥拧眉，看向周淮墨。
周淮墨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着急。
虞遥怎么能不着急？许聪死了……这代表什么？
温如意和许聪的感情那么好，还能从这个噩耗里面走出来吗？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虞遥脸色就好看不起来。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背过身去。
算了，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先看看周淮墨怎么解决。
如此想着，虞遥本着眼不见为净，不在去看警察。
周淮墨瞥了眼虞遥，片刻后，收回视线，看着警察。
“律师也不能进去？”
“当然不能。”
周淮墨了然的点头，走向远处打了个电话。
不到五分钟，拘留所里突然跑出人来，激动的看着周淮墨。
“原来是周律师，您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周淮墨看着来人，神色不变：“张局长，我们现在能进去了？”
“当然能，这边请。”
两人跟着张局长往里走，这次没有警员阻拦，一路畅通。
虞遥疑惑的看了眼周淮墨，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让一个局长出来迎接？
“周律师，虽然这话我来说不太好，但是许聪的尸体……确实不怎么好看，你们看看尸检报告就差不多了。”
闻言，虞遥连忙道：“不行，那是我父亲，我必须亲眼看见，确定是他。”
张局长诧异的看了眼虞遥，又看向周淮墨。
周淮墨镇定的点头：“看看。”
到了停尸房，虞遥才知道张局长所说的不好看是什么意思。
许聪是吊死的，脸色泛着灰色，不仅如此，表情也不好看，那双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虞遥只看了一眼，便背过身去，浑身发抖。
“尸检结果什么时候出来？”周淮墨问张局长。
张局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个嘛……应该很快。”
察觉出张局长说话的停顿，周淮墨抬头，看向张局长。
“应该？”
张局长瞥了眼虞遥，压低了声音：“许聪现在是嫌疑人，尸体本来应该第一时间送去尸检的，但是你现在还留在我们这里。”
周淮墨眉头皱起来。
说起这个，张局长也是头疼。
“最近警察局那边事情多，估计也是顾不上我们，放心吧，结果出来了，我第一时间联系你。”
周淮墨点头，转身走向虞遥。
“走吧。”
虞遥回头看了眼许聪，许聪已经被白布盖上，那张狰狞的脸，彻底消失在眼前。
为什么会这样？
虞遥眉头紧皱，声音也不自觉的沉下来。
“周律师，你觉得我爸爸是自杀的吗？”
周淮墨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虞遥。
虞遥没有等到回答，疑惑的抬头看去。
对上周淮墨审视的目光，虞遥愣了下，后脑勺像是被人敲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语气里带着哭腔。
“我不相信我爸爸会自杀。”
明明前两天和温如意说话的时候，都还怀抱着希望，怎么会突然想不开就要自杀呢？
周淮墨看着肩膀颤抖的虞遥，慢慢收回视线，不紧不慢道：“等尸检结果。”
他们现在盲目的猜，什么都猜不到，等到结果出来，就能知道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虞遥点头，还想在问些话，手机突然响了。
她看了眼手机，拿起电话。
“喂？”
“思思，你在哪里？”顾程着急的声音传来。
虞遥瞥了眼身旁的站着的人，拧眉：“在拘留所。”
顾程沉默了片刻，迟疑道：“叔叔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
顾程叹气：“等我，我马上过来。”
虞遥还来不及说话，顾程那边已经挂断了。
虞遥看向周淮墨，犹豫道：“周律师，阿程要过来。”
周淮墨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虞遥。
“许明思。”他尖锐的目光落在虞遥身上，语气冰冷，“你喜欢顾程吗？”
虞遥愣了下，对上周淮墨那幽深的眸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按理来说，为了瞒住顾程，虞遥应该毫不犹豫的说自己喜欢，让周淮墨相信。
可看着周淮墨那锐利的双眸，喜欢两个字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见虞遥迟疑着没有说话，周淮墨眉头皱起来，沉脸盯着虞遥：“如果喜欢，顾程在外面勾三搭四，你也不在乎？”
看着周淮墨眼里透出来的怒意，虞遥愣了下。
所以周淮墨问这些，是在为她不值？
意识到周淮墨是什么意思，虞遥紧张的情绪突然放松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周淮墨。
“周律师，你是在为我鸣不平吗？”
周淮墨冷笑：“我不为没脑子的人说话。”
果然是……
虞遥嘴角上扬，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深。
周淮墨看了她一眼，表情仍旧冰冷，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再次冒出来。
若是换成平日，虞遥肯定躲得远远的，但是今日知道了缘由，虞遥不仅没有后退，反倒是往前走了一步。
“周律师，谢谢你关心我，不过我对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感情。”
周淮墨挑眉，眼中的凌厉和寒意瞬间消散下去。
他盯着虞遥看了好一会，幽幽道：“你想利用他做什么？”
虞遥笑而不语。
四目相对，良久，周淮墨收回视线。
“算了，与我无关。”
说罢，周淮墨朝前走去。
看着周淮墨离开的背影，这次虞遥并没有追上去，他在这里等顾程。
周淮墨上了车，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站在路灯下的人影。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车停在那人面前，虞遥上了车，离开。
见状，周淮墨启动了车辆，跟上去。
……
“思思。”顾程满脸歉意的看着虞遥，“对不起，我没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虞遥苦笑，嘴角下压，整个人看起来已经陷入巨大的悲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