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负责人诚惶诚恐，和许砚淮解释了许栗妃的情况。
要知道要是不小心得罪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们医院都会倒大霉……更何况负责人还指望着医院可以得到更多的投资！
“三爷，许小姐确实是精神状态很差，我们给她打了安定，刚刚送来的时候还伤害了好几个护士……”
“她的精神状态是药物刺激，还是自发性的？”
“这个需要抽血后化验，结果还需要等一等，等结果出来，我们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许砚淮颔首，“辛苦。”
负责人连忙说不敢。
光是和眼前这个男人多说了几句话，他就觉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打颤，都说许家三爷是修佛的人，见了面才知道这人通天非凡的气度，简直让人不敢小觑！
离开办公室，许砚淮的目光落在坐在走廊上的一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穿着病号服，看起来很安静，不吵不闹，和周围其他吵闹的病人放在一起格外违和。
负责人顺着这位财神爷的目光看过去，赶紧开口：“那是前段时间送进来的病人，平时看着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一犯病啊，没有十个人都拦不住。”
精神病医院里多的是这样的人，许砚淮也只是多看了两眼，就和楚羽一起离开了医院。
“三爷，司鸢小姐好像回云城了。听说是洛四少在棚户区失踪了。”
楚羽说完，就闭上嘴等待许砚淮发号施令，等了小半天也没等到他们三爷开口，都给他整疑惑了。
许砚淮拿起一本佛经，兀自看了起来，好像并没有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的意思。
“三爷？您不去云城？”
“你很闲？”
楚羽面无表情：“司鸢小姐去云城万一遇到麻烦呢？您不去看看？”
“不用，洛家人陪着她。”
洛家人现在才是最迫切想要陪伴在她身边的，洛璟会保护好她。
他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做。
“回集团，许栗妃身上是什么情况？”
楚羽转动方向盘，朝着许氏集团的方向开去。
“好消息，是她暂时死不了，坏消息就是，她现在和我算是一个品类了，怎么样？”
许砚淮：“……”
他突然有些怀疑在楚羽的脑子里，这种“好消息”和“坏消息”的判定方式是怎么回事？
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和坏消息？
“你是说，许栗妃成了活死人？”
“算是，身体里打了镇魂钉，穴位都封了起来，所以那些安定对她来说没有用，或者说，毒品，对她来说也是没用的。”
从一开始他们以为控制许栗妃的东西是毒品，或者是术法，却没想到许栗妃早就被人盯上了！
楚羽摸了摸鼻子，“三爷，我看了一下许栗妃的八字，其实也不差。”
他这话一出口，许砚淮手上的佛经就放了下来。
许栗妃的八字？
确实不算差，就算是现在和翁娓娓身上的命格被替换过来，她本身的八字也是很好的。
在和翁娓娓做替换命格的术法前，许栗妃也是能以许家小姐的身份在许家生活，得到的资源都是最好的。
在术法之前，许栗妃的命格是她自己的，就算比不上许家其他人，但也确实是好命格。
“我知道了。”
许砚淮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熟悉的对话框，他和司鸢都不是健谈的人，导致也很少聊天。
对话框还停留在司鸢和他发送的表情包上。
“楚羽，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太无聊了？”
楚羽：“……”
啊这。
送命题啊老板！
但楚羽一想，反正他也是个死人，送命题又怎么了？还能让他再死一次？
楚羽无情道：“是的三爷，您非常无聊。别说我不是女孩子，要是我是，估摸着也对您没什么意思。”
谁会喜欢一个除了念经就是念经的和尚？也就是他们家三爷碍于许家老爷子，没有真的剃度出家，要不然除了不爱说话，还没有头发。
想想那个场面，楚羽就打了个哆嗦……
“那要怎么样，才能不无聊？”
许砚淮看了看自己和司鸢短暂的聊天记录，确实让人没有什么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楚羽：“……”
这种问题是他家老板问得出来的吗？
老板真的不是被人给夺舍了？
许砚淮放下手机，拿出一张没有用过的符纸，很快叠成一只千纸鹤，念动咒语，让千纸鹤顺着司鸢的方向去找她。
楚羽看着那只千纸鹤，“……三爷，您这不是很会吗？”
“这样就不算无聊？”
他只是更喜欢更直观的联系方式，不习惯用手机。
千纸鹤很快消失在空中。
“三爷，要不您自己算一卦，看看您和司鸢小姐有没有缘分？”
算卦，他已经很久没有算卦了，更何况还是给自己算。
原本会学习算卦，就是在山门中待着无聊，寺庙的师傅就说让他学一学来静心。
许砚淮不是一个依赖卦象的人，也很少用卦象来解决问题，他更相信的是自己。
手上的三枚铜钱安静躺着，卦象也一目了然。
他收起铜钱，有些失落地闭上了眼，靠在座椅上。
他的卦象说，他们没有缘分。
这样的答案他早就知道了，在看到的时候多少还是觉得有些窒息感，但许砚淮一开始想要的也不是结果。
原本他以为他只是和她有一些前世的因果，却没想到在探寻因果的时候自己反而越陷越深。
谭山寺的师傅说他尘缘没有了断，一生都不能出家，那时候许砚淮还有些不满。
没想到他的尘缘，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算了，”他取下眼镜，压制住自己口中的涩意，沉沉叹了一口气，“先回集团吧。”
楚羽没敢说别的，始终保持缄默。
……
千纸鹤起起落落，很快到了司鸢面前。
司鸢看着窗外的千纸鹤，招呼洛璟：“大哥，开一下车窗。”
车窗降下，千纸鹤落入司鸢手中。
许砚淮的声音淡淡响起：“许栗妃的社会关系还需要再调查，最近注意安全，让洛璟保护好你。”
司鸢诧异道：“许栗妃出什么事了？”
“我查清楚后告诉你。”
说完这句话，千纸鹤身上的光就熄灭了，一下落入司鸢的手心，不再动弹。
洛璟皱眉道：“阿淮怎么这么落后？他就不知道打个电话？还用千纸鹤，他以为自己是古代人吗？”
而且这种事为什么许砚淮不直接联系他，非要联系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