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完了完了!
温槿在墙角下焦急地踱步,解毒他可以,但是治病,他完全就是外行。
要是露馅了,那个小断袖会剁了他吧?
温槿越想越慌,拳头一握,决定找机会逃出去!
趁扶姜不在,温槿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正准备溜出去时,一颗栗子忽然砸在自己脑袋上。
“谁啊?”
他捂着额头凶巴巴地扭头一瞪,却瞧见了坐在屋顶上的魏玄。
“想去哪儿?”
温槿龇牙咧嘴,“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魏玄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剑,“扶姜说了,让我盯着你,你要是跑了,她就打断我的腿。所以,如果你准备跑,我也不介意打断你的腿。”
“……”
靠!
现在的疯子都扎堆出现的吗?
温槿咬牙切齿,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脸上浮现了一抹自信的笑。
“喂,小侍卫,你知道温家吗?”
魏玄微微歪着头,等着听他放屁。
“那群乡巴佬没见识,只知道温氏世代为医,却不知温氏百年隐族,与各国皇族都有往来。虽不至于富可敌国,但也是富甲一方。只要你放我走,我保证给你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黄金,而且有温氏罩着你,再也没人敢欺负你!”
魏玄将剥好的栗子丢进嘴里,在温槿期待得意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句。
“没兴趣。”
温槿瞬间炸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钱啊!靠山啊!还有自由,你就不想要?”
魏玄认真思索了一下,“钱我可以自己赚,靠山不需要,至少现在还没几个打得过我。至于自由……我觉得我现在就挺自由的。”
温槿的表情逐渐裂开。
“你该不会是被那个小断袖洗脑了吧?”
魏玄嗤了一声,“怎么可能?”
疯了!
这群人都疯了!
温槿气鼓鼓地回去,收买不成,他得再想个办法,在暴露身份之前逃出扶姜的魔爪。
“温行云?”
八珍阁内,沈焰听扶姜道明来意,诧异道:“殿下找到温行云了?”
扶姜反问:“你知道他?”
“倒也不是我,是顾宁知,他最近也在找温氏公子,似乎是为了给谢公子治病。”
“正好,我把人交给你,你再交给顾宁知。有他把关,我也放心一些。”
沈焰蹙眉,“殿下是在怀疑什么吗?”
扶姜略微迟疑,“我总觉得,这个‘温行云’有些奇怪,可他也确实拿得出温氏的玉牌,并且解了十二的穿肠之毒。”
“殿下是担心,这个温行云是假冒的对吗?”
“事关谢玉琅,我不敢冒险。”
沈焰颔首,“属下明白,我知道该怎么跟顾大人说了。”
至少解决了一桩心事,扶姜也稍稍放松,转而问道:“如今你在朝堂如何了?”
“上回有殿下帮忙,我和顾大人解决了往生楼大患,虽然皇上没有让我官复原职,重掌金吾卫,但是如今也升至六品骁骑尉了。”
“不急,升得太快,反而会引起钟离越的怀疑。”
沈焰抬眼看着扶姜,欲言又止。
扶姜拧眉,“有话直说。”
“我听说,殿下准备去赴宫宴。”沈焰抿了抿唇,“虽然我不该干涉殿下的决定,但是此举是否太过冒险?”
扶姜此去皇宫,势必会和容祁碰面,到底一母同胞,扶姜暴露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迟早都要见的。”扶姜笑了笑,“我也很想知道,我不在的这些年,他到底成长了多少。”
沈焰心里咯噔了一下。
扶姜这是打算对容祁下手吗?
二人没谈多久,沈焰便告辞了。在他走后,扶姜才起身离开。
只是刚穿过曲廊,在踏入楼阁时,一只手忽然拽住了她,将她往后一扯。
扶姜瞳孔骤缩,在短暂的失神后,迅速反应过来,拔出匕首便冲着对方狠狠捅了下去。
那一招被避开,耳畔响起了带气的低笑。
“多日未见,下手越发狠了。”
宋桥夕掐着她的手腕,将人按在了曲廊旁的拐角,旁边正好有一簇绿竹掩映,无人知晓他们此刻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扶姜眸色转冷,右手松开了紧握的匕首,同时左手稳稳握住,反捅向他的小腹。
宋桥夕被逼得往后退一步,没料到这只是扶姜的障眼法。
在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个顶膝后,宋桥夕的脸色骤变,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带着几分恼怒。
“扶姜,你玩阴的!”
扶姜整理了一下被他捏皱的袖子,眼神冰冷。
“再有下次,我废了你!”
她转身欲走,但宋桥夕好不容易逮到她,怎么舍得放她离开?
“刚才还跟沈焰有说有笑,怎么现在看到我就变脸了?”沈焰讥讽道,“你别告诉我,你看上沈焰那个老男人了,他可是有家室的!”
准备离开的扶姜停住脚步,掉头回来,又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脚。
宋桥夕膝盖中招,直接摔跪在她面前,怒气腾腾地准备开骂时,一把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扶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宋桥夕,你这个人是真的不怕死。”
宋桥夕微怔,随即发出了低沉而雀跃的笑。
“想杀我?那就动手啊,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扶姜:“……”
这死变态!
“有病就去治,少来我面前发疯!”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宋桥夕受宠若惊,在她发火之前,笑眯眯道,“也不枉我冒着生命危险,替你瞒下了一个秘密。”
扶姜按住了发痒的手,眯着眸问:“什么意思?”
宋桥夕扶着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同时向她亮出了一幅画卷。
扶姜一见那画中人的模样,面色如常,但眼眸却悄无声息地聚起了寒光。
“很像对么?”宋桥夕得意道,“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想起了你。”
扶姜平静问:“哪来的?”
“钟离越给的,他让我帮他找画中人,并许诺我金吾卫副使的位置,该说不说,还是有点心动呢。”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般,不同寻常的气息,令宋桥夕面色一凝,抬头便撞入扶姜杀气四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