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而这也是我会和燕景云合作的原因。”傅宸霄淡淡说着,神情却分外认真,如浩瀚星辰般的眸子深邃中带着某种致命的安稳。
沈娇娇忽然就被傅宸霄这样的眼神触动,一时间觉得傅宸霄很伟大。
傅宸霄看懂了沈娇娇眼神中的含义,但是他并没有和沈娇娇再多说这事儿。
在他眼中,王朝和王朝之间的立场可以不同,但王朝之上的应该是百姓,只有百姓安居乐业,一个国家才能发展兴盛。
百姓是一个国家的源头,是根本,需要善待。
燕国皇室一直以好战闻名,尤其将大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用铁骑践踏大启的国土。
可燕国的百姓何其无辜。
他们不想战争,却又被命运裹挟着,不得不按照燕国皇帝的意愿行事。
本以为一切都会顺利起来。
不曾想,燕国皇帝竟然病好了。
本以为他快要死了,如今却转危为安,让燕国再次陷入了某种复杂的漩涡之中,战争一触即发。
这皇家寺不过是燕国皇室和世家大族奢靡的开始而已。
太子燕景云被秘密关押在这里。
他的人没能下到最底下,只知道燕景云的大概位置,这里藏着燕国皇室最残忍阴暗的一面,他们必须小心一些。
听闻这事儿,沈娇娇微微怔愣出神,“燕国真是个野蛮的王国,就算身为太子在这里也显得太无能了一些。”
傅宸霄轻声附和,“没错,这是燕国竞争机制导致的,想要的东西,只要你愿意拼搏,很多都可以靠双手争取而来。”
“就好比这皇位,如果你实力足够,也是可以颠覆一二的。”
沈娇娇对燕国的传统有些了解,知道傅宸霄说的都是真的,燕国权力更替就是如此,强者为尊。
按照这种传统,燕景云应该直接趁着燕国皇帝病重,直接弑父上位,或者是囚禁燕国皇帝,成功坐上那个位置以后才对。
如果他这么做了,也不用面对如今这一幕。
只是燕景云如果真这么做了,他们也不会选择和燕景云合作,也不会选择帮助燕景云了。
两人避开了皇家寺的僧人和守卫,去了皇家寺的后院。
“这里静悄悄,看着并没有什么人。”沈娇娇警惕的看向四周,说出自己的疑惑。
傅宸霄轻声道:“我们要在这里等。”
等?
沈娇娇不是很懂。
但她知道傅宸霄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也就不说话,两人安静的呆在某处等着。
等了一个时辰,这后院来了一个人。
这人沈娇娇见过。
是燕国的五皇子燕景城,他身后跟着两个高手。
沈娇娇、傅宸霄对视一眼,两人很快跟了上去。
燕景城去了后院最西边的房间。
沈娇娇、傅宸霄等了六十息的时间才进去。
进去后,没有发现燕景城他们。
“他们不见了,这里应该有密道。”沈娇娇轻声说着,开始到处寻找因此囊关凯。
傅宸霄也跟着一起找。
两人第一次来这里,找了一刻钟才找到。
正当他们准备要启动机关的时候,从这房间木床中间传来了声响。
有人要出来了。
沈娇娇、傅宸霄又对视一眼,随后纵身一跃,轻松到了房梁之上。
刚稳住身子,就看到燕景城和他的两个侍卫从床中央走出来。
燕景城身上有血,他的两个侍卫身上也有血。
而且看燕景城的脸色也比之前刚来的时候要差很多。
“五皇子,我们就这么离开吗?太子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您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客气?明明直接直击要害的,为何还要对他手软?”
燕景城的侍卫不解的说着自己的疑惑,另外一个侍卫也说了相同的话题,两人伺候着燕景城洗漱,一边整理他身上的血迹。
确定没有任何血迹遗留之后,燕景城丢下擦手的毛巾,轻声说道:“不是本皇子要留下他的性命,是父皇舍不得太子皇兄,让我来看看他,也是为了让我给他传话罢了。”
“但是我也不能只是传话,若是不做点什么,回去以后父皇也饶不了我,但是我这样做了,父皇也就不会觉得我无能懦弱了,我也不必受罚。”
闻言,两个侍卫更不解了,“可是五皇子,现在太子已经是阶下囚了啊,这废太子的话还是陛下亲口说的,难道这事情还有转机不成?”
燕景城瞪了侍卫一眼,“有没有转机是你们能说的吗?我这个皇子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们就别瞎猜测了,要想活命就管好自己的嘴。”
“而且我那太子皇兄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他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等等吧。”
燕景城意味深长的说完,带着自己的侍卫走了。
他们一走,傅宸霄、沈娇娇就启动机关,从床中央走了下去。
一节楼梯,直通地底。
傅宸霄、沈娇娇很小心,到了这地下室才发现大有乾坤。
这里很宽敞,像是被挖了很久的地宫。
墙壁之上镶嵌着夜明珠,不需要照明就能往里面走。
两人避开一些耳目,听声辨位又走了两刻钟的时间才到了燕景云面前。
燕国太子燕景云被关押在最末尾的牢房。
破落的牢房,老旧的木门,杂乱的草堆,空气中还充斥着稍显浓郁的血腥味,不算刺鼻,但是很难闻。
见到他们两个人,燕景云只抬了抬眼皮,便笑着说道:“宸王殿下,多谢你们来看我,但是你们还是尽快离开燕国吧,这里对你们来说已经不安全了。”
傅宸霄抬眸,“你太虚弱了,还是少说吧,这颗药拿去吃了。”
傅宸霄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丢到了燕景云面前。
燕景云下意识的接过药瓶,感激的看向傅宸霄,“宸王殿下,说真的这个药已经足够了,你们赶紧走吧,别被我牵连了。”
“你真的甘心吗?”傅宸霄不答反问。
燕景云怔愣了一瞬,笑了笑,自嘲的道:“就算不甘心又怎样?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不都是这个道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