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援军抵达边境,又有了充足的军需物资,镇守燕国边境的傅家军终于活了过来。
而这边的大张旗鼓,却让燕国人犯了难。
燕国最厉害的将军莫问风,在之前和傅宸霄的对战之中受了伤。
他们的情报员又得到了新的消息,他们若是和傅宸霄他们硬碰硬根本没好果子。
如今算来,两国兵力相当。
可这么打下去,始终不是法子,他们燕国人不是傅宸霄的对手。
莫问风带着人回了燕国,告诉了燕国陛下这件事。
只是燕国陛下年事已衰,已经没什么精力管这事儿,他将大部分权利交给了燕国太子,让太子去处理这事儿。
燕国太子燕景云没有立刻给出策略,而是平淡的说道:“莫将军,你和傅宸霄对战经验足,对他有什么了解?”
莫问风:“太子殿下,傅宸霄此人年纪轻轻就城府颇深,我看不透,他是个难得的将才,而且有勇有谋,对大启而言是战神。
但是他杀我燕国将士毫不手软,足以见得他就是个煞神,毫无怜悯之心,本将军在他手下吃了不少亏。
但是他却并不会对我们燕国撤退的将士赶尽杀绝,是个十分复杂的人。”
从莫问风的话语中,燕景云对傅宸霄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忽然勾唇,轻声道:“莫将军,本太子命你全权处理这事儿吧,燕国打仗,百姓太苦,本太子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只是希望老百姓能吃饱饭罢了。”
莫问风大吃一惊。
“太子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铁骑践踏大启,让大启变成燕国的附庸,这是燕国皇帝一生的夙愿啊。
现在太子居然要他想办法让百姓吃饱饭,而且看样子还是不主张战斗的方式,莫问风实在是接受不了。
“可是太子殿下,燕国和大启乃是世仇,我们难道要因为老百姓就放下仇恨吗?等我们打赢了大启,一样可以获得那些物资,没必要认怂。”莫问风说话依旧带着武夫的风格。
燕国太子皱眉,重重叹息一声,“莫将军,战场上都有死伤,如果没有战争,他们本可以安居乐业,和家人共享天伦。”
他并不想要战争,但是之前不是他掌权,他没能决定。
如今他掌权了,可以做一些决定。
之前不断去挑衅大启,让老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不是明君所为。
再说了,每次打仗,都要加重税收,老百姓们苦不堪言,却又不能拒绝,日子过得苦,才会希望通过战争去转移这种情绪。
但是这些都不是根本原因。
他们燕国百姓想要幸福安康,就必须要停止战争。
没有了战争,才有发展的空间。
燕景云的话让莫问风愣住了,之前他只想着打赢胜仗,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可如今被燕景云直白的问着,他心里忽然想起了在将军府殷切盼望着他回家的老娘,每次他出征,他老娘都寝食难安,他平安回家,他那老娘总是红着眼,身躯瘦弱好似迎风就要倒。
那时候,莫问风只责怪自己拿老娘不好好照顾自己。
从未想过那是因为担心自己,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他是燕国的大将军,身上的担子很重。
之前,他老娘去上香也说过,惟愿天下太平,不再有战事。
当时,莫问风心里还觉得老娘没见过什么世面,许愿都许得很好笑。
不过他是孝子,没有纠正自己的老娘。
如今听了太子殿下的问话,莫问风忽然明白了他老娘的殷切希望。
天下太平,他作为燕国的大将军就不需要出征,他可以陪在自己老娘身边,让老娘共享天伦。
燕景云见莫问风神情松动了,接着道:“莫将军,这事情本太子会亲自去和傅宸霄谈,你安排下去吧,三日后启程。”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你是燕国的储君,你若是走了,燕国要怎么办?”莫问风担忧的道。
燕国的皇储之争十分激烈,太子殿下一直在皇宫生活,被刺杀的可能性很小。
可若是太子出了皇宫,必定危险重重。
“那就劳烦莫将军保护本太子了。”燕景云无所畏惧的道,显然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这一刻。
莫问风心里涌现出一股莫名的信任和崇拜。
太子如果成功登基,一定会是个好皇帝。
他一定誓死保护太子的安全。
边境军营,不是训练,就是巡逻,燕国人却一点动作也没有。
皇甫浩然闲得发慌,只觉得太难受了,这里的一切都让人很不舒服,“文指挥使,宸王没说什么时候攻打燕国吗?”
文明远摇头,“宸王殿下没说,只说让我们沉住气,就怕燕国人搞偷袭。”
“现在我们在军力上明显占优势,为什么不主动打仗?非要等燕国侵略我们以后,我们再去反击吗?”皇甫浩然不明白,只觉得傅宸霄名不副实,根本就是贪生怕死。
皇甫芸月也跟着附和,“二皇子,我也觉得如此,宸王殿下或许并不如外面所传的那样足智多谋。”
“我们大启和燕国明显是世仇,在我们明显占优势的时候,为什么要给燕国喘息的机会?宸王殿下这种行为,真是可疑。好似故意这样,他不是我们大启的战神王爷吗?”
皇甫芸月这话,顿时让皇甫浩然眼睛一亮。
“芸月说得没错,宸王这样的确可疑,不过也不能随便怀疑他,他为大启立下累累战功,可不能冤枉了他啊。”皇甫浩然笑呵呵的说着,看向文明远,意有所指的道:“文指挥使,这事情就交给你了,反正你做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本皇子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吧?!”
皇甫浩然看似在用疑问句询问文明远,但语气却十分肯定。
文明远捏紧了拳头,垂眸遮盖住了眼中翻腾的情绪。
“好的二皇子,微臣一定不会让二皇子失望。”文明远丢下这句话就起身走了。
皇甫芸月看出了文明远情绪不佳,觉得奇怪,小声问道:“二皇兄,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