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已进入高塔……”
张延回首望向姜柏,话音未落,却见一条体型硕大,身躯用锁链牵制的巨蛇,正弓着身躯,一双深黄色的竖瞳死盯着高塔上的他们!
那一瞬间,张延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哧!!
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嘶吼一声,那身躯弓到极致,蛇头狠狠地冲刺砸下!
“快躲开!!”
张延瞪大了眼,他喊声刚起,高塔也同一时刻轰隆震颤,隐有倒塌之趋势!
噗通!噗通!
接连的落水声响起!
那巨蛇用头颅碰撞高塔,致使塔上的几人无法站稳身形,从塔上跌落血水之中,又险些在高塔遭受到损坏时掉落的砖瓦而砸到。
落水的刹那,血水顺着口鼻钻入,那咸腥之味刺激着张延的每一根神经,呛得他迫切的需要新鲜氧气。也好在张延足够的机敏,在落水的第一时间就在不断地踩水,让自己快速的浮出水面。
在呼吸到空气后的第一时间,张延快速将嘴巴里残留的咸腥血水往外吐,同时也在搜寻着姜柏和文妍的下落。
可惜提灯在先前的意外状况中跌入水中,无法提供照明,如此幽暗的环境下,张延根本无法搜寻到另外两人的下落。甚至,张延也无法就近找到安全的落脚点,而那巨蛇如今状况如何也尚不清楚,他只能暂时的泡在咸腥的血水中,另寻其他时机。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浸泡在血水中的滋味并不好受,不仅是因为那难闻的咸腥气味,更因为此处还有未知的威胁。
张延在黑暗中静谧片刻,最终决定先爬回高塔,尽管那样很危险,但也要好过浸泡在血水之中。
哗啦啦!
于黑暗中寻到安全的落脚点,张延快速攀落地,全身被血水浸透,出水的刹那带动了不小的水声,这在黑暗中就像一道震撼人心的钟声,异常的刺耳!
张延心头猛然一凛,顾不得其他,再次纵跃跳回血水之中!
轰隆!
高塔再次震颤,带动大量的砖瓦碎片坠落血水中。
张延无比的庆幸反应及时,否则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过,这也让张延意识到,那座高塔是不能再靠近了,至少在那条巨蛇没有彻底解决之前,那高塔不能靠近半分。
“朋友!嘘!别出声!跟我来!”
就在这时,身旁响起姜柏的声音。
黑暗中,张延努力的瞪大眼睛,试图辨识说话之人的模样外表。但这儿太黑了,没有提灯的协助下无法辨别清楚,而先前经历过几次艰险的遭遇,所以张延不敢贸然听从对方的安排,甚至向着反方向远去,以确保自身的安全。
这让刚刚找寻到张延的姜柏愣了下神,也瞬间明悟姜柏此番作为的用意,便再次出声证明道:“是我姜柏,是真人,不是假的。”
越是听到这句话,张延越是难以信任对方,他甚至远去的速度加快了许多,以做到尽快的拉开距离。
听出水流的动向,姜柏知道并没有取得张延的信任,他倒是想要追上去,但那条于高塔附近的巨蛇展开了行动,掀起的浪花席卷在他的身上,将他卷入到了水中。
这不仅仅是姜柏一人,就连张延也被卷入其中,大量的咸腥血水呛入口中,刺激着张延的每一根神经。
混乱之中,张延感觉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张延想要将之甩开,但那人的力气很大,甚至在浪花之中拉着他向着特定方向游动。
张延挣扎无果,最终只得任由对方拉扯着他的胳膊。
很快,张延摸到了一根木板,这木板很大,足以让五六名成年人站在上面,而张延也快速爬了上去,又立即将喉咙里的血水吐个干净。
啪嗒。
手电筒的开关声音响起,一道亮光在他的身后射起,也顿时点亮了周围。
张延警惕着转身看去,在看到身后之人是姜柏后,压在心头的石头这才放下。
“你怎么不信我呢?之前我就和你说了,我是姜柏,是本人,你怎么转身就跑。”
姜柏没好气的向张延算后账,若非如此,两人也不会遭受这般。
闻声,张延尴尬的挠头干笑两声,说了声抱歉,随后反应过来,问道:“文妍呢?她没有和你在一块儿吗?”
“不知道。”
姜柏摇摇头,神情凝重的握着手电筒向高塔探照而去,说道:“当时情况较为复杂,就连我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跌入到水中了,至于文妍女士,我并没有看见。”
“那现在该怎么办?那高塔我们也靠近了,而高塔的建筑风格和上方的绘画手法、色彩,已证实是明时期的产物。你先前说我们已经进入了高塔,那又是什么意思?”
张延心底有几分着急,但眼下他也有些自身难保,只能祈祷着文妍能平安无事。
而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还有许多问题没有从姜柏这儿找到答案,所以此时急需姜柏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然,此时的姜柏却沉吟着没有回答,他看起来有几分忧虑,似是说出口后,将会发生什么坏事儿。
“说话啊!!”
张延忍不住,恼火的吼了一声。
进入城中是他和姜柏一同做出的决定,而张延的本意也只是想探查一下这城内是否有什么特殊存在,譬如墓冢之类。是姜柏在穿过城门后要求前往中心处的高塔,眼下他又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而文妍又在这次的突发状况中失踪,这让张延如何能不生气。
“别别别,你先别着急,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柏赶忙安抚张延的情绪,他又支支吾吾了一阵儿,这才勉为其难的开口解释道:“我也是在姜氏藏书中无意看到的,是一本笔记,但由于没有进行妥善保管,其中大部分的内容已经看不清了。我依稀记得,那书中提到了一座塔,其高九层,内藏玄机,若遇者,可于塔上得知真相。”
“就因为这些?”
张延的眉头挑动了几下,压抑着的怒火快要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