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雅的死亡让张延推测出了些许真相,但在所有一切都未有完全展露之前,最终结果依旧存疑。

    张延快步向着深处走,很快他便发现了一口八边形的水井。

    水井很大,且在水井的周边还立着三根不同颜色的木柱,而这些木柱上面雕刻着不同的花纹,从其模样不难判断出这些花纹正是图腾,且是代表着三个不同族群的图腾。

    巴人,苗疆,蜀人。

    怎么会是蜀人呢?

    之前的经历中,张延并未有发现蜀人的踪迹,可那根代表着蜀人标志的木柱,顷刻让张延感到手脚冰凉,并快速冲到那口水井的旁边。

    木柱所代表的三方族群,在先秦时期并不算强大,属于那种任人欺压的。若非所处区域多山地、深林,三个族群也不会一步步向着更深的深山内迁徙。

    而抛开先秦外,还有一个势力是临近这三方的。

    楚!

    想到此地内有着大量的楚人石像,张延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他感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下到水井内看一看。

    至于能否如一开始所计划那般的破坏了此地,只能见机行事了。

    水井的深度超过了五米,下方黑洞洞的,张延用手电筒进行探照,却没能从中捕获到丁点儿有用的信息,而这也加重了张延想要下去的决心。

    他从背包里取出绳子,将一端固定在水井的外围,另一端抛入水井中,测试了一下稳固性后这才缓缓的往下降。

    “你打算做什么?”

    就在这时,‘元雅’的声音响起。

    之前便分开行动的‘元雅’,此刻突然现身,惊得张延立刻将砍刀取了出来,警惕的盯着她!

    “我在问你话呢,你打算做什么?!”

    ‘元雅’看起来格外的愤怒,甚至不再做任何的遮掩,而她的脚边更是出现了大量的各种毒物,蛇、蜘蛛、蝎子、蜈蚣等等,密集的数量让人看一眼便头皮发麻和全身冒汗。

    “算了,我已经没兴趣知道了,你太危险,必须要尽快将你解决掉!”

    ‘元雅’愤怒着,她不再纠结,决心于此刻立即消灭掉张延。

    大手一挥,脚边的毒物们如潮水般向着张延袭去,而早有准备的张延虽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在面对如此数量的毒物时,没有半点儿犹豫和迟疑的转身跳下了水井。

    其反应之快让‘元雅’顷刻愣在了当场,那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感觉,让本就处在愤怒之中的‘元雅’瞬间怒气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但是,她不敢如张延那般进入水井。

    这是他们那些人的规定。

    来到这里,‘元雅’就已经违反了规定,但至此停手的话还不至于丧命。可一旦跟在张延身后跳入水井之中,那么等待她的下场将是扒皮抽骨,是在折磨下缓慢葬送自己的性命。

    可这个机会‘元雅’不想错过,无论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还是站在她的同伴们的角度,都必须要尽快将张延给处理掉。

    ‘元雅’在心中纠结、犹豫了好久,最终决定追上去。

    她没有将所有的毒物全部收回,而是操控着它们先一步进入水井,之后才顺着张延所搭设的绳索降落。

    但在落地后,‘元雅’并没有看到张延的身影,这让本就焦躁的‘元雅’,此刻都快要急疯了。

    她不敢在这儿乱走,只得放出毒物,向周围扩散着去寻找张延的身影,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后张延再离开这儿。如此做法便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解决了一大麻烦。

    然而时间过去了十多分钟,‘元雅’放出去的毒物无一例外的,皆没有传递回来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告知‘元雅’发现了大量的尸骸,那些毒物们对这儿的尸骸产生了兴趣,不想离开了。

    本就焦躁的‘元雅’在得知这条线索后,手脚都冰凉了,她知道自己要完蛋了,毫不犹豫的要离开这儿,装作从没有进来过。

    可‘元雅’在回身后,惊愕的发现绳子不见了,且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要乱动,受了伤我可不会负责。”

    张延将刀架在‘元雅’的脖子上,冷淡着提醒过后,继续道:“现在,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如果你有任何异心,我不介意终结你的性命。”

    “你们于此地的筹备,是什么?献祭了这么多条人命,又是为了谁?”

    从跳入水井的那一刻开始,张延就已经感觉到了此地的诡异气息。

    不,准确的说,是邪术的气味。

    之前就说过,古人对长生之道、长生之术有着近乎癫狂的追求。先秦古墓地下宫殿藏匿着同样的气味,此地比之更甚。张延不敢直言他看穿了真相,但绝对是与长生有着密切关联的阴恶之地。

    “我不能说!!”

    ‘元雅’紧咬着牙关,她现在极其痛恨自己的不小心,本该谨慎对待张延的,却不料被此地的情况震慑到了,忘记了张延的厉害。

    而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超出张延的预料,他没有迟疑的直接动手,在‘元雅’脖颈处的肌肤上划开一道口子,顿时鲜血流了出来。

    在鲜血流出的刹那,‘元雅’愣了神,她没想到张延会直接动手,而脖颈处带来的疼痛让‘元雅’慌张了,她想要回答,但无法说出口。

    “换一个问题,你的本名叫什么?伪装成元雅,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你的同伴们出的主意?”

    张延没在一个问题上纠结,更没有遗忘元雅的惨状。而伪装者就在眼前,尽管获取到的信息有限,但也能从那些信息中分析出有用的东西。

    “阿妹,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叫我阿妹。”

    阿妹这次不再隐瞒,一次警告便让她领会到了死亡逼近的恐惧,她在大喊大叫着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又紧接着解释道:“那个叫元雅的女孩子,我并不认识,是我的同伴给我的面具,而她的名字也是我的同伴告诉我的。”

    “把面具交给我。”

    张延微微蹙眉,他敏锐的捕捉到,阿妹很可能也是被利用的可怜人。

    但在所有的结果没有公布前,这些只能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