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怨气滋生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看见了一间单独的窑室,封闭得很好,只有一扇铁门作为出入口,其他地方都是密不透风。
我接近到了铁门前,发现上锁了,但是难不倒我。
哐地一拳,就将这块圆锁直接锤得脱落在地。
随后我将铁门一把推开,一股腐臭蔓延到了鼻尖。
我皱了皱眉头,仔细地去看,就见到角落处堆着一具腐烂的女尸,她的腹部鼓鼓的,就像是饱死的。
‘难不成真如陈笑南所说,是吃石头致死的?’
我带着疑惑上前查看,蹲在女尸面前,手里托着的占妖仪磁针跳得厉害。
我将占妖仪收了起来,然后观察女尸的相貌,发现还是个美人胚子,虽然已经发腐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底子很好。
“可惜。”
我取出三柱香点燃,然后插在了她面前,说道:“人各有命,你选择的路,就不要怪路不平,当然,死者为大,我会为你洗冤屈。”
说这么一句话,算是对它的承诺了,会尽力为它主持公道。
随着香烟袅袅,尸体的怨气也平息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一些。
就在这时,来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陈笑南就带着人来到了现场。
当看到是我以后,陈笑南松了口气,然后大手一挥,让手下们离开,然后走到我面前,询问道:
“张先生,你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还以为是死对头派人来了。”
我盯着陈笑南,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了?大错特错!”
陈笑南目光飘向了那具女尸,冷冷一笑:“其实还有一件事我瞒着你没有说……”
“你现在说。”
“其实这个女人啊,不是什么好人来的,她是干仙人跳的,专门在葡门做这种勾当,以前就讹诈过我一个好色的朋友,想不到这次居然搞到我身上来了,你说我是不是该把她骗回来囚禁?”
说到这里,陈笑南取出一盒香烟,发给我一支,我没接,他便自顾自地叼上,取出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喷云吐雾的说道:“我本意也就是关她个十天八天,让她长长教训,没想过把她往死里整,可是谁知道,这女人真是疯狗,居然把这里的石头挖出来吃掉了。”
他走到了角落处,看着地上被挖出来的坑,说那里本来堆积着许多小石头,如今大多数都进入了女人的胃里,活活撑死!
当着死者的面说这些晦气的话,我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他:“死者为大,多说无益,你现在有没有想过对此事负责?”
“我负什么责?她自己吃的,又不是我逼她吃的。”
陈笑南两手一摊,然后挖挖耳朵说道:“我今天还有一个重要场合要去赴约,没空理会这些琐事,你说吧,需要多少封口费?”
我说我来不是为了封口费,而是为了公道,而且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相安无事了吗?错错错,你犯了大错,会有报应的。
陈笑南听到报应二字,瞬间感到不爽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不悦。
“杀鸡杀牛的人,是不是也该有报应?人跟动物的区别是什么?不就是一个动物,一个人物吗?一字之差,难道就没有报应了吗?既然有报应,为什么还有人要杀鸡杀牛呢?”
他这样跟我犟下去没任何意义,我也懒得多说了,直言这具尸体你得把它送走,从哪里来,送回哪里去,不然就会阴魂不散的一直缠着你。
最好再请人来做一场超度法事,降息它的怨气,否则养虎为患,终有一日会害了你。
陈笑南摆摆手说知道了,找师傅给她做超度法事这些还是没问题的,就当是破财免灾啦~
总感觉他现在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但我也说不出来哪里变了…
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原地,等到他后悔的时候,就有得哭了。
……
离开南山酒庄,返回到家中,诸葛月已经准备好了满满一大桌的饭菜,她亲自掌厨炒了腊肉,那咸油香味实在是太香了!
老李村长自制的腊肉真是一绝。
可能是我吃过的腊肉比较少,反正这一口肉下去,非常满足!
吃饱喝足以后,我就来了兴致,带着诸葛月进到了屋内探索人生鸡汤。
许久过后我才悠悠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感觉到有些空虚。
抽了一根烟后,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不一会儿,诸葛月也红着脸从屋内走出来。
“你个坏人,弄得人家哪里都是。”
话音落下,倩影飘进了卫生间。
我泡了一壶枸杞茶,悠哉游哉的品尝了起来。
也就在这一天,突然有一个男性客户主动找上门来求助,说他是一个大学生,但是前不久遭遇车祸,丢了魂!
闻听此言,我不由得眉头一紧,然后盯着他仔仔细细看了几眼,也没看到他有丢魂的迹象啊,这不挺正常的吗?
“你遭遇了什么车祸?怎么好像也没有受伤啊。”
这个看起来二十出头,自称大学生的男子,满脸焦急的说道:“我真的丢了魂!我能感觉到我的魂被人家给捉了,人家要把我炼成什么东西,我现在好心慌,一刻都无法安宁,我在网上搜了半天,搜到了你打的广告,说是有求必应,有什么需求尽管找你,所以我就直接顺着广告上的地址来找你了!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看着他那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也收起了怀疑的态度,让他把生辰八字说出来。
男子也没有隐瞒,直接就脱口而出,生辰八字,字字不漏。
我呢喃着旁人听不懂的咒语,手指在掐算着……
很快得出结论,这个男子并不是魂丢了,而是吓破了胆!
所以他总是心慌,并且变得疑神疑鬼,怀疑有人要害自己!
实际上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根本没有人想要谋害他。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叫他进到屋内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
他连喝茶的心思都没有,满脸紧张的看着我,取出一张银行卡伸到了台面上,恳求道:“求求你了,帮帮我吧,你要我怎么报答你都行,我的钱都在卡里,如果不够,我以后赚到钱了,再给你,多少都愿意给你,求求你了!”
如果他真是一个大学生,那么这张银行卡里肯定没有多少钱。
当然,我也不图他什么钱,而是告诉他:“你的状况我大概了解了,只需要把你丢失的魂儿给纹回来就行了,一道纹身就能搞定。”
男子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而后呆呆的看着我,问道:“纹身……居然这么厉害?还能把我丢失的魂儿给补回来?”
“你如果相信我的话,就留下,如果不相信的话,出门右拐,离开六峨嶂,谢谢。”
“……”
男子沉默了一下,随即露出了那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坚定目光,咬牙道:“我相信你!”
我呵呵一笑:“你先别着急相信我,先听我说,我纹的纹身是有禁忌的,一旦触犯,就会触发因果力量,会遭受报应,但只要不触犯,就能达到你想要的需求效果。”
他闻言,沉思了一会儿,再次咬牙道:“我知道了,我相信你,你给我纹吧!”
“嗯,那就等我一下,我去准备工具,哦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黄镇炜。”
“镇炜是吧,你安心坐着喝茶,有我在,保你平安无事!”
听到我安慰的话语,他可算是淡定了一些。
但随着我走开以后,他又开始自言自语,东张西望了起来,总感觉四周都有为害他的人存在。
有一点奇怪的就是,他明明害怕别人,却唯独不害怕我,反而无条件信任我,这就很有意思。
我也没有想太多,取出了一颗鬼丹开始炼制纹身颜料。
炼制完成后,我就开始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魂”字。
随后便去找到黄镇炜,取他的鲜血,绘制了一张请神符。
这些东西都准备妥当了以后,我便叫黄镇炜进到纹身室里面躺下,然后在他的心脏部位纹下了一个“魂”字。
这一次并不是纹图案,而是简简单单一个汉字。
这个字的作用,就好像定心丸一样,能够让他冷静下来,让他那慌乱无措的心境恢复正常。
我提着刺针,认认真真的将魂字给一笔一划的纹了出来。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还是纹了很久,因为要将颜料全部都给灌溉在纹身当中,这样才能具备十成的法力。
因此魂字纹完以后,我又给这个魂字进行了些许润色,让魂字的周围还缠绕着一些不清不楚的事物,就像是一群若隐若现的灰袍无脚鬼……
魂字与灰袍无脚鬼的形象融合在一起,特别合理。
直到我纹完以后,天色已经乌漆嘛黑,房屋内的灯泡亮着,照亮着我和黄镇炜。
“好了,你可以去看看效果怎么样。”
“终于好了么?”
黄镇炜立即爬起身来,去到镜子前照看了起来,看到了胸口上的魂字与若隐若现的灰袍无脚鬼后,瞬间眼前一亮。
而后他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忽然惊喜不已的看向我说道:
“回来了,都回来了,我能感觉到,我的魂儿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张先生!”
我示意他不必客气,毕竟我也是拿钱办事,只是不知道你这银行卡里有多少钱?
哪料这个黄镇炜语出惊人:“卡里只有二十万。”
我眉头一挑,果然人不可貌相,他居然是富二代。
而且还是一个特别大方的富二代,直接就将拥有二十万余额的银行卡作为报酬给予了我……
好好好,既然你都这么大方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我直接收下了他的赠予,当然,这个卡我是不敢拿去银行取钱的。
还得他本人出面才行,毕竟取二十万,是需要工作人员审核的。
我就告诉他把银行卡拿回去,然后你觉得纹身如果有效果,你就去取现金来给我。
黄镇炜惊喜不已的说道:“有效果啊,我现在感觉好极了,没有那种心慌意乱的感受了!”
我说那就好,祝你从今以后都不再心灰意冷,顺顺利利!
黄镇炜感激的再次向我点头,说:“我这就去银行取钱,你放心吧张先生,我这个人很守信用的,说给你酬劳就一定会给!”
我嗯了一声,然后把阴纹“魂字”纹身的禁忌告诉了他。
第一,不能偷窥他人。
第二,不能踩坟。
第三,如果看见了阴兵借道,记得要趴在地上,念诵咒语:哩嘛哆嗬嘶嘎哆哩咦呀嘶喔哆……
第四,要对未知保持敬畏,切记不能亵渎。
黄镇炜不愧是大学生出身,听我讲完了四条禁忌的内容后,便直接给我一字不差的倒背如流。
我听完后,很是满意,告诉他只要遵守禁忌,就会获得好运气!
黄镇炜高兴的点头,然后告辞离开了,他走路时也变得轻松了许多,不再感到压力山大,心慌慌,意乱乱。
而就在他走后没多久,院子里就飞来了一只很漂亮的鸟儿。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鸟,羽毛是彩色的,毛茸茸的,看上一眼就想摸一下。
它的鸟嘴衔着一只精巧的黑色匣子,直接高空抛物,抛到了我面前,我抬手就将其接住。
——纹身奖励到了。
我直接将其打开,匣中呈现出来一物,是一根纤细的红绳,长度大约有四五十厘米。
我伸手触之,便瞬间引发了相关的信息涌进脑海…
【人参绳,绑住人参就不会跑路,同理,绑住有灵之物,就会束缚住它的行动能力。】
“这个玩意儿不错,啥时候遇到了有灵之物,就可以用来绑架它。”
我满意的点点头,将其扔进了纳宝袋中吃灰。
同一天,汉阳村的村长李农收给我打来电话,说起了他的喜事。
他说他儿子开窍了,变得懂事了许多,而且见到人也不腼腆了,敢说敢当。
更高兴的是,他儿子在镇上结识了一个女性朋友,还带回家吃饭了。
这给老李高兴的啊,一个人就着花生米喝了二两。
一想到这都是我的功劳,他就忍不住打电话给我道谢。
我恭喜他,也祝农收和茂春父子俩的生活能够变得越来越好!
李农收跟我唠嗑半天,最后还是我以工作忙为由,结束了通话。
要不然跟这个喝了二两酒的男人,可以聊上几个小时。
挂了电话后,另一边收到了胡湃的来电,他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田夏雨走了。”
我瞬间沉默了,堕落者终究是堕落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叹了口气,问道:“发生了什么?”
胡湃语气格外阴沉,说:“他生病了,没有找医生,就这么活生生的病倒在家里,据说临死前还吸了……”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仿佛不愿意再去多说死者的不好。
我也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只能无奈的说了一句:
“人各有命,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结果。”
胡湃嗯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表示如果还有合适的人选,会叫他来找纹身,他的俱乐部需要新的冠军了。
听到这话,我挺感慨的。
一个正常的机构,永远不缺冠军,只不过那个人是谁而已。
田夏雨倒下了,就会有别的人接替。
……
转眼过去了三日光阴,我去找到秦怡,取回了琥珀和日月镯。
她见到我掐着她姨妈刚走的时间过来,不停翻白眼,说我小气鬼。
我嘿嘿一笑,不是哥小气,而是没有琥珀,这个身体顶不住,吃不消呀。
这几天时间里,虽然跟诸葛月减少了摩擦,但是外边还有别的女人需要伺候呢!
前阵子白茉莉就来找我了,我没让她来我家,而是带着她在渝城的特色景点打卡了一下,又带她去吃了许多美食,然后就是开了一间酒店,在里面狂战了两天两夜。
没有琥珀的加持,还真的有点吃不消了,在日上三竿后,感觉看着白茉莉这么个大美人都索然无味了。
主要还是白茉莉太纯了,是被我带上了这条船,什么都不懂,技术也不好,因此没有情调。
当然,茉莉这么一朵娇滴滴的花儿,也不需要什么技巧,只要搁那一躺,脸色一红,发出动听的嘤咛,就会让人热血沸腾。
只不过三发之后,有些疲软而已,她也受不了太多,一次就已经满足了,三次那就是强行再再再满足!
两日后,我就把她送去了机场,给她买了机票,目送她起飞离开了渝城。
谈得多就是不容易,这个伺候完,还得伺候那个!
当然,我也乐在其中,于是连忙去找到了姨妈已走的秦怡,取回了日月镯和琥珀。
这两个物事加持在身上,瞬间感觉又回来了,随便看到一个身材好的女人,都不禁心动!
尤其是看到秦怡那副脸蛋,更是心血来潮,直接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展开激烈的大战。
而就在战斗期间,忽然手机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由于对方反复的给我来电,于是我便加快冲击,狠狠地倾尽所有,这才掏出手机一看。
是五大恶人之一的常天刚打过来的。
我皱着眉头接了电话,就听见他在那头着急的说道:
“大哥,家里来了一群姓马的,说要把你的家给拆了,要不要弄死他们?!”
姓马的?
听到这个姓氏,我首先联想到了搬山卸岭的马氏。
马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