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陈晶晶所在的小区,刚要去路边打车,
草丛里突然窜出八只排列整齐的老鼠,它们的背上托着一只红木匣子,快速爬到我面前。
把匣子撂下以后,立即四散开来。
这让我眼前一亮,立即弯腰捡了起来。
可不等我把匣子打开,就有一辆出租车主动停了下来。
摇开车窗冲着我笑问道:“帅哥,需要打车不?”
坐在驾驶位上的是一个头戴黑色鸭舌帽的年轻女人,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年纪。
她的脸上有些雀斑,却丝毫不影响她的五官生得很标致。
正好我也要打车回家,便直接答应下来,打开车门坐上后排。
女司机打表后发动车子,直接上路了。
但是她却似乎忘记问我要去哪里?
可是她走的方向,却是六峨嶂。
仿佛知道我家住在哪里一般…
似乎反应过来了,她突然“噢”了一声,面带笑容的看了我一眼:
“不好意思忘记问你要去哪了,帅哥,你要上哪去?前面路口可以掉头可以转弯。”
可能是我误会了吧,我把我家住六峨嶂说了出来。
女司机靠边停下来用手机导航出了具体位置,才继续上路。
但期间我有在偷偷观察,发现她几乎不用看导航显示往哪里走,轻车熟路的就往六峨嶂的方向去了。
当然,也可能是她在用耳朵认真听导航说话的原因。
我没想这么多,取出那只红木匣子,想打开看看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便在我即将打开的时候,女司机突然一个急刹,把我脸直接甩到挡风玻璃上了。
待我坐起身来,却见女司机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好险,差点就撞死一只猫…”
“对不起啊帅哥,你没受伤吧?我刚才为了躲猫才猛踩急刹…”
额头擦破了点皮而已,我表示没事。
她似乎很不好意思,表示待会给我打折。
随即车子继续四平八稳的上路,我闭目养神了起来。
时不时睁开眼看一眼路边是不是我熟悉的方向。
确定一切都正常后,我放心了许多。
等回家以后再打开那只红木匣子吧。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前方已经出现了六峨嶂路口。
可是女司机却在路口处停了下来。
她转身看向我,笑着问道:“前面路不太好走,可不可以只送到这里?”
我皱了皱眉,平时司机都是把我送到村里去的,而她倒是来了个反差。
但想了想,也不差那几脚路。
便同意了,支付了八折后的车费,下车徒步往村里走了回去。
在我往前走的时候,身后的出租车也掉转车头离开了。
可能是我疑心比较重,误会了人家。
我没想这么多,在走回家的路上,又把红木匣子掏了出来。
当我揭开匣盖,就看见匣盖上刻着两行字:
“点火笔”
“鼠仙赠”
匣内摆放着一支精致的毛笔,毛是红色的。
我提起这只红毛笔挥了挥,没感觉到什么特殊。
而后我蹲在地上,朝着一撮干的杂草挥去。
结果杂草触碰到笔尖后,瞬间无火自燃了起来!
这一幕把我给震惊到了,这可比打火机好使多了啊!
随后我又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然后利用红毛笔去点火。
笔尖一挥,烟蒂直接燃烧了起来。
我重重地吸了一口,喷云吐雾,满脸喜悦。
每次给人纹身以后,都会出现奇妙生物给我赠宝。
这只红毛笔,妥妥的野外生火利器!
可不等我高兴完,就看见前方的道路上忽然窜出来四只纸人!
这四只纸人都是成年人,统统高达一米七,穿着一身寿衣,戴着圆帽,后脑勺留着一根金钱鼠尾辫,脸上涂着极其夸张的腮红,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不禁让我回想到了先前遭遇的纸婆婆…
这些脏东西非常难以对付!
我再仔细一看,这四个笑脸纸人的手里均各拎着一把槐木刀。
虽然木刀很钝,伤不了皮肉…
但是联想到之前纸婆婆拎着的那把白骨杖,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显然这四把槐木刀也都是那种诡异的器具,虽不能伤人肉身,但是却伤人魂魄!
不等我思考该如何去对付这些家伙,它们已经团团包围了上来。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张诡异的笑脸向我逼近。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手里的点火笔上,
既然这些纸人都是纸扎的,那么是不是只要我用笔往它们身上点一下,就能使其焚烧?
这个念头一经升起,我便面露凶狠。
随后突然一个箭步踏出,朝着东边的那只笑脸纸人挥笔点去!
而在我出手的同时,对方也快速地扬起槐木刀朝我右手臂一劈。
“啪!”
槐木刀敲在手臂上,先是一痛,旋即一股阴气顺着毛孔而入,直接冻得我整只手臂僵硬了起来,难再操控!
但好在,我的点火笔也点中了该纸人,
后者瞬间被异火侵身,熊熊燃烧了起来!
而另外三只纸人则同时扬起槐木刀朝我劈来。
我左手拎过点火笔,直接豁出去画了一个圆,分别在三只纸人身上点了一下。
瞬间四只笑脸纸人皆熊熊燃烧了起来!
但同样的,它们手里的槐木刀均在我后背、肩膀、腰部劈了一下。
顿时我的上半身就像被冰封了一般,僵硬得动弹不得。
甚至内脏也感觉到了一股压力袭来,导致我肚子里翻江倒海,直接当场作呕。
“呕……”
吐出来的全是黑乎乎的浆糊,就像毒素一般。
便在我难受得晕头转向,突然身后方传来了脚步声。
我回头看去,却看到了先前那个女司机徒步折返回来。
她压了压头顶的黑色鸭舌帽,对我说了一句:
“不想死的话,接下来一切听我。”
我瞬间明白,这个女人就是幕后的扎纸匠人!
纸婆婆、笑脸纸人,统统都是她制作出来的!
“我不明白,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
鸭舌帽女人出言打断了我,称:“你只需知道,妻债夫偿!”
起初我还没听懂那四个字,直到绞劲脑汁一琢磨才明白,
妻债,夫偿?
可我单身啊!
难道指的是我和那位阴间妻子的关系?!
是她欠下的债,导致债主找到我头上来了?!
想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爷爷很久以前说过,我们家两代人享福,第三代应劫…
而我是第三代。
院子里那口棺材,就是我的劫。
是那口棺材给我带来了眼下的麻烦。
这个扎纸匠人本身是冲着棺材来的,但谁叫我是棺材之主的丈夫呢?
因此她用妻债夫偿来判我罪责!
我不甘心的咆哮了一句:“她的债,关我屁事啊!!”
鸭舌帽女人来到面前,抬起我的下巴,与我四目相视着,缓缓说道:
“已达千年的恩怨,只能由后人来解决…你是她的后人,而我是扎纸匠的后人,这很公平不是么?”
我怒吼道:“所以呢?你要拿我怎么样?你要杀了我?杀人可是犯法的!”
鸭舌帽女人微微一笑:“我只需撕下你身上的皮就行。”
话音落下,她麻利的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剥皮刀,抵在我额头上。
“从这里开始,往下,一点点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