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去,门外站着一个鲜活的纸人。
一副皱巴巴的老太婆相貌,身躯伛偻着。
嘴巴机械的发出拟人的声音…
“阎王点卯是什么意思?”
我虽不明白,但自打经历过被蛤蟆鬼怪勾魂后,已经下意识的对这些“诡异”产生戒备。
尤其对方还知道我的名字!
至少我肯定是不会跟它走的!
有本事你进来啊!
想什么来什么,那纸婆婆机械地抬起脚上那只寿鞋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左手还提着一根槐木拐杖,像盲人一样往前探路。
杖头起起落落的击在地面上,发出“磕磕”的声响。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我身上也没准备制敌手段,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手上的这只木匣子上。
看看这次能开出什么宝贝来!
随着我掀开匣盖,便瞧见里面出现一物:剪刀。
匣盖后刻有两行字:
“折阴剪一把”
“黄仙赠”
嘶,听名字就是个厉害的家伙什儿!
不出意外的话,还是专门用来对付阴类的。
我立即拎起剪刀,目露凶光的看向纸婆婆,叫嚣道:“你过来啊!”
纸婆婆那双纸眼闪过一抹杀意,旋即一个箭步踏出。
说时迟那时快,我举起剪刀便捅了过去。
就像逼急的螃蟹用钳子夹人,直接夹住纸婆婆伸出的左手,“嚓”地一剪,
整只手掌瞬间无火自燃,烈焰哗哗地烧向臂膀!
纸婆婆鸡贼的直接使整根左臂脱落,然后迅速抬起右手攥着的那根拐杖磕向了我的额头。
初看它的动作很笨拙,可现在却展现出了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这玩意儿居然还会扮猪吃老虎!
我根本来不及躲,额头被当头一敲。
“砰”地一下,瞬间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
甚至有一股极其阴森的寒气自杖头席卷向我的全身,乃至于脚底下都感到了森森寒意…
我倒吸一口凉气,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直接扑到了纸婆婆身上。
手里的剪刀发疯似的往对方身上狂剪。
“嚓嚓嚓嚓…”
不一会儿烈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烧得我胸口都冒烟了,连忙爬起身,脱掉了上衣。
再放眼看去,纸人已经变成一团大火。
唯有那根拐杖,静静地躺在地上。
刚才挨那一下,到现在都有点儿没缓过神来。
我断定这根拐杖绝非凡物,便伸手捡了起来。
仔细感受了一下,棍柄冷冰冰的,仿佛自带零下摄氏度的功能。
伸手触碰了一下杖头,更是直接刺骨!
“这玩意儿阴得很呐!”
我仔细一看,那杖头分明镶着一颗打磨得平整的白骨。
原来是一根白骨杖,难怪摸一下都感觉阴气逼人。
“所以,这诡异的纸婆婆是谁派来的?”
我举目望去,四面八方空空如也,不见第二个人。
但我断定这背后一定有个“黑手”。
毕竟这纸婆婆不是先天产出,而是后天人为扎制…
显然是个有道行的扎纸匠人。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招惹这样的狠角色。
幸亏有这把折阴剪傍身,否则这一关还真就难过了!
我决定今后二十四小时都把折阴剪带在身上。
同防狼喷雾一样,简直是防身利器!
我走去把大门关上,套上门闩。
但转念一想,那些个仙家轻轻松松就能翻墙进到我家院子里。
如果真有人要来弄我,别说是门闩了,就算把门焊死都不顶用。
我返回屋里,把白骨杖藏在橱柜底下,又去抽出三柱香,去到院子里那口棺材前。
把香点燃后弯腰给棺材拜了三拜:
“姑奶奶,你倒是显显灵啊,区区一只纸人都欺负到咱家门口了,这能忍?”
棺材里发出了指甲挠棺的“咯咯咯”的声响,算是在回应我。
“好好好,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打今儿起就要对我负责,把家给看好喽,知道没!”
棺材静了下来,我也静了下来。
良久后我走回屋里,给宋妍希发信息,夸她技术好!
随后给她转了一个九十九的红包。
宋妍希回了个翻白眼的表情。
我问:怎么,嫌少?
宋妍希回复:为什么是99?
我说:因为我希望和你的友谊能够长长久久啊!
宋妍希给我发了个鄙视的猥琐表情包。
随后我放下手机,去洗漱一番便躺到了床上,折阴剪垫在枕头下。
刚才跟那纸人大战一回合,怪累的。
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醒来时窗外夜色已深。
掏起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两点了。
睡意全无。
肚子饿了。
我抽起枕头下的剪刀揣进裤兜里,起床去厨房里捣鼓一番,下了碗面。
我下的面很好吃,什么时候让宋妍希也尝尝。
毕竟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她的胃。
想起这妮子,我才发现有几条未读信息是她发来的。
点开一看。
她跟我吐槽说,最近那个叫“蔡昆龙”的体育生又来骚扰她了。
问她跟我分手了没。
烦死了。
看来上次葛国庆给他丫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啊。
我回了条信息说明天周末,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校门口接你!
宋妍希前面说要跟我去看电影。
这种难得的二人世界机会可不能错过啊。
我明说了,我就是馋她身子!
那晚的“春光”到现在都忘不了,搞得我好想“乍泄”!
便在我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屋外忽然飘来了一阵阵奇香。
闻得人心神向往,身体控制不住的想要往香气源头觅去…
我知道是院子里那口棺材引起的,但就是抵抗不了。
一整个人就像被迷了魂一样,放下筷子,起身推门走了出去,直接走到院子里那口棺材前。
可就在我打算要揭棺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
耳边突然炸响了爷爷的叮嘱:
“记住!!在没有报答你的十八个救命恩人之前,千万不要打开院子里那口棺材!!”
吓得我瞬间回过神来,鼻尖处的奇香烟消云散。
惨白的月光打在近在咫尺的棺盖上,阴森森的!
突然指甲挠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咯咯咯……”
这股动静听得我心烦意乱,棺材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是人的话你倒是开口说话啊,是动物的话你好歹也吱一声啊!
如果不是人不是动物,那会是什么?
我越想越烦躁,干脆充耳不闻的扭头走人。
回到屋里我继续吃面,吃饱喝足了,突然不知道该干点啥了。
一点睡意都没有,清醒得跟打了鸡血似的。
正当我打算找本黄皮书点灯夜读的时候,刺耳的来电铃声突兀响起…
拎起手机一看,是徐兵打来的。
“这大半夜的,他突然打电话给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