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来什么,匣中赫然摆放着一件阴气森森的物品——梳篦(bi)。
揭开匣盖一看,盖上刻有两行字。
“纳秽梳”
“蛇仙赠”
我断定这是一件阴物,而且具有纳秽的功用。
纳秽是指能够吸附世间的污秽。
比如有一个人满身污秽,导致病魔缠身,
那么只需要用这把纳秽梳梳头,不日身上的污秽便会去除。
当然,阴物还有一项作用即是可以请“鬼”入瓮。
当然,也不是所有鬼都能请。
比如福寿鬼,它是一种受规则限制的游魂,如果不尽快找到寄身之所,魂魄将会一点点消散…
因此我就把纳秽梳摆在床上。
什么也不需多说。
它要是懂事,自然会附在纳秽梳上,
成为寄身在阴物里的阴灵。
相传这些阴物拿到阴阳市场去卖,值老鼻子钱了。
但我没有那种路数,只好暂且作罢。
随后我出门去吃了餐饭,回来时纳秽梳已经从床上掉落在地上…
我拾起来打量了一下,握在手中冰凉冰凉的,而且诡异的是,能感觉到它有生命力…
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握着的不是一把梳子,而是一个人,一个有呼吸有心跳的活人!
当然,这只是一种潜意识,并非真的赋予了它生命。
而我也经此断定,福寿鬼已经乖乖进入纳秽梳里安身了。
按照以前爷爷跟我说的,阴灵与阴物的关系,就像是两块磁铁,相吸在一起后,除非有外力插足,否则难以将其拆分开来。
宋妍希就是因为被福寿鬼给“相吸”了。
因此借助了我这个“外力”才得以将其从她体内驱逐出去。
这种行为放在民间,叫做“驱邪”。
事情解决完以后,我便收起装备离开了爱情海酒店。
但是我没有直接打道回府。
而是给宋妍希打了一个电话。
问她你妈住在哪个医院?
宋妍希一听我要见家长,紧张得要死:“你要干嘛?”
我说别误会,我手里有个好东西,说不定能够改善你妈的病情。
纳秽梳能够纳秽,吸走人体的有害物质。
想来就算不能把病治好,也能调养身体。
宋妍希现在对我说的话深信不疑,便道出了她妈妈在哪家医院。
我打车过去,到了病房门口,却听到里面有个娘音的男人正在说话:
“亲家,妍希她要上课,接下来就让我来照顾你好啦~”
我进门一看,就看到一个人类高质量男性。
油腻的外表、厚重的底妆、西装皮鞋、头发梳理得很丝滑。
他手捧着鲜花,弯着腰,对着床上一个面色憔悴的妇女嘘寒问暖。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名妇女是宋妍希的妈妈。
因为母女俩的长相有些相似之处。
看得出来,该妇女年轻时也是位美人胚子。
即便现在年老色衰,也比大街上百分之六十的女人要漂亮。
难怪招惹到了高质量人类这种苍蝇。
是的,用苍蝇来形容一点不过分。
妇女显然已经不耐烦了,但是那个男的仍在滔滔不绝。
我直接上去就怼了他一句:“病人要多休息为主,请闭上你的嘴。”
高质量男人以为我在跟别人说话,不予理会。
继续对着妇女说一些家长里短。
我直接走到他面前,直勾勾盯着他,喝斥道:“我在点你呢,油条哥。”
高质量男人听到我拿油条比作他,当场脸色一僵。
扭头看向我,啐道:“你谁啊?”
我昂首挺胸,自我介绍:“宋妍希的男……同学!”
高质量男人嘴角一扯,不屑道:
“回去上你的课,别来沾边。”
我微笑道:“是宋妍希派我来的,倒是你,你算老几?你知不知道病人要休息?”
“……”
高质量男人看着妇人那十分赞同的目光,一时语塞。
随后伸手指着我:“管你是谁,我可是宋妍希的未婚夫!”
“咳咳……”
妇女闻言,直接剧烈咳嗽了起来。
我盯着高质量男人的面相,
一眼断定他跟宋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即也不给他好脸色,冷冷道:“强行给自己戴上他人未婚夫的称号,已经构得上刑事犯罪性骚扰了,我已录音,随后就会报警,你等着瞧吧!”
高质量男人显然是个法盲,直接被我唬住了。
他警惕的看着我:“你啥时候录的音?”
“从进门开始,一直在录,你说,你接着说。”
“……”
高质量男人沉默片刻,愤愤的将鲜花扔进垃圾桶里,
转身夺门而去。
正当我以为苍蝇终于消失了,他却又折返回来。
指了指我:
“我记住你了!”
我不以为然,回怼一句:“奈何你是一副大众脸,我记不住。”
“草!”
高质量男人甩头就走,皮鞋踩在地板上哒哒作响。
我转而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看向床上的那名妇女。
也就是宋妍希的母亲,王诗玲。
“阿姨,我平时不这样,但是遇到这种家伙,就得给他点难堪。”
王诗玲似乎说话都没力气,但还是开口说了一句:“你是……小希的同学?”
“是啊,您好好休息,不必说话,接下来我给您梳头,会让您感到身心愉悦,来,缓缓放松。”
我看得出来王诗玲被病魔折磨得连入睡都难。
好在我有一件阴物·纳秽梳,只要给她梳头,就能纳去污秽,减轻负担。
随后我取出纳秽梳开始给王诗玲疏起了头发。
梳子一上一下的梳理,令王诗玲舒服得忍不住发出伸吟。
“嗯呢……”
乍一看这个女人也称得上是风韵犹存,只不过被病痛给折磨得憔悴了一些。
我一边温柔的给她梳着头,一边审视着她的面相。
发现她老公已经去世了,也就是宋妍希的父亲。
不仅如此,我还看出她患什么病。
“眼沉成眼病,鼻丑腰不宁。”
“悬针灵锁印,中焦病必成。”
意思是凡是眼眶深陷且发暗,鼻梁骨有枯黑之色而腰骨酸痛,并且脸上印堂的位置有悬针纹来破相的人,大多数有“中焦”的疾病。
中焦病指的是肠胃、肝胆等消化系统的疾病。
难怪王诗玲气色这么差,恐怕近期就连进食都艰难。
但随着纳秽梳的作用挥发,她身体里的有害物质逐渐被吸走…
王诗玲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自从生了病以后,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梦中还梦到了去世的老公,两人小别胜新婚,一见面就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甚至还在梦里来了一回翻云覆雨…
这些都是我结合实际情况推算出来的。
因为王诗玲在睡梦期间,身体出现了奇怪的反应,并且脸上还浮现出行房事的那种红晕,口中也时而慢时而急的喘息着。
到最后她突然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面露满足之色……
作为一名算命先生,这点儿推算能力还是具备的。
但没想到的是,当王诗玲一觉醒来,看向我的眼神却变得怪怪的,有些躲闪,有些羞涩。
这让我愣了一下之后,瞬间反应过来。
她梦里梦到的人不是她老公,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