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我说的三条禁忌,吴大能满口答应下来,表示他这人最老实了,绝对不会犯规。
命令他把三条禁忌倒背如流后,我才允许他离开。
随后累躺在沙发上,心想纹身是项体力活,没点儿手劲真干不来。
休息期间,我又回想起昨晚的“椿梦”。
虽然没能跟那个漂亮女孩进行“阴阳交感”,但她却为我嗦了一发。
这等奇妙滋味令人回味无穷,甚至还想再来……
但一想到那女孩可能跟院子里的棺材有关系,我便觉得裤裆凉飕飕的。
虽然爷爷警告我在未完成他的嘱托前不许揭棺,但明眼人用屁股想都知道,里头封存的肯定是一具尸体,而且多半是女尸……
我可没恋尸癖好,但对于这桩天定的姻缘又无法推辞。
正在我思绪万千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狐狸叫。
“呦呦。”
顿觉疑惑的我,起身走出院子外。
天已经黑了,今晚乌云遮月。
我往院子里瞟了一眼,棺材仍静静地横在那里,而院墙下有一只黄狐突然一跃而起,飞快地攀墙逃走。
而院墙下出现了一只约三指粗的匣子。
我快速走上前去,警惕的审视了一眼那只原木匣子,发现它表面上还掺着一些唾液。
“是刚才那只狐狸叼来的?”
随手拎起一根干柴戳了戳,确定不是恶作剧以后,我才谨慎的上前拾起。
一眼就瞧见匣盖上刻有两行血字:
阴阳叶一瓣
狐仙赠
“狐仙?”
惊奇之下,我忍不住打开匣子。
便看见里边躺着一瓣翠绿槐叶。
结合匣盖上的字,我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推测。
“阴阳叶,阴阳眼?”
长这么大我听说过很多鬼故事,但还没亲眼见过。
而现在有一物似乎能助我看见“它们”的存在……
“试试?”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人间阴气最盛的时候。
相传这会儿孤魂野鬼便开始出来游荡。
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无鬼魂存在?
因此我回到家中抄来一只虎头手电筒,往裤兜里揣了一张爷爷绘制的辟邪符纸、一把黑糯米,便出了门。
农村人一般睡得比较早,这个点几乎没有谁家亮灯了。
我走在一条黑灯瞎火的青石板路上,一手打着手电,一手举起那瓣阴阳叶放到左眼。
闭上右眼,左眼透过槐叶的叶脉看向前方的幽暗路面。
视野有些受限,但还是能勉强看得清事物,只是东看西看,也不见得……哪有鬼?
一直从村头走到村尾,连个鬼影都见不着,只有时不时响起的几声犬吠在回应我。
正当我已经索然无味打起退堂鼓时,余光一瞥,瞥向村尾盖着的那座祠堂门口。
一眼便瞧见有个驼背的长白发身影正背对着我跪在祠堂门口处。
“谁呀?大半夜不睡觉,跑到祠堂门口跪着做什么?”
正当我打算上前询问,天上的乌云忽然在此刻散去,皎洁的月光洒了下来,洒在那人身上,可却看不见她的影子。
我心里一咯噔,该不会……
想什么来什么,那人缓缓地回头看向我,露出了一张仿若树皮般的老婆婆面孔。
几乎一瞬间我就认出了对方。
……已经去世三年的六婆婆!
我迅即放下阴阳叶,睁开右眼看去。
祠堂门口空空如也,见不到任何人影。
我脑海中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见鬼!
随后我开始犹豫,是跑路还是再利用阴阳叶看一眼?
好奇心驱使之下,我再次缓缓抬起左手上的阴阳叶。
当叶片放在左眼上,赫然瞧见我鼻尖处出现了一张皱巴巴的人脸!!
“去你大爷的!”
这般贴脸行为直接把我整精神了,下意识一脚踹了出去。
可是却发现踹了个空气。
随后无论我再如何利用阴阳叶去查看,都看不见六婆婆阴灵的下落。
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以后,我感觉肩膀有些酸痛,去洗了澡过后,便上床休息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鬼,可惜没能跟她聊聊天。
当我徐徐睡去,进入梦乡,梦见了六婆婆。
她像软体动物一样从我肩膀上滑了下来,站在我面前,哭诉说她好可怜,嫁到我们村里生活了六十四年,可死后却连祠堂都不能进,导致她投不了胎……
这个噩梦把我惊出一身冷汗,醒来一看,已经是下午。
结合昨晚的经历和今天的梦境,我断定这是六婆婆托梦给我……
爷爷说过,有些事碰不着也就算了,但是一旦碰上了,便沾了因果,能善了还是善了为好。
我起床洗漱一番,决定去找六婆婆在世的唯一亲属——葛国庆。
葛国庆是六婆婆的儿子,也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混子,最不受人待见,成日吃喝玩乐,无所事事。
甚至背地里有小偷小摸的习惯,令人嗤之以鼻。
当然,没人敢当面揭穿他,因为他坐过牢,下手是真狠呐。
有一说一,去找这么个街溜子谈及他已故亲人,我真怕挨揍。
但转念一想,事情若是办妥了,便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即便挨顿揍也值得。
而且六婆婆生前很善良,她包的肉粽很好吃,每逢端午都会送给我们家一篮。
想到这些,我不再有顾虑,直奔葛国庆家里。
未等我上前敲门,正好赶上葛国庆叼着根烟出门。
他习惯眯着眼看人,瞧见是我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人。
我喊住他:“四哥,我有事跟你说。”
在我们村里,互相之间都是按辈分排名来称呼较多。葛国庆排第四,我排十一。
因此我得喊他四哥,虽然我俩平时没什么交集。
葛国庆停下脚步,摘下嘴里的烟,喷云吐雾的看着我,问道:“有人欺负你?”
葛国庆经常替本村年轻人出头,以为我来找他是为了这事儿。
我摇头:“关于六婆婆……”
葛国庆闻言,瞬间变脸,将烟蒂弹飞后,走到我面前,拿手指着我鼻子:“你是不是皮痒?”
他这么大反应,摆明了是被我戳到他痛处了。
说明这人还是有良心的。
我便长话短说,告诉他昨晚六婆婆托梦给我……
还没等我把梦境的内容说出来,葛国庆一拳就朝我脸上抡了上来。
得亏我早有预防,瞬间侧身躲过,然后大喊一声:
“说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葛国庆脸色阴沉得可怕,却没有再出拳。
而是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红塔山牌香烟,抖出一根烟塞到嘴里叼着,一边点火一边看着我。
“你继续说,说不明白嘴给你撕烂。”